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期待着下次顾警官能亲手杀了我。”a组迟迟没有接到命令,刚才耳机信号短暂地出现了雪花音,他们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顾行快要失去意识,王世林呕出一口鲜血,用尽全身力气大吼,“a组突破!b组封死医院所有出口!势必要抓住嫌疑人!”飞溅的鲜血沾上耳麦和衣领,把地板染得殷红。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武装队破门而入,见顾队和王世林都倒地不起,连忙把他们放上担架,其余人飞快把房间内搜了一遍。可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他们在洗手间发现了许钟闻的尸体。许钟闻坐在角落低着头,眼睛睁得犹如灯笼,眼珠遍布血丝,近乎要把眼白浸成红色,嘴唇发黑,耳朵流血,是中毒的特征。还好方希成是这方面的专家,他在现场做了几个鉴定,电击样死亡,断定为氰|化物中毒。痕检和技侦人员很快赶到封锁现场,周斌还没睡个囫囵觉就又被叫起来出外勤。如今整个医院都被崇恭支队的人包围,所有出入口都有武装警察把手,王世林意识弥留之际把支队几组能用的队伍全调了出来,势必要在那女孩彻底逃走之前抓她归案。他有种预感,她背后牵着大鱼。·顾行再次醒来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太阳早早地西沉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一睁眼感觉好多了,身体没有那么沉重,受伤的地方也不疼了,医生见他转醒,忙问他有没有不适感。顾行茫然地摇头。人对于未知的危机感是天生的,医生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好像在经历水深火热的考验,“顾警官,我必须得告诉你,那个女犯人给你用的是一种混合型激素,对神经也有影响,由于和我的药混合在一起不能完全区分,我暂时不知道那种药是什么,有什么作用,但如果你有不适感,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好。”顾行面色如常,并没有被注入未知毒素的恐慌,“对了,您知道林欣儿这个名字吗?”“林欣儿?冒充护士的女犯人叫林欣儿?”“她是这么说的。”医生“哎哟”拍了下大腿,“罪犯的话您怎么能信,她在咱们医院明明登记的是陈美静!有身份证号的!”“嗯。”顾行不再多说,阖上了眼皮。身份证大概也是假的。那么她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告诉他“林欣儿”这个名字,难道仅仅是恶作剧吗?这时,轻快的铃声响起,顾行掏出手机一看,是李袖琴打来的,“喂。”“顾队,您终于醒了!”“嗯,王世林那边怎么样?”李袖琴糯糯地“嗯”了一声,口吻慢慢地黯淡下去,“急救灯还没暗,医生要我们……做好准备……”顾行闻言只是蹙了蹙眉,依旧镇定地道:“弄清楚是什么毒了吗?”“不太清楚,医生也不太清楚。”“……”顾行沉默半晌,听筒传来李袖琴忍着哽咽的声音,“顾队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把犯人缉拿归案的!”“你们那边有几个人?”李袖琴:“守王前辈的就我一个,其他人去布控了,这医院最近搞装修,可以出入的通道太多,咱们有点人手不够,勉强加上所有人才堵住出口。”顾行骤然听出一丝不对劲,“等等,你说所有人都在这了?”李袖琴:“没啊,陈俊安和颜顾问还在守嫌疑人呢。”顾行:“……”调虎离山,宋庆有危险!他猝然起身抓住外套往身上一披,医生还没问出口,某位大忙人就大步流星地消失在了室内。·顾行把现场指挥权交给了a组组长,叫他尽可能抽一部分组员返回支队,交代完他急速离开医院,川流不息的汽车在身边疾驰而过,大衣被风卷起衣角,在夜色阑珊的灯火下浮动云彩。他给颜辞镜打了好几通电话,全是无法接通。给陈俊安打电话,也是无法接通。对讲机呼叫不通,频道被占。就在顾行走投无路之际,他陡然想起之前递过去的耳麦,如果颜辞镜知道如何使用,现在应该已经在他办公桌里拿了对讲机连接戴上了,那个对讲机是师父留下的,故意调成了单独频道。他抱着万分之一的心态调成相同的频道,呼叫颜辞镜。不一会,电流声响起,那人独特的低磁嗓音传了过来,“这里颜辞镜,顾警官请讲。”他的声音并未因为失真而产生半点扭曲,反而异常清晰。顾行按下发话键,指示灯呈现红色,他快速地道:“你现在和陈俊安在哪?请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