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为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陈政年,你觉得为什么?”“什么?”陈政年没有专心听。“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不能走到最后?”他问。陈政年轻嗤了声,似乎对这个问题不甚在意,“不能走到最后只能说明不够爱。”“不是的。”何乐为下意识反驳,也有可能是太爱了,爱到可以放弃这段关系。“没必要纠结,反正我们肯定能走到最后。”何乐为没有回答,陈政年看见他靠着椅背合上了眼皮。人是陈政年抱着上楼的,家里没有浴缸,地板很凉,所以洗澡的时候必须要何乐为站起来。“起床了小猫,先洗澡。”何乐为很快睁开眼睛。陈政年笑了笑:“装睡啊?”何乐为头发蹭在他颈侧,“没有睡着,就是太累了。”陈政年把他放下来,伸手拍拍人屁股催促:“赶紧去洗澡,一会儿别感冒了。”然而何乐为这次没有听他的话,反手抱住他,叫两个人湿漉漉的贴在一起。“陈政年。”他每次喊陈政年都像在撒娇,喊的人没有自觉,被喊的人却要克制忍耐。小猫亲吻着他的下巴,慢慢延至嘴角,神情无比虔诚,“你要知道。”“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何乐为又哭了,泪珠被陈政年接在掌心里,痛苦传递到另一个人身上。但陈政年不懂,小猫淋了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他只好抱紧他,更紧一些,让爱意互相渗进骨髓,更深刻一些。“我知道,我也爱你。”何乐为终于笑了,垫起脚尖,吻住陈政年的耳垂,“那你帮我洗澡。”第40章 分开谁都知道这句话意味了什么。当小瞎子红了眼尾、微张着嘴靠在他身上哈气的时候, 陈政年眸色阴沉,一口咬在脖子上。很疼,哪里都疼。也许陈政年永远都学不会温柔, 但粗暴(的性)会让人忘记所有。这恰好是何乐为需要的。越狠越好, 身体上的痛如果能抵消满心疮痍,那就再痛一点好了。谁知道还有没有下次。他终于心满意足,成功得到了一身红色痕迹,洗好之后,被陈政年抱进被窝。“冷吗?”陈政年撩开他发丝,何乐为坐靠在枕头上,等待对方把他的头发吹干。“不冷。”雨后温存比什么时候都要舒坦,他微微眯起眼, 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样。陈政年说:“困了就睡吧。何乐为笑笑, 他想要睡,但又舍不得。时间走太快了,而他只剩下那么一丁点儿。等到头发吹干, 每一根都放肆地在头皮上舒展, 何乐为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今天答辩怎么样?过了吗?”怪不得陈政年不接电话,那时候应该在答辩, 但是何乐为忘了, 他只记得自己的委屈和难过。“嗯,过了。”陈政年回答。何乐为松一口气:“那就好。”但他没想到, 第二天照常到社团上班,却听见了截然不同的结果。“老大竟然没过?真的假的。”谢泽霖大惊。“还能有假?二辩名单都出来了,陈政年三个大字就在上面,千真万确!”“不能吧,怎么回事啊?论文有问题?”吴苏雅说:“应该不是, 据说当时老师们一致好评夸赞,但是老大答辩完直接就走了,没有等评审结果。”学校的规章制度很严格,要求学生答辩后必须等待宣布结果才能离场,陈政年没有按规矩来,自然也被撤销了原本的成绩。其实换作正常时间答辩,一批人一起,偷偷离场、浑水摸鱼不会有大问题,老师一般发现不了。坏就坏在,陈政年要提前毕业,那答辩场上就寥寥几个需要留学的人,离场简直跟挑衅没有差别。何乐为越听、心越凉,急急抓住谢泽霖的手:“答辩、他答辩没有过?”“我给你看看哈。”谢泽霖打开手机,登陆学校官网。“嘶,二辩名单里确实有他。”谢泽霖挠了挠脸,他看见何乐为脸色在转瞬间变得苍白,“你怎么了?”何乐为失神地摇摇头。下午……那个时候他在给陈政年打电话,他在跟陈政年闹委屈,然而他把陈政年的正事耽误了。看吧,现实一点点在印证崔如云的话,你果然是个累赘。何乐为肉眼可见消沉下来,工作总是要分神,无精打采的,凭一己之力拖慢整个团队的进度。谢泽霖见他情绪不好,当场没有说什么,私底下却给陈政年发消息:“人回去了你多关心关心,也不知道什么事。”不过何乐为遛完狗回家已经很晚了,情绪确实低迷,但他本人什么都不主动说,按部就班地吃饭、洗澡,然后上床睡觉。“怎么了?心情不好?”陈政年侧躺在他身边,手指习惯性把玩人的发丝。何乐为声音闷闷的,“没有,好得很。”小猫也学会骗人了,可惜演技不佳,陈政年捏一下他鼻尖,“谢泽霖说你今天不高兴。”何乐为沉默了一会儿,“你答辩没有过。”“就因为这事?”陈政年笑一下,又无奈地摇摇头。“你骗我。”何乐为说,但没有生气,语气很平静。陈政年吻了吻他的唇,“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总能通过的。”何乐为“嗯”一声,不再说别的。谢泽霖说的没错,小家伙兴致缺缺,耷拉着眼皮,也不睡,就这样半张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