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想法窜上脑海的同时, 封云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为什么在期待景延回来呢?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心里居然已经完全没有了要赶他离开的念头?这让封云挽觉得有些无措和恐慌。但同时也是第一次,她心里涌起了一个念头。她曾经, 为很多人考虑了,那么这一次, 她能不能, 什么都不想, 自私一次呢?就在她出神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景延低头换鞋, 手里提着一个行李袋。封云挽明知故问:“你拿的什么?”“回去拿了几件衣服。”这句话的意思, 不言而喻。景延说完,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待她的回应。封云挽“哦”了一声, 低头把注意力移回到手里的面团上, 什么都没说。景延看着她的反应, 嘴角轻扬,走到摆着的手机支架后。“你在拍视频?”“嗯。”“那我能说话吗?”不知为何,封云挽觉得这话听着又委委屈屈。“可以啊,我之后剪视频会把原声静音配上音乐,不影响。”她低着头把手里的面团压扁,用小刀切出五瓣桃花的形状。“嗯。”景延低头看她往桃花中间沾了一些黄色液体作心,又往上点缀了些许白芝麻,看起来颇为精致。大概是做得太入神了,连嘴巴旁边沾着一点面粉都没意识到,和小花猫似的。景延抬起她的下巴,很自然地用指腹将面粉拭去。目光胶着,封云挽愣了动作。春日的阳光,温和地洒在他身上,让他仿佛卸去了一身的冷然,只剩下双眸中肉眼可见的笑意。空气里好像甜滋滋的,就像巧克力吃多了之后,多巴胺的刺激令人有种难言的愉悦。封云挽想,大概是红豆的味道吧。她清了清嗓子,低头继续切面团,手里的小刀,却有些微微颤抖。“你先去放东西吧,我还有几个就做完了。”“嗯。”眼间着景延转身上楼,封云挽长呼一口气,她摇摇头,动作麻利地把剩下几个做完,然后将一盘桃花酥放进厨房的烤箱。烤箱开始运作,封云挽回到客厅收拾桌子,但一时没注意,膝盖不小心撞上桌脚,疼得她惊呼出声。这动静,令正下楼的景延皱起眉,加快了脚步。他走到她面前蹲下,试图掀起她阔腿裤的裤腿,却被封云挽按住了手背,她磕磕绊绊地阻止:“不、不用!没有受伤!”景延抬眸,平淡如水的目光看了她不到一秒,又重新落到了裤腿上:“还是大红色秋裤?”“……”说实话,就连第一次和他酒后乱性,她都没有羞臊到这种程度。该死的,为什么偏偏是气温骤降、她还不用出门的今天!她之前都没穿秋裤来着!景延拨开她的手,语气淡淡:“又不是没看过,介意什么。”“你什么时候看过?!”封云挽瞬间陷入回忆,酒后乱性的那天,因为她刚从温暖的城市回来,没有穿秋裤啊!裤腿一路往上卷,她的肤色很白,连膝盖都肤如凝脂,也正因此,那青紫色的痕迹显得格外显眼。封云挽解释道:“这不是刚撞的,是好些天前了,封弋回国那天,不小心磕楼梯上了,没想到还没褪掉。”“不对,这不重要。”见他一言不发地盯着那个地方,封云挽又重复了一遍:“你到底什么时候看过?”景延拉着她到沙发上坐下,从茶几抽屉里拿出跌打药水,还是得擦,不然明天又是新的淤青。掌心温热又湿润地贴上膝盖,景延动作熟练,一边揉,一边回答:“高三那年寒假,你烧得整个人没有意识那次。”那年冬天,封云挽就发烧了一次,所以她印象特别深。那晚,她睡得迷迷糊糊,后半夜就觉得自己不对劲了,整个人浑身虚汗,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抓着手机,给楼下的外婆打了个电话。不记得说了什么,反正挂断之后就又昏昏沉沉没了意识。“外婆送我去的医院,和你、和秋裤有什么关系。”“你拨通的是我的电话。”封云挽:???她的心里涌起一丝不详的预感:“你的意思是……那天晚上,是你进房间把我抱出去的?”景延理所当然地说:“不然呢?你觉得外婆抱得起你?”一想到他掀开她的被子,看到的是一个穿着红色秋衣秋裤、极其喜庆的吉祥物,封云挽晚了六年,羞耻到满脸通红。她把脑袋埋在双臂之中,一幅死也不肯抬头的样子,嗓音闷闷的:“那后来外婆没有告诉我,是你让她别说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