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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是——这执掌三千界凡人生死命运的神佛们,他们可曾低头看你一眼?”没看。从没看过。天神们自认他们好多人都还不知道秦鱼何许人也,哪怕她刚刚成神了。因为没接触过。毕竟有其他人成神,大概念上并不稀罕。可就是这么一个凡人,她今日不凡。天神们格局高,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系列变故代表的意义,更明白邪祖元琊为何在覆灭前,还要说这么一句话。既是嘲讽,亦是否认他们天选的道对三千界生灵的疏离。邪道灭世,可你们的天道能救世?此凡人,你们没救过,也救不下,从前如是,眼下亦如是!若说邪祖元琊轻描淡写一句话就嘲了苍穹之上天神们的道,对秦鱼也不会太过宽容,他说了三句话。但从第一句开始……秦鱼双手一阖,交叉封闭。位面之中,天地之间,空间瞬间寂静。静音。所有人,哪怕空域之外的神明,他们都没听到,除了天神跟……秦鱼:“反派话多没好下场,那是一般反派,你来头这么大,带点气质吧,那些小事,不必提。”邪祖元琊深深看了秦鱼一眼,笑了下,散了。这一笑,善意恶意,看似心平气和,但就好像久远之前他轻飘飘看秦鱼一眼就无声息下了烙印,并漫不经心做了未来的大布局。这样可怕的存在,他会一直可怕。比无情更无情。————————他散了,劫雷也跟着散了。什么都散了。于是一片死寂。诡异的死寂。或许很多人都在想,邪祖元琊他刚刚到底说了什么?以至于被秦鱼强行静音。那是一个秘密。——————尘埃如旧,空间之中,空空如也。秦鱼悬浮长空,劫雷残存一缕缕,游走于青丝眉眼之间。她终一阖眼,看着眼前——从未离开寸步,只冷眼看一切的尹幽。那么危险的局面,那么可怕的能量波动,咫尺伤神体。她站在原地从头看到尾。就好像篮球场上有原子弹要爆炸了,别人都歇斯底里狂奔逃跑的时候,她还坐着小板凳啃着瓜子坐等看它爆炸出什么样的蘑菇云。神经病吧这女人!“你怎么还没走?”秦鱼问了神经病这么一句。灭世劫都准备好了,但邪祖烙印体被一个凡人搞死了,天神们还在消化这个结果。对于秦鱼而言,这一局,从来不是她跟这天选邪选的局,也不是跟那满天神明的局,这是她跟他的局。局破了。满盘皆输——双边将帅都灭。结局都出来了。结果都出来了,你一邪选神明还不走?寂静时,显凉风游走,因有青丝微漾。尹幽偏头看来,发髻垂缕,眉眼带凉痕,“火烧指尖会痛的人才会缩手,死不了我,何必走。”她的神体的确有损伤,但可承受。所以无所谓。这种无所谓可真恣意啊。心态狠毒的女人。“看热闹?”秦鱼依旧以刻薄的心态去挑剔她,因为这个女人对她一直很挑剔。尹幽:“不然呢,难道我还能在你决意跳楼自杀的时候拼命拉着你不要跳?而你还得激情呐喊不要拉我不要拉我?你当唱戏?”嘲讽意味MAX。妈的,这嘴巴真毒。可虬髯他们觉得特别爽!因为秦鱼就是一开始就站在了无上高度让他们无从下手。太恶心人了。秦鱼避不开这嘲讽,寥寥瞥她,不说话。尹幽双手环胸,“不过我倒是真好奇,邪祖元琊到底说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让你非要用了十之八九的神力却强行封禁静音。”“天神可闻,但我尹幽一介草根,自没有天神人脉,你总不能让我去给那些天邪神陪睡求一答案。”“所以,你必须告诉我。”这话……黄金壁简直要跪了。卧槽,这女人是当着两阵营天神的面疯狂DISS啊。话说,天神圈子也这么黑暗潜规则吗?天选天神们:呵,邪恶如斯,对面天神而已!邪选天神们:是谁?不过尹幽随口一句也表达了她的锐利观点——她始终认为天神也是有欲的,所以她无敬畏。秦鱼会告诉她答案吗?不会。第1387章 倔强(第二更,求月票)“你该走了。”秦鱼表态明确。尹幽:“这都不肯说,那我猜得果然不错,他刚刚说的三句话应该是……”在秦鱼的皱眉下,尹幽依旧闲凉复述。“当他们低头看你,地府孤寂黄泉路,一舟苦渡无面人,万年之光阴,你可堪与谁细说?”“便是这不堪说,这一执念你便渡不过。”“至死都有执念,何凄苦。”但少有人听懂,因为她转换成了末世的一种小国地方语言。连荆末雪都不懂,秦鱼却会。尹幽知道秦鱼会。这是猜吗?一字一句完全复述。天神们有些惊疑,这尹幽逼近中等神明,为何能窥此等天机?这是否预示着此女有天神潜质?但也天神更在意她复述的内容,他们本身听到,此时再听一次。那感觉略复杂。至死都有执念,何凄苦……这句话说完,尹幽垂眸,伸出手,捻住一条从秦鱼身体游走出的斑斓丝线。这丝线,四种能量交融,充满毁灭气息,竟让尹幽那好看的手指都跟着焚毁。她面无表情,觑着秦鱼苍白的脸。“我不扶你,予你尊严,但你能不能不这么倔强?”能吗?能不能?秦鱼阖眼,苦笑了下,身体飞落,落地后,衣摆一撩,坐在了广场废墟阶梯上。她一坐下,那阶梯似王座。一场战争的硝烟沉淀,一次癫狂的寂寥,全数在这一坐后落幕了吗?但神明都没走。因为天神没走。天神为什么没走?是因为他们看破了一件事。因为看破,所以不言不语。尹幽幻化,出现在她跟前,这一幕落入荆末雪眼前,她一怔。似曾相似。那时……末世一战的最后结局,宛若此时。她有一种迫切的恐慌。莫非,历史重演?“瞧吧,你的那些朋友们在害怕。”尹幽瞟了萧庭韵等人一眼,“我依旧觉得这种情感是累赘,他们于你,你于他们,皆是负累。”已经舍弃一切毅然行走至强之路的她,自然否决秦鱼这一局,哪怕她懂。秦鱼:“骆驼生来不知道自己该驮重物苦行一生,死时亦不知自己下辈子是否依旧为骆驼,因它从没想过这值不值得。”是的,她从没想过值不值得。“想太多,太累了。”她抬眼,苍白面颊似春雨绛后的一池青荷,又死落秋时的一地黄杏,青之微凉,黄之暖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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