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公主发问,敕禹忙直起身子,跪地点头回答:“是。”“那里情况有多复杂,你应该清楚,所以你如何能断定,他们就是南越人?”敕禹自有依凭,“从他们身上搜出的通关文册,上面书写的就是南越文,而且我注意到,他们是跟南越商队一同进入谷道的,只是之后不知为何忽的掉了队,这才给我捉人的可乘之机。”“在鞍徽,各国的通关文碟,随意找个人就能仿造,还有各国商队,能来鞍徽的都是经验队伍,出发前势必点拔严明,又怎么会随意出现落下人的情况?”这个……敕禹茫然地摸了下头。他当时病急乱投医,只想快些寻人凑上奴隶数目,于是看着合适之人便迫不及待地下手,哪还会思量那么多。见他答不出话,南越公主面容一凛。她琢磨半响,而后似忽的想通了什么,她眸光幽深,忽的阔步向前,踩上马镫便利落上了马。“殿下,你……”敕禹还愣在原地。“你还记不记得当日所见商队的商号?”敕禹只顾答,“记得,就是我们南越国四大商队之一的,李家号。”南越公主扯了个干笑,面容背光,整个人都显得有些阴恻恻,“想知道他们究竟是不是南越人,回去证实一番,不就能寻得定论?”敕禹怔忡了下,就算后面发生了再多的事儿,他都从没有怀疑过那两人的身份。若他们真不是南越人,那当众叛国,忤逆公主一事,便能说得通。“愣着干什么,还不上马?”南越公主催促一声,当即落下马鞭,向前奔驰而去,最后的尾音儿只伴随着风声传来。见着原本还如霜打茄子一般的殿下,此刻竟已如打鸡血一般振奋起来,他自随之动容。眼下虽震惊不减,却顾不得多思什么,于是赶紧上马,随主骑驾而去。……此刻,公主府内。宁芙一心关注着韩烬的伤情,想要亲眼看看才能彻底放下心来,可他偏偏坚持,如何也不肯将身上薄被扯下,还刻意摁拽得紧,仿佛生怕被她目光窥到一般。她没办法,这才不得不忍羞另寻了一个法子。缓缓伸手,宁芙寻机从被缝边沿探入,只是因着视线被阻,她隔着被子往里探时,生怕会误触到他伤口,故而全程万分小心,每一步沿纱布的摸索都轻轻慢慢。她大概给自己定了一个标准,只要将力道控制得仿若羽毛拂过一般,应是不会二次弄疼他。于是,照着这个勉强的法子,她伸手从腹部缓慢向上攀附,大致知道他伤在两侧肩膀,以及锁骨以下的位置,于是动作愈发轻柔小心。她自然也不自在,讪讪着脸低眸,尽量叫自己保持镇定。眼下她只将他的伤势放在心头第一位,更只想快些摸探清楚,纱布在他身上缠绕的各处厚度,好辨得上药的具体位置,以此推测出,他究竟有几处重伤地。腹部位置摸完,她在心里默默记下一个数字。三处。三处凸鼓纱棉,等同于他光腹部便有三处伤口。她下手怎么这么重?宁芙一颗心紧紧揪着,自责得要命,当下哪里还顾得上羞,只着急想再向上探摸。就在这时,她的手被阿烬隔着被子忽的用力摁压住,丝毫也动弹不得。她本来只是手掌虚浮,为避就伤口,并没有真的贴在他身上,可他这猛地一下用力,叫她猝不及,就这般不避地直接摸到了他的肤。她心一惊,不确认自己有没有碰到他的伤,当即一动不敢动。刚要出声责怪,他先一步低哑开口,还道了句叫人思寻不明的话。会起反应?宁芙眨眨眸,一时不懂他这话的意思,只好懵懵地出声问道:“什么反应呀?”他没把手收回,只继续隔着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她的指,仿若逗趣一般。宁芙急着催他开口,“说呀。”“大概……”韩烬不紧不慢吐出两个字来,之后又稍停顿,刻意吊她的胃口。他看着宁芙关切的目光,眉梢微扬,眸子更带有些异样的深。接着扯唇将话补全,“大概,是能缓痛的反应吧。”“缓痛?真的吗?”闻言,宁芙眸间当即现出惊喜,眼神更是确认一般,深深地凝看向他。一直淤积在心头的愧疚与苦闷,好像终于能找到了可缓释的方式,她面上的忧心忡忡勉强算是淡了些。韩烬想了想,启齿回她的疑问,“反应是真的。”宁芙这回没再傻乎乎的问,她知道他说的是缓痛的反应。想了想,她又自然开口,“你现在刚刚上了金疮药,伤口一定痧疼得正厉害,所以你这反应能不能一直有,这样你就不会作忍那般痛苦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