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并不远的距离里,十分高清。他顶着一头栗棕色卷毛,高挺的鼻梁更显眼眶深邃,那是一双极具混血感的桃花眼,透满了英气,在春光的晕染下甚至能看清根根分明的睫毛,还有眼下那颗足以蛊惑人心的泪痣。于是少年眼中透出了几分多情,一样弯起的还有他的嘴角,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玩味笑意。像是在说:“小姑娘,唱我的歌?鬼哭狼嚎?还跑调?”“我在做梦么?”这是谢临月原地石化的第三分钟发出的感言。“......”沙发上的人没有理解谢临月话的意思,继续做着高级海报,沉默的同时也看向她。面前的女孩白到发光,带着几分幼态,但已经出落得十分出挑,因为刚从浴室走出来,所以身上还透着水气,连带眼睛都雾蒙蒙的。他在娱乐圈见过各式各样的漂亮女孩,面前这种大导可遇不可求的类型还是第一次见。赵宥齐意识到自己盯着女孩看太久是极为不礼貌的行为后,敛了敛神色。而谢临月还没有从这一场景中反应过来,并且再次肯定了这一切都是梦的想法。她承认在赵宥齐沉默不语盯着自己看的几秒钟内,心头升起了犯罪的冲动。法律应该没有非礼、骚扰男性而被拘留或者判刑的案例,毕竟是在梦里。面前坐得人还是她喜欢多年的全民偶像。胜似活人的大明星诶!谁看了不心动,谁看了不想摸一下,亲一口。如果每个人头顶都会出现一个弹幕框的话,谢临月现在满屏都会飘着黄色的:小宝贝,我来啦!斯哈!斯哈!“谢临月,不回房间换衣服,站在这里干什么?”如果她有罪,法律会惩罚她。而不是在她满脑子黄色废料的时候,谢临阳突然出现搅乱这晨时春梦。但好在谢临阳早了一分钟出现,不然此刻的她,应该已经坐上了警车。-随着门发出碰撞的巨响,少女消失在原地。门外的两个少年面面相觑,不得其解。谢临月将自己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张通红的小脸。所以,刚刚的一切都不是梦。她伸出手掐了自己一把,脸疼的紧。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会失声,激动喜悦的时候同样也会。于是谢临月像只巨型毛毛虫在床上疯狂扭动,她想尖叫,想呐喊,想翻一百个后空翻。如果刚刚不是错觉,那么沙发上坐着的就是活着的、真实的、有血有肉的、她喜欢多年的偶像赵宥齐。而且就在昨晚,她还在和好姐妹们花痴他去参加京戏校考时的路透照片。照片中,少年一身月白色中式西装,衣摆隐隐可现青竹刺绣,衬得人轩昂伟岸,霁月清风。不过短短几个小时,那人出现在自家沙发上。这无疑是从天而降的一片花瓣雨,将她笼罩进梦幻国度里。也因为一切过于梦幻,让她像身处于梦境之中;谢临月想了无数种理由,也没有任何一种可以解释为什么赵宥齐会出现在自己家中。她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近乎窒息来求得世界的片刻安静。可还是没有任何说得通的理由,来解释她仰望多年的人,为何会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突然出现。而回忆起刚刚,谢临月又羞愧难当。她唱赵宥齐的专辑,几乎可以用五音不全,高音劈叉,低音像含了口痰来形容。除了自己的魔音外,不知道赵宥齐又听了多少她和谢临阳的争吵。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谢临月一定会用最温柔乖巧的声音回复:好的哥哥,我马上安静下来,不打扰你学习。可世界上没有哆啦A梦,给不了她穿越时空的抽屉时光机。“救命呀!救救孩子吧!我在偶像心中的形象,还没树立就崩塌了。”谢临月很崩溃,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就让她在这个世界浅浅消失掉吧。她仰面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其实抛去刚刚的社死经历,她是开心,雀跃,激动地。在这二百平的房子里,她和自己喜欢了五年的偶像仅有十米的距离。那是一种遥远的月亮,突然降落在自己窗台的迷幻感。谢临月拍了拍小脸,从床上跳下来。衣柜里的衣服被她尽数抖落出来,换了不下十套衣服后,最后选了一件最普通的白色T恤,胸前绣着一只小白兔趴在月亮上睡觉。但谢临月还是没有勇气拧动门把手,门后的她,激动、雀跃又无助和委屈。“大小姐,吃饭了,需要我抬轿子请你出来么?”门外响起熟悉的清冷又嘲讽的声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