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了。那东西,明明不是带着恨来的。千愿轻轻吸了吸鼻子,感觉头昏脑涨的不舒服,他捏了捏高挺的鼻梁:“我等一下洗个澡去趟药店,你饿了就自己吃点东西。”“好,路上注意安全。”鹩哥扇着翅膀蹦了蹦。春雨润如酥贵如油,细细绵绵的雨从天空下坠。千愿披了件外套,撑着伞往药店走去,他一手捂着嘴唇,闷声咳嗽。索性他已经习惯了。他闷头往前走,雨水像幕布一样隐约遮住了视线,猝不及防的撞上了另一个人的肩膀。“抱歉。”他率先道歉,免得惹麻烦,继续往前走。但是,他能感觉到身后的人停下了脚步看着他,目光专注且炽热。他想抬腿继续往前走,却发现心口疼的剧烈,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捂着胸口,回头看着雨中的男人。男人没有打伞浑身上下湿了个彻底,千愿有些看不清对方的脸,但他能看到对方的动作,那个男人似乎也有些痛苦的摸着胸口。他们在雨中做着相同的动作。男人抬脚朝他走来,直接进到他伞下,漂亮如曜石般的眸子专注的盯着他,千愿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轻轻眨了下眼睛,有什么东西顺着眼角滑落。他摸了一下,滚烫的,是眼泪。“你哭什么?”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荡在耳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惜。“不知道。”千愿说,“我要去药店。”男人轻蹙了一下眉头:“我陪你去吧!”“不用。”千愿拒绝,“再见先生。”千愿脚步匆匆,他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但是他忍不住,他有点害怕那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整个人忍不住颤栗。大概是雨天的关系,他想。紧张、害怕、担忧等等这些情绪充斥着他的大脑和心脏,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会有的感知。这一切都是那个陌生男人带来的,一想到这一点,他甚至有些生气以及自己尚未察觉的庆幸。他着急把自己泡在烈酒里,匆忙买好药出了药店。站在药店门口,他愣住了,看着躲在屋檐下身材修长挺拔的男人。男人淋湿的头发被他往后抓了抓,直到这时千愿才看清对方秀色可餐的脸,他想,他知道为什么会有冲发一怒为红颜的事情了。男人眉头飞快的蹙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满是祈求:“我想我没有地方可去了,我知道我的想法有些荒唐,但是不知道先生能不能暂时收留我几天?”拒绝。狠狠拒绝。凭什么我要收留你?千愿看着男人的眼睛,嘴巴张开又合上,他听见自己沙哑的说:“可以。”回到家里,他给自己倒了杯香甜的金酒,令人愉悦的花香和浓郁的木质松松垮垮的味道让他觉得喘了口气。“发生了什么?”鹩哥问他。“不知道,我想Notre-Dame de Paris大概搬到了我家里。”所以他才会突然那么圣母,一定是这样。浴室哗哗的水声停止,随后男人就穿着千愿的睡衣出来,他动了动胳膊扯了扯衣角,衣服未免有点小了?千愿看着他细微的动作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微笑:“抱歉,没想到我会有善心大发的一天,睡衣都只剩下缩了水的。”言下之意就是,我他妈好心捡你回来,敢说我矮小,我就敢给你披麻戴孝!男人沉默的看了眼身上“缩水”的睡衣,郑重的点点头:“很不错!”千愿捂了捂额头才勉强压住了想翻白眼这么失态的行为。他指了指衣柜下的抽屉:“里面有吹风机,在你不会感冒的前提下,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你现在的病理状态不适合喝酒。”吹完头发,两个人面对面坐着,男人很严肃的说了一句,颇有两军交战的气势。千愿双腿交叠,修长的腿包裹在宽松的家居裤下,轻笑:“劳烦先生告知姓名。”“我叫究凉。”究凉?千愿拿出pad搜索一下,不是他不信任,而是“究”这个姓实在是太少见却也常听了。据他所知,阳春苑地产就是姓究,他餐饮店的地产也是姓究,市中心最高的办公楼也姓究。——究凉,男,24岁,究氏财阀小少爷…后面的千愿已经懒得去看了,究氏财阀四个字就已经足以打断他所有的思路,他纠结了一下措辞:“请问,您是迷路了还是家族纠纷?”这话就问的很没有面子了,但是究凉不介意这种小细节,他扬起笑脸:“我被父亲赶出家门了!”千愿:“……”为什么他从究凉的语气里感觉到了自豪和得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