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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会熟悉的歌声勾起了学生时代的记忆。吵吵嚷嚷的体育馆,学生们含泪的大合唱,他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有些东西毫无痕迹的一涌而上,面前的背影很愉快,两根挥舞着的荧光棒,她的歌声将他拉回到了眼前,虽然好像有点走调。她主动发来消息时,会开才开到一半。他看到自己的座位牌,这是一个讯息。没来由的有一点毛躁,会议是他主持的,没有再多的开展,一路上车开得有些快。到的时候看到一只龌龊的手罩在她的手上,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注意过她的手,修长白皙,十指纤纤,手腕到拇指之间的弧度像一把精致的弯弓,没有指甲油,只是修剪得很整齐。她第一次到他家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他想这大概是对他过分信任了。他看见她的时候,一本毛选砸在脸上,露了一小段腰,占士蜷在她的身边。他忍俊不禁,诽笑一阵,给她盖了一条毯子。这样的画面他觉得还不错。同周淦的碰面是他意想不到的。更意想不到的是夏沧和他看起来的亲近。酒吧这种地方他本来就排斥,那次事件之后,就愈加像一个伤疤一样在心里叠成一个褐色的粗糙的隆起。他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把不应该给她的情绪加诸在她身上。她依旧是不吵不闹,也不还以颜色。他有时候觉得也许她也并不在乎,有时候觉得这也许是性格使然。他不善于道歉。暗访的报告是先到了纪委,再到他手里,这样不免有些被动。各方面出了事都有人想捂平整,不过这是一件大事,关乎个人今后的晋升和评优,好在还留有余地,没有变成板上钉钉的事实。几个电话下来,事情就有了转机,有些人情就像是一种交换,积攒与存用,他并没有迟疑。她的电话过来,态度紧张而又恭敬。她的生日他在很早的时候就在系统里查过,他原本以为今天应该有人给她庆祝生日。生日礼物是早准备好的,但当面给她还是有些尴尬。“哎哟你妹!”摔在他的怀里,这句话他听得清楚。他大概知道平日里面她那些嘀咕和偶尔转来转去的眼珠是表达什么,大概就是一连串的这些。他觉得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简单起来,向来高筑的谨慎和防备得到短暂的休憩。她不吃醋,更不黏人。很多时候让他觉得她跟在他身边就像是猎奇一样,有时候很忐忑有时候又很兴奋。他开始喜欢逗逗她。一逗她就面红耳赤乃至有时候神情紧张,他觉得还挺有趣。恺儿的再次出现让他措手不及。她又瘦了,眼泪婆娑,以前的她是那样的自信。这样的场面,他这位“女朋友”却给他挤眉弄眼。文正公的《冰鉴》时常在床头翻阅,就鉴人一途他自问有些识见,与其说是错愕,不如说在她身上,他偶尔能感到一种挫败。去贵州扶贫的计划下来,他就着力替自己争取,各方的力量都在奔走,三年的时间太长了,这是一个契机。同系统有两个地方虚位以待,面对高局的步步紧逼,他知道自己势必要把握。感情才初露端倪,就要无疾而终,况且他对异地恋早已没有信心。那句来日方长他听得有些感怀,只是在她和个人前途之间,他没有衡量就做了决断。虽然不愿承认,一种愧疚感却如影随形。相亲的方式谈不上牢固,要她等上半年似乎太过自私了。前途与野心,情感和理智,这些东西他向来不会犹豫不决。他曾几何时也有一颗想要光明磊落毫无遗憾地成就一番事业的心,如今想想这实在太幼稚了。她不甚丰满,只是皮肤白皙,这样低头看着她,总觉得同平时有些不一样。他觉得这个眼神太勾人。有什么东西瞬间涌上来,他有些按捺不住,他知道她并非有意。她领口里头若隐若现,血管里不知何来的暴虐,扣住她,想做的事情在脑海里划过,自己都觉得有些骇人。“领导。”两耳一阵轰鸣,竟然有丧魂落魄之感。苗岭山脉的红黄土就像高原上的一抹艳红,蕴藏着的是资源也是机遇。不见车流川息,田垄亦不开阔,去往的贵州之地贫瘠,人事却比这里复杂。陋习难改,门道又多,他虽是带职而去,却也是个半客。稍一插手,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不是我辈不努力,却都这般内耗了。他调任的任命书在年前就准备下了,回来众人都说他晒黑了好些。来之前同四个主任见了一面,他们各有背景,一望便知他们心思不齐,毕竟年资有限,要做事,温柔谦和看来是行不通的。办公室的布置还没完成,电话就直接打到座机,说是有个叫苏吉的男孩子,希望他照顾些。来电话的人分量很重,工作尚未开展,就有诸多纷杂,这确有点意料之外。更让他没有料到的是,恺儿的母亲姜部长给他出了这样一道难题。再见到她时,她胖了,剪了头发,看着活得很滋润。还是那样的姿态。他曾经以为她兴许会伤心一阵子,如今看来,真是多虑了。他还是没有准点下班的习惯,以前也是,现在更是。车门合拢,车窗摇起来,看到那个身影自在地从自行车道上飞奔回家,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结束与开始,不见得那么分明了,第33章 刨坑常姐仍不罢休, 取笑道:“怎么了, 看上你了啊?”“不是, 不是, 你们不要过分联想。”大唐太胖了, 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晚上睡不好, 早上容易打瞌睡, 特别是在老郑不在的时候, 他半惊醒过来,“谁?谁看上谁了?”夏沧看见事情越闹越大了, 对方只是打电话来说要把照片给她,他们就一个个像人家肚子里面的蛔虫一样, 有些话不能乱说, 特别是这个位置上的人, 风言风语别人不一定要栽多大跟头, 自己这种虾兵蟹将铁定要完蛋。“谁啊?”陈老师也过来,“谁看上我们夏沧了?”“李作舟。”常姐代她回答了。“哦。”老李算是个落门落槛的政治风云钻研者,“我知道, 最早是广电的,文广合并之后起来的, 宣传部部长, 来头挺大的吧, 年纪最轻了吧, 比我们江局也大不了多少。”陈老师点点头, “我也听我们家先生说起过,他以前老婆是电视台的,没眼光,跟着上海一个富商跑了,跑了之后官运不要太好。”小莲眼珠子一转,扯开一抹微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海藻来。”“什么关联?怎么突然扯到海里的东西了?”大唐有点不解。常姐手肘推了推他,“人家说的是电视剧,市委秘书看上女大学生小白领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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