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麦:“尘哥哥……”水轻尘:“嗯?”麦麦捂嘴一笑:“你是不是一个人怕鬼?”“嗯。”水轻尘面不红气不喘地认了。麦麦道:“好嘛!”水轻尘嘴角轻轻往上扬,从纸巾盒里拿了纸巾来擦桌子。“尘哥哥……”“咋个?”“你是不是很招你们班女生喜欢?”“你猜呢?”“我猜啊……肯定是!”“那必须啊!”“哼!”“招她们喜欢不行哦?”“那倒不是。”“那怎么呢?”“你不能得意。”“好,我检讨……”餐馆的灶台火旺得很,没多片刻,菜就炒出来了。这时外面进来几个高年级的男生,见到水轻尘,打了声招呼。见到麦麦,笑了一声:“哟,妹妹!”麦麦听到他们笑声中和话里都有一丝阴阳怪气,眉头轻轻皱了皱,说:“你们好!”她那眉头皱得极其隐忍,可水轻尘还是看出来了,因而对那几男生道:“滚远点!”“行,我们有多远滚多远,不打扰你和妹妹慢慢吃。”说着,便从楼梯上了楼。等他们完全上去了,麦麦才说:“尘哥哥,你不要随便得罪人。”“没事。”水轻尘把瘦肉挑到她碗里:“经常打交道的。”“也是足球队的?……够了够了,你不要管我,我自己会夹。”麦麦见他只管给她挑肉,捂了自己碗:“你管你自己嘛!”水轻尘收了手,放到自己碗里:“是足球队的,不过不是我们队的。不管他们,快吃。”两人吃完饭回来,已是第一节 晚自习时间。周六学校人少,安静很多。乐队练习室在音乐教室那栋的二楼最右边,更偏僻安静。如果夜里一个人走,还真有点吓人。水轻尘开了锁推开门开了灯说:“看吧,你不来我还真有点虚。”麦麦手里拿了本书跟在后面夸张点头:“了然。”本以为水轻尘要练笛子的,结果看到他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和笔出来放到她坐的桌子上。笛子是拿出来了,却同书包一起,被放到一边。“你要写日记?”麦麦问。“不是。”水轻尘说:“我要写队歌!”“噫?!”麦麦惊讶:“尘哥哥你这么厉害?!”“一点点。”水轻尘翻开笔记本,那里面已经写了一些话和谱子,好像反复改过,画得乱七八糟的,“我也是第一次尝试,你不用管我,你看你的书,我编我的曲。”“好!”麦麦生怕打扰到他,马上闭嘴低头看书。过了一会儿,发现水轻尘好像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偷偷瞟他,果然见他拿着笔十分专注地在笔记本上边写边推敲。怕影响到他,赶紧又埋头看自己的书。“叮铃铃铃……”第一节 课下课铃响时,麦麦抬起头来准备休息一下。一扭头看到水轻尘定定地在看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见她看他,他也没动。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灵魂出窍了?”水轻尘醒了醒,把她的手打开:“麦麦?”“啊?”“如果你特别开心的话,拉出来的曲子是怎样的?”麦麦从墙上取下自己的二胡,抱在怀中坐下说:“尘哥哥,什么事会让你特别开心?”水轻尘托着腮帮子想想,说:“成绩进步,球队进球,学会一首很难的曲子,还有……”他看向她,“你高高兴兴笑着喊我的时候。”“我想想。”麦麦一手扶着二胡,一手架着弦,闭上了眼睛。水轻尘看着闭眼扶琴的麦麦,静静地等她。过了两分钟,麦麦拉动了琴弦,缓缓的,低低的,不像是特别开心的调子。更像呜咽,叹息。但水轻尘还是飞速在笔记本上记下了曲调。渐渐地那调子起了变化,像峰回路转豁然开朗,像山风穿峡呼啸而去,像滔滔江水奔流,像群马扬鞭逐尘。声调越来越短,节奏越来越快,原来拉扯不清的音节变得干脆有力,水轻尘一边记着,脑海里绽放出麦麦的笑容。心里正起疑惑,麦麦一下收了尾。水轻尘抬头,便看见了麦麦灿烂的笑。那一刻,他晃神了。忽然夜风一阵,窗外吹来清甜的清香味儿。麦麦往窗外一望:“是不是槐花开了?”“也许。”水轻尘说。麦麦回头,看到他笔下,不敢置信地问:“尘哥哥,你都记下来了?”“嗯,也可能有记错的。”水轻尘还在回味她刚才那个笑,问:“麦麦,你刚才想到了什么?”“不告诉你!”麦麦摇着头脑袋骄傲道。水轻尘:“小气!”上课铃响,麦麦把二胡挂回墙上,回来仍拿了书说:“你慢慢研究,我看书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