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小白刚一上前,棉签还没碰到他嘴唇,哀嚎声便再次响起,“好痛呀, 小白, 你不要碰我。”谢临月立刻一个箭步冲上, 脸上写满了心疼和担忧。她接过小白手里的水杯,说道:“白哥,我来吧。”赵宥齐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附和,“是呀,要不让月月来吧,小姑娘力气轻一些。”小白看着他那副绿茶模样,牙根甚至有些痒,“从前也不见你这么...”“白哥,宥齐哥哥刚醒来,就不要凶他了。”不等小白说完,谢临月便将人的话截断,“白哥,你肯定也很累了,去外面休息一会儿吧,我在这里就好。”赵宥齐眨眨眼睛,好似更虚弱了,“月月在就好,你出去吧,凶神恶煞的挺吓人。”“好的,我出去了。”小白耸耸肩,但还是不放心道:“月月,有什么急事就大声喊我,我就在门口沙发躺着。”谢临月:“好的,白哥。”小白刚一出去,赵宥齐便嘟了嘟嘴唇,“水。”午后的光从窗户洒入,少年发丝软软趴在额前。这是谢临月第一次见到除去他冷峻、清爽、帅气的另外一面。脆弱,令人心疼。心疼到,她不觉得泪便湿润了眼眶。或许是见到他从手术室出来那一眼,脸上尽是擦伤,脆弱的像是轻轻一触就会碎掉的纸张。那种直击心底的揪心,此后数年都会很难忘却。“怎么又哭了?”谢临月放下水杯,将脸颊上的泪抹去,“没有哭。”赵宥齐轻笑,视线始终定格在她脸上,“嗯,那刚刚是被哥哥帅哭了?”谢临月被他逗笑,嗔怒一句:“讨厌。”赵宥齐立刻连声‘哎呦’道,“不行了,又难受了。月月讨厌哥哥,可太难受了。”谢临月瞧着床上的人,明明几个小时前还生死未卜,现在便已经开始逗趣自己,“没有讨厌哥哥,我是心疼你。”心疼到,她不敢去问现场发生了什么。就仿佛,只是听那一过程,便如同再次失去他一次般。-赵宥齐是第二天有的力气,可以活动上肢。医生查房时都不由感叹,“还得是年轻人的恢复能力,现在看来我们担忧的初阶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之后就好好静养,再观察两天拍张CT。”谢临月连连道谢。“你这小妹妹真的是感人呀,整个VIP特殊都知道了。”都知道VIP特殊病房有一个身份不一样的患者,身边没有大人陪着,只有一个小妹妹自他住院以来寸步不离。谢临月羞涩一笑,随即便撞进赵宥齐瞳孔内。他温柔注视着自己,然后宽厚的手掌攥住了她软软小小的手。谢临月心悸动荡,那只被突然抓住的手,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放。“我家月月,令人感人的可不止寸步不离。”赵宥齐说着,视线落在了他手腕上的黑色平安符。求过平安符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红绳和黑绳的区别,除非是感动方丈,才会将终日供奉于佛前的平安符送给有缘人。医生:“你们兄妹感情真好,那我就继续查房了,好好休息,多睡觉。”送走医生,谢临月才抽出自己的手。她手心内早已沁满汗粒,潮湿如海。但谢临月心里还是有些许的不开心。为什么是兄妹?“和哥哥说说,额头上的伤是不是去求平安符弄得。”赵宥齐歪头看她,问道。谢临月摸了摸额头,还有明显的疼痛感,“不小心弄得。”“那要多不小心,就差破皮了。”“真的就是不小心。”赵宥齐拍了拍床边,示意她走近。“万一留疤怎么办,脸对于演员多重要,还需要哥哥多强调么。”赵宥齐忍不住说教,也是担心极了。谢临月轻抿唇角,视线向下,像是犯了错误的小孩不敢直视人眼睛,“我知道错了。”“哥哥没有责怪你。”赵宥齐语气随即软下,他哪里舍得怪她。在生命一点点流逝时,很多事情如跑马灯一般在他脑海回溯。然后便是有一个小姑娘以后没有自己撑腰,可怎么办。“算了,如果真的毁容了。大不了就嫁给哥哥,两辈子,哥哥也养得起月月。”“啊?”谢临月瞪大眼睛。觉得自己错失了一个机会。“过来,涂药。”赵宥齐发现她受伤后,第一时间便要求小白带着她去看医生。谢临月乖乖过去,将脸凑到他方便的位置。“真是小姑娘,哥哥受着伤,还要照顾你。”近在咫尺,那张过分清隽的脸一同被清晰放大。因为接连住了几天院,他下颌和脸颊有已经泛出青灰色胡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