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敛的,是一张近在咫尺的小脸。女人又重新将一口水度给了他。清亮的杏眸,小巧的琼鼻,淡粉的菱唇。是他记忆深处的那个女人。“晚晚……”他的情绪,还处在梦魇时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与难受中。梦里,他亲眼看到她开着的车掉进了悬崖,车子发生爆炸,她被烧得面目全非。看到她还好好的活着,脸依旧是他记忆中的那张脸,他顾不得身上的伤口,用力将她拥进了怀里。晚棠手里还拿着装着水的芭蕉叶,突然被男人紧紧搂进怀里,她几乎要被他勒得喘不过气。“薄时礼,我看你精神还有蛮好……”男人将脸埋入她脖颈,嗓音极其沙哑,“晚晚,这三年,无数个午夜梦回的夜晚,我都会从梦中惊醒,每次醒来,心里空空的,好像被剜去了一块。”晚棠紧拧着秀眉,“不要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你再不放手,我要强行推开你了!”虽然他身体健全的时候她打不过他,但现在他伤成这样,她要推开他是轻而易举的事!薄时礼松开了晚棠。他看着她手里装着的水,抿了下薄唇,“晚晚,你刚刚亲了我?”晚棠瞪了他一眼,“那也叫亲?”薄时礼见她要生气了,薄唇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弧,“晚晚说没亲就没亲。”晚棠手臂上起了层鸡皮疙瘩。可能以前被他凉薄冷血的样子虐出毛病了,他现在这副鬼样子,她真的不太习惯!“薄时礼,你给我正常点说话!”薄时礼看着她生气时杏眸圆瞠,显得特别俏皮灵动的样子,不敢再对她笑,他敛起唇角的弧度,声音沙哑的道,“晚晚,你将我衣服解开,衣服磨到伤口了,很难受!”晚棠朝他身上的衣服看了眼,他衬衫确实黏到了肩膀和胸膛上的伤口。“你这次过来,没有带保镖吗?”像他这种身份的人,以往身边都会带保镖的,毕竟太有钱了,独自出门,是会有危险的。薄时礼摇头,“得知你没有结婚,被惊喜冲昏了头脑,买了票就独自过来了,谁也没让跟着。”晚棠冷嗤,“你是不是有毛病,我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晚棠话音刚落,男人就伸手,将她那只没有拿芭蕉叶的小手握住。他动作太快,晚棠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拉着她的手,放到了他薄唇边。他吻了吻她削葱般的指尖——他薄唇微凉,触感柔软,晚棠的指尖被他吻住时,像是有细小的电流窜过。晚棠长睫猛地一颤,原本心如止水的心湖,竟泛起了一丝细小的涟漪。这丝涟漪,让她心慌意乱,也恼羞成怒!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指,俏脸紧绷地瞪向男人,“薄时礼,若不是你受重伤了,就你刚刚这种行为,我真的会踹得你断子绝孙。”薄时礼知道她的性子,越是做她不喜欢的事,她越是讨厌憎恨他。他将落寞与悲哀掩进眼底,“晚晚,你别气,你不喜欢的事,我下次不会再做。”晚棠看着眼前的男人,若不是他的长相跟薄时礼一模一样,她真怀疑他是被鬼附身了。他对她的变化,还真是天翻地覆!但无论他怎样,她都不会再相信他。“我这次也算是帮了你,你若懂得感恩,以后就不要再对我纠缠不清。”薄时礼紧抿了下没什么血色的薄唇,“晚晚,你以后真的不想再跟我有任何交集了吗?”她想也没想,直接回道,“不想。”她没有受虐倾向,一个在她内心,深深捅了一刀,让她伤痕累累的男人,她不会再喜欢,也不会再原谅!她和他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回到原点,自各安好,才是他们的宿命。薄时礼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说实话,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不去见她,不跟她有交集,他很难做到。但他的存在,若真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他也会尊重她的意见!“张律师是不是找了你?”见他提起这个,晚棠眉头拧得更紧,“你的钱,我一分也不会要!”“晚晚,你拿着,你不要的话,可以捐给孤儿院,我以后可以不见你,但我给你的财产你收着,就当是我的赎罪。”晚棠,“……”不知为何,他说这句话时,她好像看到了他眼底的一丝暗淡和无光。就好像生命,要走到最尽头了一样——想到此,晚棠摇了摇头。若是这次他大难不死,应该还能活很久吧!晚棠不再跟他说话,她伸手,解开他的衬衫。衬衫浸染了不少血,胸口那块的布料,和伤口粘连到了一块,她稍稍一用力,就连带着伤口的皮肉都要被撕开,她光是看着就觉得痛,但男人竟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