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涧儿摇头:“没事,我不嫌弃。”左宸认命地撸袖子。因为曲涧儿不在。左宸晚饭吃的很少。加之今天是每个月的15号。左宸很有可能会精神力暴动。当左舟柏夫妇不放心自家儿子,带着担忧来小阁楼看人时。就听到了这三句对话。楼下的夫妇俩互看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儿子是禽兽”五个大字。为了不冤枉自家儿子,他们决定站着不动,再听一听是怎么回事在事态严重前,他们犹豫要不要上楼,因为他们唯恐会看见不可言说。仅仅纠结一秒。夫妇俩你推我让得上了楼。左舟柏不去看声源处:“儿子啊,我们知道你有主见,但是吧,有些事情,你真的不能操之过急。”贺云重重点头。她鼓励自家丈夫再接再厉。左舟柏咳嗽一声,继续道:“小曲还是个孩子,而且她还没有过……”他咽下“过门”的后一个字。因为他看见曲涧儿满手奶油地走出来,左宸一脸笑意地拿着裱装袋。把头埋在丈夫怀里的贺云,听到丈夫戛然而止的声音,抬起头。贺云疑惑:“怎么不说……”她也看见了。一瞬间。沉默与尴尬挂满了整个楼间。左宸他们早在父母靠近前就察觉到了,只是二人都没有停下动作。无非是觉得做蛋糕并没有不妥。谁知道,这种话也能被曲解。不过仔细一想。确实也挺容易让人误会的。曲涧儿却没有察觉到尴尬:“伯父伯母?你们知道蛋糕怎么做吗?我俩加在一起都要五十岁了,还是不会。”贺云眨眨眼:“做……做蛋糕啊。”曲涧儿歪歪头:“呃,不然呢?”贺云一时间语塞。“没什么,你伯母手艺很好,让她教你。”左舟柏先是对曲涧儿笑了笑,然后,瞪了眼使坏的自家儿子:“你,跟我过来!”左宸默默把裱装袋放在一旁。他示意曲涧儿先准备着,拿出毛巾,一边擦手,一边跟过去。留下的贺云仔细一想也是。眼前的俩人好像还没有表明心意,怎么也不可能进行到下一步。曲涧儿贴近美妇人,笑嘻嘻道:“伯母,我给你打下手。”贺云眼眸带笑:“好啊。”此刻的她们,沐浴在为儿子、为朋友准备生日蛋糕的愉悦里。好像都与玄学脱轨了。曲涧儿切着水果片,小声道:“伯母,他为什么不过生日?”贺云叹气,想起以前:“不是不过,而是不敢过。”她知道曲涧儿的心意,只是想给左宸过生日,才这么折腾。但她犹豫不决。她不忍心伤害曲涧儿一片好心,这才缓慢地抹起奶油,诉说出从前。随着左宸年龄的增长,他看到怨气的能力也逐渐增强。二者成正比例发展。可是。左宸的精神力每逢十五号,都会大幅度暴动,而他的生日恰逢八月十五。以至于幼时的他,每个月扛下来,都活脱脱像个血洗一遍的人。长大后才渐渐有了抗衡的能力,也因为市面上有了抑制剂的出现。可是。至今为止。左宸连一个像样的生日都没有过。曲涧儿设想了很多原因,唯独没有想到是这样令人窒息的因素。她越发痛恨那些人。倘若左宸的气运和命数还在,他的精神力暴动根本不会那么频繁。如果那些人有良心。愿意给左宸留下一丝一毫,左宸都不会像如今这样艰难。偏偏没有留下一点儿。无论是气运,还是命数。全都贪婪地吞下,不留分毫。曲涧儿手中一个用力。她把案板切裂了,随着一声巨响,水果片沦为水果汁。原本在说事的左家父子匆匆赶来,就看见了低着头、站在一边的曲涧儿。贺云手疾眼快,捧着完好无损的蛋糕,还不忘哄着人:“没伤到自己吧?没事的孩子,蛋糕在伯母手里。”左宸走到曲涧儿身边:“有没有受伤?”他确认自家母亲没有问题后。丝毫不关心蛋糕如何怎样,看向曲涧儿的眼中满是担忧。曲涧儿抬头:“有。”左宸皱眉:“哪儿?”曲涧儿欲哭无泪:“我的心受伤了!”左宸抿嘴:“……”曲涧儿还在喋喋不休:“脆弱的案板对我幼小的心灵,发出一万点伤害,而无能无力的我却不能反击。”左宸沉默中看向贺云:“母亲没事就好,我扶您去休息吧?”贺云是受了惊吓,但她轻摇头,把蛋糕递给左宸:“我看着你吹完蜡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