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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不懂他讲这话的意思,却也没有出声打断。陈俊安微微转了一下头,目光朝向那扇紧闭的急救门,“但静静发出的第一声并不是爸爸妈妈,是‘ge’。“是我。”他瞥了顾行一眼,露出一抹温柔的笑,然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不够宽大的后背映入顾行的眼帘,明明那么单薄,却给人势如破竹的力量。“顾队,我们该走了。”顾行闻言面部肌肉提都没提一下,一言不发地定睛瞅了他几眼,或许是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又或许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只是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被血染红的皮鞋踩在地面,发出略带绵软的咯噔声,“是我,不是‘我们’。”陈俊安不可置信地放大了瞳孔,“顾……”这位新人警察的眼神和刚来时判若两人,那黑底白字的警号屹然不动地立在胸膛,冥冥中似乎和顾行扒下来的警号们重叠了,气势冲天,血染山河。陈俊安的肩膀有些清瘦,顾行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近乎硌手的肩胛骨,随即收回视线,走向了楼梯口,“看来咱们支队也担得起‘后继有人’了,也不枉我手把手带你这么久!”他没有回头,只有声音击穿气流划过长空,身影消失在太阳升起的瞬间。楼道里空荡荡的,陈俊安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生平第一次从领导口中听到褒奖一类的话,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他说不上来为什么,就好像……他明天就见不到顾队了。·顾行有股不好的预感,像花辞树这种不典型反社会型人格,在抛弃“同伴”时应该有个天衣无缝的理由将他的行为“合理化”,而不是平白无故让她当了弃子。难道说……林欣儿并不是关键?他急迫掏出手机拨通姜怀海的电话,发现对方无人接听,再拨颜辞镜的电话,显示对方手机关机。有点不对劲。他赶紧一通电话打到支队,不一会传来李袖琴的声音,“是……是顾队吗?”语气断断续续,是很明显的心虚特征。顾行的英眉拧了起来,“出什么事了?”李袖琴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嗫嚅了半晌,顾行一个字没听清,不耐烦地道:“说重点,嫌疑人呢。”“嫌疑人他……他……”“我数三秒,三。”“顾队,我们……”“二,还有一秒,你这个月工资别想要了。”“前方线报!姜队私自带着嫌疑人跑了!”“什么?”这句话不亚于晴天霹雳,轰隆一声把他的脑子炸得一片空白。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挂断电话,顾行的思绪飞速旋转,漆黑的瞳孔止不住地颤抖,他大概呆愣了几秒,旋即就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向大渡桥的方向健步而去。李袖琴的话语在耳畔响起,混杂着呼哧风声,一寸一寸地刮过他的心脏。“姜队说现有的证据不足以给花辞树定罪,他要带着花辞树复勘现场,他还说这一次是重大违纪,他的辞呈信已经托人交给刘局了,刘局他老人家发了好大的火,两个嫌疑人自然不用说,问题是方主任也被带走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个姜怀海!什么时候了还要给他添堵!气喘吁吁地来到大渡桥,桥下呜哨的河水连个活人的影子都没有映照出来,他没有迟疑一秒,立刻转向下一个犯罪现场。三年前的连续爆炸案件涉及多个现场,每一个地点他都烂熟于心,闭着眼都能背出来。金印广场、商场、地铁站、写字楼……所有建筑都翻新了,只有顾行的回忆还在不死心地诉说着,这里曾经流过血,死过人。雷鸣般的心跳震到耳畔,咚、咚、咚!长时间的身心紧绷让他濒临崩溃,剧烈奔跑过后的肺腔涌出血气,烧得喉咙火辣辣地疼,他却一刻也不敢停歇。在哪里,到底在哪里……周身景致有如疾驰的列车在眼侧呼啸逝过,拉出无数根光影。如果方希成因为这件事有个三长两短,他一定弄死姜怀海!然而就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下一刻,前方骤然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傲然挺立在路中央,看不清他的脸,但顾行凭借直觉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姜怀海。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步一步逼近,“姜队,平日你指桑骂槐我都忍了,但是你这次……”他话到一半,陡然发现一丝违和感。姜怀海的脸色白得跟一张纸似的。他立马察觉到其中有诈,停顿半刻就跟没事发生一样继续道:“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刘局已经上报任免机关,相信不出一个工作日你的辞退函就会下来……”他一边说,一边佯装自然地去握腰间的佩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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