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自然而然地转过身来,与身后人打了个照面,微笑问候道:“早啊,吕厂长。”吕厂长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却还是尽力掩饰,“起得挺早,看来工作还算适应。”“多睡半个小时当然会起得早些。”路峻竹也从座位上起身,几步走到她面前,“我就说嘛,吕厂长的道歉不止是在嘴上讲讲,原来未卜先知,早就付诸行动了。”话里话外算是挑明了她说谎的事实,谁知她面不改色,义正言辞地回答:“操劳了一天,脑子都浑了,一时说错也是有的。再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工厂没那么严格,要是做完了规定的数量可以提前离开。”如果不是经历了昨晚的事,冲这一番话江屿澈绝对会对她感恩戴德,但现在他只能在心中默默吐槽:信你个鬼。吕厂长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对江屿澈说:“老板说你泥娃娃做得可以,有空他想亲自看看。”又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好好把握啊金毛小子,你走大运了。”说完她快步略过两人离开了。“行啊你。”路峻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调笑道:“苟富贵,勿相忘。”“快拉倒吧,让老板看上可不是啥好事,整不好我得走上苗贺的老路啊!”江屿澈心有余悸,自觉晦气,“虽然我的形容有点不恰当,但吕厂长真的很像是个拉皮条的。”两人边说往外走,他把刚才食堂阿姨告诉他的关于苗贺的事全都告诉了路峻竹。路峻竹听后表示理解了江屿澈对吕厂长的形容,同时对老板提出了一针见血的评价“无视法纪的无神论者。”“对了,刚才咱俩唠嗑让她搅得半拉嗑叽,所以是除非啥啊?”“除非他是佑野。”路峻竹抬手按了按眉心,江屿澈发现每当他提起这个名字时都是一副很头疼的样子。“我还寻思只有墨霄喜欢杀同类呢。”“为了砚霖,墨霄起码还算有个理由。但佑野完全就是享受折磨东西的乐趣。不仅是同族,只要是他看不顺眼的东西都会下手蹂躏屠杀。”看来这佑野确实是扭曲又残暴,连江屿澈这种门外汉都知道黄鼠狼有多邪性,也难怪路峻竹会发愁。但根据路峻竹对佑野的描述上来看他应该不会这么久还不现身,难道他还在暗自酝酿什么阴谋吗?不想还好,这一想发愁的就变成了两个人。又想到自己还有法力傍身,江屿澈的心霎时就明亮起来。佑野再难缠也曾经是路峻竹的手下败将,虽是一朝翻身,路峻竹也不似从前那样厉害,可毕竟旁边还有个悟性极高的他嘛。这样想着,愁苦烟消云散,他决定专心于眼前事。晚上上夜班时,他特别注意了一下墙上的挂钟,发现它的指针停在三点一动不动,表盘上都起了一层浮灰。司宸说得没错,这个挂钟应该已经坏了很久了,想来昨晚的钟声定是邪祟作怪无疑。“你说咱俩昨晚碰见的那个鬼东西是不是苗贺啊?”“我没见过苗贺,也不太清楚。”路峻竹皱起眉头,“但我有感知过他的位置。”“咋样?”“时隐时现,飘渺不定。活着的可能性不大。”“嘶,我还是觉得和那个讨封有关系。你是行家,我想问问这玩意儿有正确答案吗?”路峻竹摇摇头,“视情况而定,因人而异。”“那我呢?”“什么?”“讨封不就是讨个封赏吗?你说我制膳有功,要赏我啊。”江屿澈转了转手中的刻刀,“陛下可不能食言。”路峻竹微微一笑,“你想要什么?”他侧了侧身,把脸凑到路峻竹面前。“吻。陛下许吗?”话音刚落,他就觉唇上一片温热,等再回过神来,只见路峻竹眉眼弯弯。“许。”如愿以偿后江屿澈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直到司宸来制作区叫他们下班。看到满桌的泥娃娃他瞪大了眼睛,“一晚上捏这么多泥娃娃你是要卷死谁?”江屿澈如梦方醒,掏出手机一看才发现已经三点半了。看来今晚是平安夜,无事发生。三人便结伴往员工宿舍走去,在路上路峻竹状似无意地问了问司宸关于老板的事,但司宸交代说他也是最近才来加工厂上班,还没有见过老板。“我只是个小员工,哪有机会见老板,不过我倒是见过老板的秘书,可漂亮了。我跟你们说啊……”他滔滔不绝地说着,手里的手电筒一个劲地乱晃,忽然他像被人掐了脖子一样收住了声。不仅是他,连江屿澈和路峻竹看到手电筒的光晃到的地方时都愣住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