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鱼内心还是十分愉悦的,瞧着两人也笑眯眯的,因带着醉意,那双眸子在炉火光晕中越显清美柔媚。两个龙头大V目前吧,对这个女人仅限于“能力”方面的另眼相看。对于对方的品格心性,他们并不会妄加判断,所以单从此时这么惊鸿一瞥的话。他们忽觉得这位小师妹挺好看的。风韵神骨润色于皮囊。但他们都很快收回目光,淡定从容。美人,见多了。世间美色哪比得上天地之道。交易完事儿了,这里不能洗洗,但也能睡觉了。秦鱼伸手拽了那边趴着跟小猪一样醉醺醺哼哼的娇娇,把他搂在怀里当做抱枕。酒醉之意上来,她犯困。正要躺下……忽然,她清醒了。边上的方有容跟第五刀翎也都侧头看向窗外。窗外有术。秦鱼起身,推开门,外面的风雪进不来,但她走出去就能感觉到天地之间的浩瀚跟茫茫雪山的苍冷。已是深夜,满目苍穹尽星辰,白雪皑皑入镜,一片光寒。如此明亮。但在这明亮之中,前方高耸的雪山峭壁之上为一道远道而来的剑光速切刻写。活生生写出了巨大的三个字。归,吃药。秦鱼:“……”我特么……眼都要瞎了。本来有些困意,醉意迷蒙的秦鱼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下眼睛,再看了下。卧槽!孤尘这大佬真的是要屌炸天啊!后面出的大V龙头大概也被震到了。齐齐看向秦鱼。那眼神比得知她炼丹做阵还深刻一些。秦鱼有些尴尬,抚了下冰凉的脖子,回眸对两人道:“我怕是得回去了。”两人也没阻止,秦鱼回去捞起娇娇,正要走,却见湛蓝已醒来。也不知是何时醒来的,也不知她是否了然之前发生了什么。“要回了么?”“嗯,你在这边多待回,别折腾了。”秦鱼说罢,抱着娇娇出去,正要走,却见湛蓝出来送别。“这么仪式的么?”秦鱼失笑,却见湛蓝抬手,袖口微荡,带着几分酒意的清软姑娘指尖勾着一壶酒。“你似对这类酒钟爱几分,我偷偷藏了一壶,这怕是我第一次偷东西了。”顿了下,湛蓝扶着柱子,看向方有容两人,喃喃:“师兄师姐可怪罪?”两人不置可否,都无声进了屋。屋外,天地寂静,湛蓝别过脸,看向秦鱼,并不多言,只浅笑着要目送秦鱼离去。秦鱼才抱着走到悬崖边上,冷风来,回风飘雪,她没走,只是转身了。“天生是个好姑娘,不善撒谎,不要为难。”湛蓝一怔,后失笑,又苦笑,紧接着,这种笑带了几分难以控制的悲伤。她的眼角猩红,压抑了方寸,克制了殇意。“好么,又让青丘你看出来了。”“其实,修道百年,我并非舍不得这日月光辉,也非离不得这长生大道。我只是……只是舍不得这里吧。”她扶着柱子,斜靠着,体态无力,面色素白,一双眸子隽入了月光雪色,像是要留住这无暇光尘。“我不知道……日后还去哪找到这样冷却这样好看的雪山了。”秦鱼略偏头,瞧了一眼,道:“山永远不会走,走的永远是人,你舍不得离它,又怎知道它也想留你?”这种说法委实温柔。湛蓝懂,只是……道基已损,未来已毁,纵然无阙绝对会继续留着她,保她一世安稳,甚至会竭力修复她的损伤,这是之前她的师尊跟几个峰主一致表态的事情。但……她自己做不到吧。“其实,我只是想送你一程,别无其他。”湛蓝忽敛了怅然之意,粲然一笑。秦鱼颔首,“我知道,那你想过没有,明明顺着你的谎言,让你于风雪中送我一层,来日你悄然末于凡尘,做那世间一凡人,从此不相见,尽缘分。”“这是顺你的心。”“可我为何非要说破?”“非我卖弄我的聪明,而是想让你明白……”单手抱着娇娇,腾出一只手来,刚好一卷风雪来,秦鱼探手入其中,雪花绕于指骨皮肉,凉于指尖。“这天地山河何其美,但越浩瀚越凶险,越是壮美无边。”“风雪有凉,赤焰有灼,星辰与光同尘,朝阳与冷月更替擦边才有天地万丈霞光。”“道,如履薄冰,不可预知凶险。”“这条路不是谁都可以走的。”湛蓝被震撼到了,久久不能言。第1594章 挂了(结束,最近更新不错吧,28等你们爆票)而秦鱼指尖一勾,风雪中召剑,剑鞘华美,风雪随身,她一笑。“流星峰湛蓝,你可知我是如何在柳如是手底下突破元婴的?”湛蓝一怔。“我说的笨鸟先飞,指的可从不是天赋。”刷!剑气,人走,如流光。最后留下她的答案。“金丹损毁,重修而已。”秦鱼走了。湛蓝站在那好一会,她在想。笨鸟先飞是何寓意。屋中,两个人是醒着的,他们不必想。已然知道答案。笨鸟比聪明鸟儿唯一的优点就是——反正都这么笨了,失败也无所谓,可若是成功了,那就是赚了。真正的强者么,不怕失败的。————————黄金壁真心觉得秦鱼越来越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那柳如是倒的不是八辈子血霉啊。——是十六辈子吧。——背锅的待遇还有持续可发展路线的?壁壁,你这嘴巴是一日比一日毒啊。不过忽悠人么,哪里一定要真咯,何况她说的也不全假啊,就是偷换了下概念而已。秦鱼抱着娇娇沐浴风雪回到了孤道峰,廊下暖灯亮了一夜,花草芬芳蒙着一片雪色,颜色带银白,冰雪剔透中侵染冷艳,别为好看。回到自己的地方,秦鱼的醉意一下子就全然释放了,走了两步就把沉甸甸的娇娇扔在了软软的雪堆里,扶着柱子抚了额。“死胖子,这么胖还让我抱抱……”她低头埋怨,跟个小孩子似的,耳边却听到前头侧廊下传来一声。“自己非要宠着他,就莫埋怨他。”这声好冷,比冰雪还冷,秦鱼侧眸看去,一下子醒了一些,到底顾着自己的端雅人设,微扶直了腰肢,笑问:“师傅还没睡呢。”说罢,她整个人靠着柱子,竟胆大包天调侃一句,“等我么?”个死变态,大晚上催人喝药。还蹲在雪堆院子里等。孤尘这个人吧,没什么人情味,站在那,明明与满院花草美丽共一色,他偏偏融入的是这无尽冰雪。看一眼都骨头发冷。“我在刻玉。”他淡淡一句,走向后院那边。“一身酒气,喝完药,洗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