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这么早就来医院上班?周总交代的是早上七点半。”司机小孙因为丁苒的话有点为难。“不是来医院,送我去机场。”小孙是个年近五十岁的大叔,听丁苒这么一说,像是误会了什么事,笑着说:“这是要过去b市搞突然袭击?”丁苒望着窗外的霓虹灯,低声说:“算是吧。”到家丁苒原本只是拿出了个大号的包,装了自己的换洗衣服,望向衣物间的另一边,忆起周怀景说b市冷,她拿出了一个箱子,把周怀景的大衣放进去了,她昨天给他带的衣服都很薄。叠大衣时,丁苒捧着放在鼻间嗅了嗅,干洗店不知道在蒸汽里添加了什么东西,是混合香味,初闻有点太过浓郁了,但细辨,大衣里还是有属于周怀景的气息,幽远的烟草味。挂了那一通电话,丁苒就没有打电话过去了,因为知道无论检查结果怎样严重,周怀景都不会实话告诉她,更何况头昏够折磨他了。**丁苒到达b市时是早上八点,从d市到b市的航程是五十分钟。从航站楼出来,透骨的寒气从四面八方袭来,丁苒穿着呢子大衣,却还是双手互抱着搓了一下。她刚站这么一会,就看见贺安宁穿着一件黑色大衣走到了她面前,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您放心,周总昨晚检查是轻度脑震荡,医生交待休息几天就好。”贺安宁看着丁苒严肃的表情,声音柔和了一些。“好,我们直接过去医院。”“周总说要先带您去吃早饭,还说要您给他带一份。”贺安宁是打车来的,此刻坐在前座,和司机直接报了个餐厅名。丁苒本有些不愿,但终归被她的后半句说动了。丁苒胃口不佳,又因为飞机上提供早餐了,此时吃的并不多,草草吃了几口,就让贺安宁带她去医院了。医院门口堵瘫痪了,两人是一路从门诊楼走到住院部的最里面一栋楼。周怀景住在十楼,丁苒站在电梯里,心突然就平静下来了,因为和他离得近了。病房里静悄悄地,丁苒推开门,周怀景还在睡觉,状似有些不舒服,一手搭在额头上,脸色有些憔悴,她进去他也没有醒。贺安宁送丁苒进来后就退出去了,还带上了门。丁苒把手上的清粥放在病床头的柜子上,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在了病床旁,静静望着周怀景的睡颜。看了一会,眼不觉就酸了,她偏头,抹了抹眼睛,小声嘀咕:“我发的你也注意安全的短信怎么不回我。”回转过来,继续说道:“我昨天等了你一天的电话。”丁苒说的声音很低,像是抱怨,越说越觉得委屈了,眼泪也越冒越多。正想伸手去抽张纸巾时,一只手拿着纸巾举到了她面前,“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哭委屈给我看的?”丁苒没接,反是瞪他,“不希望我来啊?”周怀景凑过来给她把眼泪擦了,“没有,昨晚睡前就想你了。”丁苒顺势握住他的手,“周怀景,我希望你以后不管发生事都要第一时间联系我,我是始终愿意陪在身边的。”周怀景微掀唇角,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昨天真是手机没电了才没打电话,车撞上那一刻脑袋里全是你和赵教授以后怎么办。”丁苒莫名眼又酸了,低头咕哝了一句,周怀景没听清,捏住她的下巴,对上她的眼睛,“再说一遍。”丁苒运了一口气,正颜说:“周怀景,你说过结婚后所有事都护着我,那我现在也这样承诺你。”“好,相信丁医生的能力。”周怀景望着眼前作势又要哭的丁姑娘,捏了捏她的下巴,“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哭。”说罢,他的脸就凑上来了,轻轻地吻上他的脸颊,然后是鼻间,最后停在嘴唇上,细细地□□,仿佛有着极大地耐心,最后甚至一手把她从椅子上提起来,作势往床上带。丁苒从温柔乡里反应过来,强硬地挣扎开,“虽然是轻度脑震荡,你也要好好休息,先把早餐吃了。”带来的清粥周怀景觑了两眼,兴致缺缺。虽然刚刚和周怀景讲了这么久的话,他都没出现什么不舒服的症状,但丁苒还是记得贺安宁昨晚说的他吐了一次。“你现在不想吃也得吃,不然又得胃不舒服了。”丁苒端起粥送到了周怀景面前,他却还是不动。“那我喂你吃两口?”这回周怀景挑了挑眉,然后点了点头,点头后,却又觉得有些头晕,眉峰渐拢。最后丁苒还是只喂周怀景吃了小半碗粥,周怀景虽然对她这体贴的行为很感动,但实在是觉得咽不下去,就连如此清淡的粥也觉得腻得慌。周怀景又躺下休息了,丁苒则还是坐在床边守着他,左手拉着他的右手,中途护士进来打针,看着两人眼里有些羡慕。“你和你老公感情真好。”护士又看了眼睡着了的周怀景,脸有些红。丁苒笑了笑,看着护士扎针技术很不错,说了声谢谢。护士看着丁苒有些红肿的眼,有些不敢相信,“你是我上班以来见的第一个因为家属脑震荡哭肿眼的。”丁苒还是只笑了笑,没说什么,有时候心疼一个人,何必在意他受了多大的伤,心疼自始不需要理由,只需要对象。☆、第44章 葶苈子这天,丁苒和周怀景就在小小地病房里呆了一整天。一天里,她守着他睡觉,他从梦中醒来,看她靠在床边熟睡后恬静的容颜,亦或是两人手拉着手,聊些闲话,时间过得很快。丁苒晚间抽空去找了周怀景的主治医生,两人根据周怀景的恢复情况,商议后决定让他明早出院。当晚,丁苒就在医院住下了。周怀景住的是vip病房,格局是套房,也有专门的床铺给陪床的家属。丁苒在卫生间洗漱一番后,侧身躺在了周怀景旁边的床上,望着他。周怀景穿的是医院的统一的病号服,尺寸有些偏小,手臂直垂时,袖口才到小臂,现在他把手搭在额头上,显得更短了,丁苒望着这样的周怀景,心口莫名发酸。“昨天如果我没给你打电话,是不是这件事就要悄无声息地抹去了?”周怀景偏头看了丁苒一眼,浅笑,“那你会不打电话吗?”丁苒没吱声,扣了扣枕头。周怀景接着说:“这算是因祸得福罢,咱俩婚后第一次一起离开d市,明天出院后,在b市逛逛再回去。”b市是一座文化古迹遗址保留相对完整的古城,久负盛名,丁苒也是第一次来,听着周怀景这么一说有些心动,应了一声好。转念却又觉得有些不对,“你这病需要的就是休息,还是下次来逛。”“今天睡了一整天了,再睡下去我大脑机能反倒是要衰退了。”周怀景语气轻松的说道。丁苒回想这一整天,他确实都没有吐了,头晕也好很多,其他症状都没出现,心中的天枰还是偏了,那就玩玩罢,反正就是一边逛一边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