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雪伊觉得,此刻赵智秀在自己面前,这心机似乎有些过于外露了。“姐姐你说的是谁啊?”她一脸茫然的看着她,问出了这个问题,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压低了声音,“你说的那个人,她在不在这里啊?”好像赵智秀只是在跟她讲八卦,而她在配合。这一问问的赵智秀也是一顿。她仔细看了申雪伊一眼。赵泰晤身边走的近的人,当然有简单的调查了解过。mega娱乐,同公司的人说她为人友善很单纯。圈子里跟她接触过的人都说她乖巧听话懂礼貌。学校里,老师说她没什么架子,脾气很好。都是好评价。总结下来就好像是电视上的那种优等生,乖则乖已,却没什么个性。据说赵泰晤最近对她十分着迷。原来赵泰晤喜欢的是这样的类型吗?这么接触下来,她跟自己听说的那些似乎差不多。的确是傻乎乎的好脾气的样子。虽说单纯,但完全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那未免也有些单纯过了头。是真的那么单纯,还是在扮猪吃老虎,赵智秀一时间不能确定。她朝赵泰晤看去。赵泰晤正盯着申雪伊看,脸上带笑,满眼的宠溺。所以私生子就是私生子,上不得台面,什么样的货色都拿来当成宝。赵智秀朝赵泰镇看了一眼。四目相对,兄妹俩心中都是同样的想法。赵泰镇笑起来:“低等的血脉真是不伦怎么样都掩盖不住,碰到一样的低等货色就立刻心心相惜,形影不离,到哪里都要带着。”“低等血脉?”申雪伊惊讶的长大了嘴,“哥哥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啊?”赵泰镇面色一沉:“你说什么?”“我说错什么了吗?”申雪伊惶恐的看了赵泰晤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抬手,指了指赵泰镇身边的赵智秀,“不是在说血脉和形影不离吗?”断章取义好本事,赵泰晤哈哈的笑了起来。“你!”赵泰镇一拍桌子,正要说什么,被赵泰晤打断。“不是的,宝贝,”他摸了摸申雪伊的头,“哥哥这是在说我呢。”“不是在说姐姐而是在说你吗?”申雪伊仍旧有些不明白,“可……为什么……低等血脉?”说到最后这四个字睫毛轻颤,压低了声音,好像这四个字对他是多么大的亵渎。“因为他们的妈妈跟我的妈妈不是同一个啊。”赵泰晤耐心的给她解释,“所以从小到大,他们都觉得……”没有想到,有一天竟然能心平气和的对人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小妾的儿子,从出生就低人一等,好像脖子上的枷锁,从小到大,如影随影。哥哥跟姐姐的轻视,原本是压在心头的一座山,叫他抬不起头来,叫他自己也瞧不起自已。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自怨自艾,觉得就算有钱又怎样,有钱也买不来家人的正视……一边防备,一边憎恶,一边仰视……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能下狠手,杀了自己。监狱里他因为柳医生的药剂,他吃了不少苦头,终日浑浑噩噩的打不起精神。那时候有两个人给了他帮助。一个是大哥,张东秀,另一个则是精英医生,罗利济。正是罗利济看出来,柳时民给他的那些药有问题。他开始防备柳时民,却还是没能防住哥哥姐姐们的后手。最后他被人摁着头,溺死在脸盆里。那感觉直到现在都很清晰。四面八方的水涌进嘴巴,鼻子,耳朵,眼睛,一寸一寸的挤掉空气。挣扎不脱。脑袋好像快要爆炸。肺部烧起来,像是被人扯着,就快要撕裂。慢慢的,身体开始无力,意识也变的薄弱……他重新回来,一些观念的确是改变了。所谓的出身,所谓的门第,已经没有太多的意义。如今对他而言,人和人之间最大的区别只在于死了或者活着。把哥哥和姐姐简单当作不得不击败的对手来看,对他来说轻松了不少。不去在意那些所谓出身,没有意义的东西,他的思路也更清晰了不少。成王败寇,他现在就只想赢。不过,那么死过一次也不是没有后遗症。他现在会有点怕水。不用脸盆洗脸,不用浴缸洗澡,不再去游泳。克服的还可以,不算太大的问题。就像现在在游轮上,不往边上靠,不直接对着大海就行。总之从前哥哥跟姐姐用来打压他的那些观念,现在对他丝毫也没有影响。他们喜欢,那他甚至可以面不改色的亲自说给他们听。不过,他话只说了一半,就被申雪伊给打断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