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要问一问在找什么。然而捉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就仿佛被他的声音吓到了似的,狠狠一抖。然后怕极了他会就此生气,从对方怀里消失不见。薄御连忙松开了手,再次穿过沈固若的腰背,把人牢牢地搂紧在怀里。很紧。紧到要把沈固若嵌入他的血肉中一般,手臂细细密密都是恐惧导致的颤意。沈固若就这么被抱紧,手还留在薄御的衣服上,被薄御的身体压着拿不出来。他只能往发生过的事情中,分析对方刚才迷茫找寻的反应。沈固若安慰人的办法一直都很笨拙,手心艰难地挪到薄御的腰侧,轻轻地拍在上面,一下一下,动作很缓慢。他望着教室里微弱的灯光,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薄御,是不是那些追你的人……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沈固若每一下轻拍落到薄御的身上。不管是话语,还是手心力道,都灌满了明显的安抚和安全感。身后是薄御不敢回头的黑暗,青年的肩窝也一样在睁眼时全部是昏沉的。但让他不受控制地贪恋,想要往里埋的更深,仿佛这样就能缓解掉所有的恐惧。沈固若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捂住薄御的一侧耳朵:“你别怕,薄御,这里只有你和我。”“那些人不会再追来了。”闷得人窒息的教室里,被青年的声音慢慢地染上有温度的松软,气氛不再阴沉。沈固若说:“所以……你别怕,也别着急,身体很快就会好的。”薄御无声收紧手臂。“薄御。”沈固若又唤了一声。填得薄御心口发胀起来,眼尾酸疼得厉害。沈固若:“你放松下来,慢慢地恢复,没关系的。”被青年手心覆拢的耳朵蒙着嗡声,传递进对方软糯的声线,薄御制造出恐惧的大脑像是一瞬被安抚得安静了下来。怀里是真实的触感,软绵的身体正被他紧密地拥在怀里,哪里也逃不掉。相贴的身体隔着衣服布料,皮肤的不适有了潮退的趋势。薄御哽着酸涩的喉咙,重重呼吸着,鼻尖贪婪地蹭过沈固若的颈侧,闻着对方的味道。头脑史无前例的清醒,深深感受着来自对方传递而来的安抚。从来都是浑浑噩噩就得到了所谓的短暂平静。却是头一回知道从深处被青年亲手抚平痛苦和难受,是那么令病态的自己如此吃醉。对方柔软的手心依然轻拍在他的身上,嘴里轻轻地安慰他。只是一闪而过就充斥薄御全身的恐惧,终于从心中慢慢剥离,灵魂也终于有了回归现实的真实感。可还是那么荒谬。薄御愈发搂紧了身上的人。舍不得放。从第一次见到沈固若以来,秉持的协议尊重,正在大脑里土崩瓦解。明知动作出格,却还是舍不得。明知青年什么都不懂,自己不该这样索取,却仍然想要触摸和更多。薄御托紧沈固若的后背,把人更加往自己的怀里送,让身体贴的密不透风,内心无端得到充盈。失控和理智趋于矛盾,挤得他胸腔发胀发酸。他宁可自己不够清醒。薄御可以向怀里的人道一万次歉,做一万次事来弥补。但现在……他放不开,也不想放。沈固若就静静靠在薄御的怀里,时不时安抚性地拍一拍对方,明显感觉到身上的颤意有平复下来的迹象。几次的经验来,让他习惯了待在薄御的怀里等待时间过去。这次大概率也不会那么快就能把身体恢复好。难得他没有犯困,找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靠在薄御的怀里,并不会感觉到姿势很累。但这次也没有方正阳在他身旁和他说话打发时间了。沈固若的目光移到自己正躺在地面的手机上。他是不是忘记告诉方正阳,他和薄御在什么地方了?要是这时候方正阳打电话过来,会不会吓到薄御……好在,等了很久也没有电话铃声的响起。沈固若记不清过去了多久的时间。窗外的新生庆典似乎接近了尾声,弟弟提过一嘴的烟花秀在教室外逐渐绽放。昏暗的教室时不时有色彩的光芒闪过,映在沈固若浅色的瞳仁里,亮了又灭。很漂亮,可惜薄御看不见。这时候,圈住他腰身的手臂松动起来,沈固若被人轻轻放开。然后不需要自己撑起身,就已经被薄御慢慢带着坐起了身。沈固若朝人看过去。但薄御像是不想面对他似的,垂着脑袋顺势离开了矮桌,背对着他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身上透着股颓然的气息。沈固若歪了下脑袋,是和几次都不太一样的反应。他想了想说:“薄御,要我去外面等你吗?”说完,他脚踩到地面,正欲从矮桌上下来去门口,却被薄御猛地伸出手,着急地扣住了手腕。薄御:“……别。”沈固若手腕下意识微微挣扎了下。没有抬头的薄御遮在额发下的瞳孔瑟缩,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呼吸再次被激出颤意。他手指绷紧用力,深怕手心的里手被挣脱而出。带着不会弄疼对方的紧度,也不会让人轻易挣脱的力道。“沈老师。”忽地嗓间发紧地出声。看反应,沈固若意识到这个时候和薄御肌肤接触,对方身体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就任由着薄御握着了。“嗯?”薄御的手指上残留着干燥的触感,强迫平静的声线艰涩中,掺了一丝低哑的可怜:“……别让我一个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