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轻轻敲门,元植松开几乎窒息的李蕊,到门边接过递进来的一套粉色衣衫,颜色很新,闻上去有一股用花瓣熏过的香味。“去换上吧,我不看你。”四郎说着,便转过身去。李蕊看看四周,这是张带屏风的塌床,她拿着衣衫,走到了屏风后面。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始脱下衣服。屏风后光线暗,所以墙上点了一盏烛灯,将李蕊的影子映在屏风上。四郎本来背过身去的,鬼使神差转头看见了那少女的轮廓剪影,不禁痴在哪里。连李蕊出来的时候,也忘了转回去。两人四目相对,都不知说些什么。李蕊本有些恼怒,见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心里的火又灭了。只红着脸说:“四郎君,请您送我回去吧。”元植点头,转身去开门,想想又停下来,将自己的披风披在李蕊身上:妈妈找来的这身新衣裳有些清凉,良家子很少这样穿着走在大街上。披风带着元植身上的温度,就这么简简单单让李蕊动了心。元植虽说私心比较重,但他是苏府里教养大的,自然一副公子做派,纵使从小习武不认真,体态身形,也非四体不勤的文官公子郎君可比。妈妈见他们下来,热情的招呼到:“四郎君,怎么这么快就走了?”这话说的,好像不太行一样......这下,连苏元植的脸都要红了。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朝妈妈扔去:“衣裳钱,多的做下次茶钱。”回去的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说,下马的时候,李蕊想将披风还给他,他却转过马头,头也不回的跑了。李蕊有些恍惚。这样一言不发,让人好揪心。“蕊娘回来了!”府门一下打开了,敢情她们就在门缝后面等着她?还好刚才他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要不更加难解释。李蕊定了定神,笑道:“阿郎在哪里,我去找他报告。”水渠边的寒烟阁,是这府里李奏最喜欢的地方。他有时在这里坐得晚了,也不回正屋,就把坐榻上的榻桌移开,直接睡在这里。这里是他升级郎君权利,第一次吻她的地方。李蕊走进来,他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披风,知道自己猜得不错。“见过阿郎,刚才在外面正好遇到苏四郎,被他误会了,他把蕊娘带到一个地方,让蕊娘换掉被撕破的衣衫......他也是好意,蕊娘已经跟他解释了,那......不是您撕的。”李奏刚才就在想,若是让四郎知道了,会不会有什么难以预料的影响。他们的事,知道最清楚的是元枫、洛泱,其次是元桢、元极和苏将军,四郎五郎基本没有参与。李蕊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她本身就带着玄冰卫这个天大的秘密。“我知道了。去换了衣裳自己想想,出现意外的时候,你应该怎么做,想好了再来告诉我。”李奏淡淡的说。这比直接骂她还难受,李蕊有些丧气,低头走了出去。李奏问正坐在旁边案几上抄兵书的玄慕:“阿慕,你知道李蕊错在哪里?”“她不是错在跟四郎君走,也不是错在换了衣衫,错在她的解释。四郎君虽然是苏府的人,可既然他不在行动之中,就不应该让他知道这是一次行动,只能将错就错......师傅,您要惩罚她吗?她也许......只是为了你和小娘子好。”“卫公怎么说的?”“尽忠、益时、轻生、重节者,虽仇必赏;犯法、怠惰、败事、贪财者,虽亲必罚......我知道了,师傅。”看着玄慕拿出他的小本本来记录心得,写的字有大有小,跟洛泱当初刚用毛笔写字一样,李奏不禁微微一笑。抬手从书架上抽出那本写得歪歪扭扭的“麻雀牌游戏规则”。他的笑意更深了。------------第一八九章 如愿以偿李蕊换上她被撕破的衣衫,重新过来请罪。她还是没有理解阿郎的意思,以为只是怪她跟苏四郎去换了花娘的衣衫。李奏只好让阿凛将她带下去,毕竟她到县公府不久,之前在山上,也并非玄冰卫成员,对她的要求是严格了些。只是规矩立在这里,就必须要遵守。阿凛把李府贴身亲随必守之责,又对着她背了一遍,包括里面的奖惩细则。李府“必守之责”没有文字相传,是阿凛、阿冽他们轮流背给她们听的。李蕊不是不知道,只是当时经验不足的她,在四郎那样的挑逗下,一时分了心。“好了,跟阿冽去领罚吧。”阿凛刚才把其中利害对她又说了一遍,见她仍旧垂着头,便道:“我们也是从小被打过来的。你想想,你阿爹和一干看着你长大的玄冰卫们,他们和我们一样,干着稍有差池,便会掉脑袋的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