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身体泄了全部的力,任由自己砸回到沈固若的怀里,两条手臂重新箍紧青年的腰,牢牢抱住。幸好……还在。睡一觉醒来, 没有不见。这个人还是他的。薄御往心上人的怀里蹭乱了短发:“我醒了。”沈固若帮他压下翘起的杂发:“睡得好吗?”薄御一直以来的睡眠质量很差,是连方正阳都为他头疼和无可奈何的事情。而他待在喜欢的人身边,不安到可以彻夜不眠。喜欢的时候睡不好。在一起了更睡不着。已经几乎没有像现在这样,好好地睡过一觉。虽然是靠着渴肤的状态睡过去的。还有以完全不容人逃脱的束缚姿势入睡的。薄御带着刚睡醒的低哑,从嗓间溢出一声闷闷地“嗯”。沈固若提醒道:“快三点了,起床吧。”薄御的身上裹满了他的味道和体温,恨不得就这样溺死在他的怀里,舒服地直往沈固若怀里蹭。“不想起,为什么我不可以抱着你直接睡到明天回家?”沈固若无奈:“要工作啊。”薄御:“不干了。”沈固若忍俊不禁:“那被你丢下的方正阳好像有点可怜啊。”薄御靠在他怀里,睁着浸满不安的黑眸,慢慢地安分下来:“想要你陪我一起去。”沈固若倒是可以陪:“我去参与没关系吗?”“嗯……”既然作为事外人不会不方便,沈固若就答应了薄御一起出门,陪他去工作。说是陪,其实也只陪了三个多小时。傍晚的时候,薄御和方正阳要去应酬。饭局上鱼龙混杂,薄御再怎么不希望和沈固若分开,也不能带他进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沈固若正好也要用晚餐,就选在了他们隔壁。他一个人吃着饭,担心薄御的身体情况外,还在心疼薄御和方正阳。大学没毕业的年纪就要做着这种应酬的事。像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沈固若还在轻松地过着没有烦恼的大学生活。是因为什么……才会让他们这么早试着步入社会。他以前从来没有深入的思考过这个问题。晚上九点十分。沈固若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出现在外面的只有方正阳一个人。他微怔地问:“薄御呢?”方正阳喝得酒有点多,捂着额头坐下来说:“在隔壁,非要你过去接他,死活不肯过来。”沈固若心一紧,连忙站起来:“人都走了吗?”方正阳给自己倒了杯水:“早走完了,放心吧,没人了我才敢过来叫你的。”沈固若稍稍放了心:“薄御也喝酒了吗?”方正阳喝了口水,表情古怪到趋于无语:“喝了。”就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饭局上一滴不沾,人全走完了疯了一样喝了半瓶。沈固若去隔壁前,交代了服务员送醒酒汤过来。推开隔壁的包厢门,浓郁的酒气混杂着饭菜的味道扑面而来。他不太适应地找到角落里的薄御。男生乖乖地坐在椅子里,微微垂着脑袋。在沈固若眼里,像极了一位等着大人来接自己回家的小朋友。他一直记得薄御说过自己喝了酒,身体会变得奇怪。他走到人面前,开口第一句就关心道:“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闻声,薄御用缓慢的速度仰起脸,看清是自己等待的人,黑眸里聚焦出浅淡的雾气。“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接我。”他忍不住把人拉近,然后自顾自抱起来,让人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身体微微前倾,手臂缠上去,抱紧了才低低地道,“难受……”沈固若轻轻拍着薄御的后背:“知道难受怎么还喝酒?”男生的下巴枕到他的肩膀上,藏着小心思地撒谎道:“躲不掉。”沈固若叹了口气,回搂上去:“等你身体好一点了我们再出去。”薄御嗓间应出模糊地“嗯”声,侧过脸埋进他的颈窝里,像小狗一样嗅来嗅去。沈固若痒得躲了下:“做什么呢?”薄御追着他凑过去:“闻你。”沈固若的脸颊莫名其妙地就红了。薄御把他用力摁到怀里,怕他躲,也怕他跑了,脑袋深埋进他的衣领里,好闻地喟叹出声:“这里太臭了,只有我的懒懒……”“好香。”沈固若耳根脖子一起烧红起来,还是第一次听见他用“懒懒”叫自己。之前听过最多的都是“沈老师”。他已经被其他人叫懒懒,叫得听得习惯了。可从薄御嘴里叫出来,感觉完全不一样。当然带着“懒懒”说的话,也过于的奇奇怪怪。“说、说什么胡话呢。”薄御理直气壮:“喝醉了。”沈固若用手背贴了下自己发烫的脸颊:“喝醉了就可以说胡话吗?”手腕却被薄御发现宝贝似的一把捉住。拉近到自己的脑袋上。薄御顶着手心缓缓抬起脑袋,一双黑眸浸着酒后的醉醺,语调可怜地问道:“不可以吗?”沈固若……沈固若对视不到一秒,彻底败下阵来。“说吧。”薄御的嘴巴就不再遮拦:“你是我的。”沈固若脑袋往后仰,视线望着其他的地方,应着他的胡话:“嗯,是你的。”薄御往前欺过去,不满地道:“你看着我。”沈固若无可奈何地看向他,直面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