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气散。剑在,人在。但一瞬在,又一瞬不在。在鳞尺为她轻松接下自己一剑而脸色微变的时候,在他预感到不妙想要脱身遁逃的时候。她消失。鳞尺为什么要逃,是因为他是一个为钱夺命的刺客,向来讲究绝对的把握,完美的杀人,若是一击不敌必须撤退。他急流勇退,却拦不住夺命对象的消失。消失了,又出现了,在他撤退的后路出现。“这速度……”白头奶奶一直在观战,脸上微有惊讶。“不对啊,哥哥是身法瞬意小成,速度都没有这么变态,奶奶……”白头奶奶皱眉,深深道:“那只能是因为此人的躯体爆发速度就堪比瞬意小成,所以她的速度,她的剑,都可以达到恐怖的程度。”北塘暖暖睁大眼睛。这么……这么可怕吗?“不止,还有她的力量。”力量?北塘暖暖只猛然听到一声巨响,她陡转头,瞬见到那鳞尺被一剑劈中,然后在多强悍的灵力爆发下。轰!鳞尺被一剑劈飞,连人带刀劈入他刚刚所在的金陵木。金陵木碎断,鳞尺落地,地面凹陷五米直径的圆圈,身上的气息未平,但他面带怒意,带刀爆射而出,刀意。轮转的金色刀意混着金陵木叶片粉碎后的金色光辉,仿若一轮涣散的光日。刀意有很多种,但或许观战的人在这个过程中压根没留意这是什么刀意,因为这一刀没有杀死一个人。没有杀人或者战败对手的剑或者刀,其实并不配姓名。这刀意……纵使强大,却不够强大,因为被闪避开了。那闪避的人悬踏半空,一个侧身,半空多踏一步,瞬步移位,残影飘梭,每一个残影分痕都是一种剑式,剑式飘飞,最终叠一。叠于鳞尺一个人身上。剑,瞬间来了数十剑。鳞尺连躲避都来不及,只能不断挥舞长刀格挡。刀气剑气纵横,原地炸裂的金陵木彻底粉碎成无数碎粉,地面凹陷的地面石块也变成粉末。粉末如雾,剑与刀的杀意争鸣如泣如诉。最终一刀出七八剑来,刀有刀意有刀法有灵力,剑什么都没有,只有速度跟力量。绝对碾压。每一次格挡跟切割都让鳞尺脚下的地面不断崩裂,也这崩裂的范围不断扩大,并不断移动——因为他被一剑剑逼退,躯体也不断颤抖。近乎崩溃。“以武入道,果然不假。”方有容是刺客,自民间武道而生,再入修行道,从绝顶刺客转剑阵天才。起初无阙也没抱有多大希望,也没想过秦鱼能将这个身份运用得如何完美无瑕。但他们确实没想到……秦鱼其实也是武道出身,也是绝对的武破虚空。于是,她得了这个身份,何尝不是如鱼得水。而此时这一战……单手剑扫,鳞尺双手格挡。飞出去了。砰砰砰,接连撞破三间高顶建筑。最终落地,插刀入地。有血滴落,身上伤痕累累的鳞尺抬起眼,向来杀人不留情的他察觉到了往日自己的猎物所有的情感——恐惧,前面那个人仿若深渊般无测。他被锁定,逃不掉了。于是再拔出刀,怒吼着迎向对面。也是这一时,另一边的白泽也才刚刚卸去自己承受的一剑所有力量,他半跪在地,握着自己的长枪,身上也是伤痕累累,还吐了一口血。血在地面如此鲜艳夺目。一刹如同鳞尺脖颈上飞射出的鲜血嫣红美感。尸体倒地,长剑入鞘。秦鱼空余的左手按在跪下的鳞尺脑袋上,掌心火焰跳窜,焚烧尸体,仅剩一储物手镯。手镯飞入掌心,捏住,她偏头看向拍卖行大门。此时,门口好多人。她就看了一眼,指尖勾转着手镯,那动作像是佛门中人转着佛珠,无端带着几分出尘的佛性。但她说的话……就不尽然了。“希望里面没有买凶杀人者留下的线索。”然后她就走了。花不修等年轻一代的人脸色惨得一匹。中代的惊疑不定。老辈的则是凝重又慎重。白头奶奶沉思片刻,最终跟平矜几人交换了眼神……她瞥过面色复杂又隐藏深沉的观窿。不经意间,她收敛了目光。这事没完。肯定还有后续。白泽战败,但他一枪出展示的实力也够让人看出几分了,北塘暖暖这些人才留意到这个人。当得知他是冽鹿大境州东部的,倒也没人唏嘘讽刺了,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嘴上再嫌弃东部的……这冽鹿大境州如今的风云之变色主因也来自东部。“如今的东部啊,怕是深不可测了,也不知这墨白是否跟它有关。”白头奶奶喟叹着,神色复杂。用排除法的话,她觉得北部南部大概没有出现这样一个人。那就是东西两部。二选一,她总觉得东部风云奇异,恐有妖孽出。第1835章 有毒?————————秦鱼随便糊弄两下就甩掉了后面跟踪的人。当然,所谓的糊弄不是给对方带错路,而是刷刷出几剑把人四肢给卸了。这眼见死了人,死了好几个人,一些跟踪的探子就吓坏了,纷纷撤离,免得挂掉。甩掉人,再一变,回客栈的秦鱼就已经是那位年轻美妇了。此时也是傍晚时分。脱下外袍,秦鱼闻到热腾腾的火锅味,娇娇正在摆盘,哒哒哒跑来跑去,肚子上的软肉跟围裙一起颠来颠去,虎头帽子上的挂坠也在摇摇晃晃。“奥,回来啊,马上好了。”修真客栈,外部空间不大,但内在空间巨大,秦鱼定的是最好的天字号房,内部空间可伸缩,这桌子一拉就能十分宽敞,此时,宽敞的桌子上也摆放着几十盘菜。是的,几十盘。当然,这些菜绝不是给秦鱼吃的。自家孩子胃口好嘛。在娇娇端着榨好的果汁跑过跟前的时候,她探手取下他脑袋上的虎头帽,“戴着也不嫌累赘。”“不啊,好看啊,当然主要是我可爱。”“行吧,你可爱,可爱的小殿下,你喝果汁,我喝酒……”“你到底偷拿了方方那多少酒啊……”一人一猫开始吃饭,偶尔加上黄金壁的插科打诨,十分热闹舒适,而在另一边,观窿也到了码头,双手负背,静候什么似的。没多久,在黄昏光芒中,海上生潮雾,在如此潮雾中,一艘巨大的船只缓缓驶近。庞大,华丽,却又古典。观窿很快露出了笑。船只靠岸时,观窿上前,微躬了身子,抬手作揖。“观窿见过束禾大人。”船头走出一人,蓝衣长袍,眉眼俊逸贵气,目光一扫偌大的码头,不置可否应了一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