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追逐的人……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当沈固若在卫生间隔间里找到薄御,隔间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的那一刻。他恍惚觉得对方遭受的不是追逐游戏,而是一场生死逃杀,过程中就让人险些去掉了半条命。薄御的脸色那样惨白,眼睛充了血,手臂的伤口还在滴血,脚踩的地面划开不少血淋淋的痕迹。卫生间的隔间成了薄御最后的自救,却被沈固若的出现打破。对方分不清是敌是友,如同一头只有血性的野兽,对上视线的时候,沈固若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啃咬而死。他当时甚至心生胆怯,当着人的面后退了两步。直到薄御嗓音灌满颤抖地喊了他一声“沈老师”。向来冷静沉稳,让人忽略年纪的男生,在自己面前露出触手可及的脆弱。沈固若因此猛地意识到,面前这是比他小,比他弟弟大不了几岁的薄御。读书的年纪,再怎么混迹职场,受了委屈依然会有那么短促的时候,藏不住内心的真实难过……思绪拢回。沈固若走到矮桌前,不自觉抓紧手里的丝带。可那点脆弱在薄御身上转瞬即逝到仿佛只是他眼睛刚才出现的幻觉。此时此刻,男生强撑着身体的难受,理智尚存,又是那副遵循协议,不做出格事情的坚决模样。担心会影响到薄御的情绪,沈固若用很轻的声音小心地问:“薄御……我找到了一卷丝带,能用吗?”“……用。”薄御睁着的眼睛半耷下来,如同砂砾撞击在礁石上的沙哑声,溢进沈固若的耳朵里。沈固若静静地望着矮桌上的人,担心的情绪不由自主地涌出他的眼底。薄御机械地直起腰背,离开后背的墙,低垂下脑袋的同时,放下腿和手臂。然后主动将自己的两只手腕反剪在腰后,攥紧拳头,力度极重地把指甲嵌入手心肉。薄唇有些吃力地微扯。到了这时候了,沈固若还是从薄御的嘴里听见了礼貌的请求。“麻烦沈老师……绑住我。”或许是前几次的贴抱,或是治疗起到了一定效果,难得沈固若没有在对方的冲动下,受惊得被拥入怀。他们头一回还能这样面对面的交流接下去该做的事情。沈固若挪步上前,膝盖碰撞到矮桌才停下,手里的丝带被他捏住顶端,剩余的跟着卷度散开滚到地面上。他没有绑人的经验,但他在六月份真人展的拍摄室里见过薄御被绑住的画面。记忆犹新,也记住了束缚绳绑住过薄御身体的哪些地方。沈固若单膝跪上矮桌,微微俯身过去。以防薄御失去理智不清醒,功亏一篑,他尽最大的可能只借助丝带,而不让自己触碰到对方的皮肤。沈固若温声提醒:“薄御,我要绑了。”青年的声音骤然在耳边放大,薄御颈部皮肤一瞬紧绷,对方温吞的声线掺了一丝高温度的热意,灼烧到鼓动的动脉,他呼吸急促地抻着脖子躲开到另一边。绷着脑海里那根摇摇欲断的弦,赴死般溢出一个“嗯”字。沈固若就撑着手,身体绕到薄御身后,最先去绑对方的手腕,轻轻缠了三圈上去。表面光滑的丝带轻得像羽毛,不同于渴肤时的细痒缠绕在手腕皮肤上,却还是让薄御手臂颤了颤。紧接着丝带始料未及的被扯紧,薄御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心脏无处寻迹的停了半拍,继而开始紊乱跳动起来。和有韧性的束缚带不同,丝带一旦被收紧,宽度也会随之勒成细细的一根。沈固若看着淡粉色的飘带成了细长的深粉色束缚在薄御的手腕上,再用力就能直接勒入对方的皮肉里。“薄御这样……你疼不疼?”他继续动手前,忍不住问道。薄御闭上眼睛,克制着呼吸说:“不会。”沈固若只好继续,两条腿都跪到了矮桌上,直着腰板,把丝带从薄御的肩膀上扯到前面,避开受伤的手臂,穿过下腋,绕过身前。薄御没有睁眼,但青年的阴影在眼皮底下背对着光照晃动。鼻息间全部充斥着对方身上好闻的味道,却如同迷香,似毒,感知可碰不到,他呼吸越演越烈,皮肤极度在渴望,已经疼到发麻,禁不住有了细微的颤意。勒扯的丝带在沈固若的手笔下已经缠完了薄御的上半身,衬衫被挤压出了块状,勾勒出底下薄薄的肌肉,解扣的位置凌乱皱开,纽扣似乎随意地一碰就能崩开。沈固若眼睛里的薄御就像陈豫那些书柜里珍藏的某本漫画里的人物一样,让人挪不开眼,又说不上为什么不敢多看。唯一有些区别的地方,就是他看不到薄御的脸,对方一直低着头,把表情藏了起来。沈固若拽着丝带小声问:“薄御,下面要绑吗?”饱受着只有自己清楚的折磨,薄御耳边嗡声作响,艰难地听进青年的话语,使不上力气地动了动一直紧绷着肌肉。感觉到丝带的勒扯感,并不会轻易被挣断。薄御喉结重重一滑,喉咙干涩地缓缓开口:“找个地方……固定了就行。”矮桌旁都是堆叠的书桌椅,沈固若把打好死结多余出来的丝带绑到了最底下的桌脚上:“……好了。”绑完了薄御,沈固若有些茫然接下去不知道该做什么。薄御的模样显然是被外人已经引起了渴肤的症状。那他还需要做点什么促使薄御症状发作吗……然而不用他自己开口问,重新靠回墙上的薄御给了他答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