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想要帮忙,急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犹豫着抬起手想给白瞑手腕上的锁链施加魂力……“别碰他,你出去。”无尘忽然一顿,立刻起身离开,白齐快步走过来,一只手压在锁链上,另一只手放在白瞑头顶,魂力源源不断涌入他的身体里。半响,白齐收回手,将他的面具拿下来,扶他在榻上躺下:“不是已经安静了很久一阵子了么?怎么有突然疯起来了。”他有意要给银锁一点教训,却给白瞑给拦了下来,朝他摇摇头:“大概是刚才遇到了自己本体的一部分,兴奋了吧。”“本体?”白瞑点点头,将刚才发生过的事告诉他。白齐微微皱眉:“怎么会出现在审判官那里,有人将它带了进来?有叛徒?”白瞑叹了口气:“最好查清楚审判官那里最近都出入过什么人,尽快将那个叛徒给揪出来。”一万年前他们都栽在了叛徒手里,这一次可不能再犯那样的过错了。“我知道。”白齐看着榻上这人惨白的面孔,脸色不由得难看了起来“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让他去冰殿。”白瞑语气坚决:“不行。”“你到底在坚持什么?”白齐猛的起身踢了一下一边的凳子“你不是喜欢他吗?不是想要跟他在一起吗?我现在都不反对了,你到底在抗拒些什么?”白瞑咳嗽了两下,避开他的目光:“我有自己的计量。”“计量个鬼,再这样下去你就要魂飞魄散了还计量,你在存心报复我是吗?”白齐气得七窍生烟“还是你还在在意我以前死活不不让你们在一起的事?但是那时候你们也没有听过我的话啊。”白瞑沉默半响,突然问道:“你觉得我们现在活得怎么样?”白齐也沉默了:“不怎么样。”白瞑说道:“对啊,既然都不怎么样,我为什么还要拖他下水?”“那你觉得让他什么都不知道,丢下他自己一个人,自己独自死去就是为了他好吗?”白齐伸手轻轻按在他眉心那抹蓝色的徽记上,皱着眉头“哥,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自私吗?”白瞑撇开头没说话。“你见到国师了对吧。”白齐又道“他应该有朝你说自己的祝愿吧,他的祝愿里有让你这样对待自己吗?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留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孤殿里,到时候我该怎么办?你要在意过我的想法吗?”白瞑顿住,这人的声音很伤心,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但是什么都没说,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他好像早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兄长,就现在来看,白齐更像是他的兄长。白瞑轻声问:“我自己的命,我没有权利做决定吗?”“你是有权利做决定,但是你从来没有考虑过身边人的想法,哥,你从来都不是孑然一身的人。”白齐在榻边坐下,看着窗外纷飞的柳絮,其实那个人在雕刻出这棵柳树的时候,白齐就已经接受他们的事了,在这偌大的阎君殿里,有个不一样的人能陪陪白瞑也不错。只是事与愿违,风平浪静之下变故横生,死生分割,命不由己。白齐看着柳絮出神:“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哪一天清醒过来,发现你再也回不来了,然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他会怎么想?别以为他可以轻易放下,将心比心,一万年过去了,你有放下过么?”白瞑依旧没有说话。有什么用呢?他曾经劝说过无数次白瞑,让他别再这样执拗下去,既然这么在乎,为什么要放手?可惜这人从来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过。又或许在他心里,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在别人的心里有多重要,总喜欢默默的把一切都给抗下来,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可是怎么可能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呢!白瞑慢慢的闭上眼睛,只留下最后一句话:“现在还不是时候。”白齐站在床边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将床边的布幔放下:“我不知道你心里的合适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也不想知道,你只要清楚我做不到继续再等下去了就行了,哥!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把他弄到阎君殿里来只是为了查一个案子吧!”当然不可能。阎君殿查案何时需要人类帮忙,他只是需要一个借口把闵轲樊弄过来,真正的目的得等他待久一些才能开始。“我想他应该愿意配合我的,就算不愿意配合我也想想办法让他配合。”白齐退后几步,看着布幔后的人轻声道“没关系,哥,不管你会不会因此恨我,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不能失去你。”阎君殿太大了,大到好像不管什么时候他都只能一个坐在那里面对众生,他讨厌自己一个人,白瞑是唯一能陪他的人,也是他在这宫殿里唯一能跟他说一会儿话的人,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让他丢下自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