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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嫁又如何,她看重的从来不是这个。正如父亲所言,邵源体贴入微,她只会舒心不过。他又肯上进,官职自然能往上升。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那沐夫人便是例子,和沐大人是年少夫妻,她日日陪伴夫君挑灯夜读。如今沐大人统领户部,谈及夫人,从不掩饰那几年的奔波穷苦,总是说,没有楚娘便没有如今的自己,得贤妻如此,是他之幸。刘蔚然是骄纵大的,但也想有个贤妻的美名。她甚至想这些于她而言并非难事。于刘蔚然态度的转换,最欢心的莫过于邵源。他虚伪的在刘家人面前一副面孔,对待那糟糠之妻又是另一番面孔。绝情如斯,刘蔚然于他而言,不过是飞黄腾达的垫脚石。他好一番算计,将黄氏送走,便能高枕无忧迎娶刘蔚然。那日,他同尖酸刻薄的母亲说。“我娶黄氏,家中落寞,未出分毫半点的聘礼,黄氏入门用嫁妆填补公中。她也算是为邵家尽了一份力。”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他如今要的,可不仅仅是饱腹那么简单了。“她不识字,如何同儿子红袖添香?如此粗鄙的妇人,儿子也忍了数年。总该有个尽头。”“娶她,便是权宜之策,当年婚事简陋,儿子又留了个心眼。那签了字的婚书实则还不曾去呈上官府刻下官印。我同黄氏的婚约并不曾登记在册。”黄氏哪懂这些?他顺手做了假,在婚书上的刻印,实则是他路边花了几文钱买的。“母亲,这些年,我从未让她抛头露面,嫌少人得知我的事。你得记住,你儿子若娶了刘姑娘,是头婚。”他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出半点差池,可母亲是被医馆的人抬回来的,身上负伤,头发散披,好不狼狈。他一见这场面,心里一咯噔,暗叫不好。送走医馆的人,给了银子,没有关怀老媪的伤势,他急急出声:“到底发生了何事?黄氏可顺利离开了?”老媪抹着眼泪:“管那贱妇作何?若不是她,我怎会受此等苦楚!”说着,她一抽一抽哭的即是难看。“儿啊!你差点就见不到娘了!那帮人委实可恨!男女林间幽会,一看就不是好人!”邵源不想听这些。不过,他还是装作孝顺的出声询问。“母亲是被何利器所伤,怎么可能骨头错位了?”老媪:“树叶!”“嗯?”“老娘是被树叶霍霍成这狗样子的!”邵源:你不是腿受伤,是脑子受伤吧。见邵源不信,老媪整个人激动起来!“娘还能扯谎?那树叶像是中了邪,比飞镖还让人胆战心惊!那贱妇被那些贼人掳走了!”邵源:……他敷衍的点了点头,不欲争辩,心下却是不信的。可,如今最该担心的是黄氏。她便是一颗随时引爆的炸弹。带走她的是谁?母亲说,黄氏不欲走为此胡搅蛮缠,那黄氏会不会因爱生恨就此背叛他?若让爱女如命的刘善知道,他又该怎么办?邵源一时间心生惶恐。然,一日后,无事。二日后,也无事。三四五六日后,没有半点不利于他的消息。他稍稍有了喘息的机会,可依旧不得心安。毕竟一朝事发,刘善绝对下狠手,他名声变臭,如何安于官场?他必须的先下手为强,他等不了了。适逢那日,户部尚书夫人设宴,刘蔚然受邀。去沐府的人不在少数,去的大多都是临安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刘蔚然是不愿赴宴的,可又想在沐夫人身上学‘贤’。于是,她去了。可她听不得那些妇人自诩清高的言辞,坐了片刻,以胸闷之由,去了不远处的拱桥。视线往下探。桥下池水清澈,偶见鲤鱼相互嬉戏。意境颇雅。刘蔚然没曾想,竟然还能在此瞧见了邵源。刘蔚然意外之余更多的是内心迸出的惊喜。她今儿打扮不甚隆重,不太自然的整理一下着装。“邵公子。”特地为刘蔚然而来的邵源,一副偶遇之态。他腼腆的朝刘蔚然行了一礼:“刘姑娘。好巧。”刘蔚然想,这里人多眼杂,若她和邵源过于亲密,没准明日便有私相授受之嫌的言辞乍然现世。她很矜持的颔了颔首。“邵公子自便。”邵源袖下的手一紧,神色却不曾变上半分。他知礼的朝外走了些,让出位置。“刘姑娘,请。”在外人眼里,两人规规矩矩,打招呼不过刘善是邵源的恩师。这实在不值当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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