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倒是不在乎师无射知道,但是她怕两个人这时候打起来。之前在门中怎么打都算了,大不了一起挨鞭子被关思过峰,一对黑心肠比比谁更黑。但是现在正在赶去黄粱秘境呢,花朝恨不得长了翅膀飞过去,这俩人打起来耽误了时间怎么办!因此花朝毫不犹豫地狡辩道:“我没去,你少做梦了!”花朝要甩开谢伏,还狠握了下师无射的手,对他道:“走吧,二师兄。”师无射也确实作为带队人,没打算和谢伏起冲突。但是花朝甩了一下谢伏,却没有甩开。谢伏轻笑一声,继续道:“朝朝,你别闹了,我知道你来过。”花朝回头瞪他,硬是把手腕扯回来了:“你说什么疯话?”谢伏却没恼,也没急,甚至没有去看师无射。只是含情脉脉看着花朝,道:“我没说疯话,我知道你来了,给我喂了很多上品丹药,我才会恢复得这么快,对不对?”花朝不打算理他,拉着师无射就走,谢伏看着两个人拉着的手,眼神闪过片刻的阴郁。他没追上去,甚至很快掩盖住了阴郁眼神。只是轻飘飘开口,却也似是九天神雷一般嗡鸣入耳,他道:“可你那天吻了我。”“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我就算是昏睡昏死,也能清晰感觉得到你的吻啊。”第28章 怪你花朝根本不听谢伏说什么, 她连话都不打算接。谢伏太会给人下套了,她但凡否认一个字,就证明那天晚上她真的去过思过峰, 继而她否认没有亲吻过他的事情, 也就变得极其干瘪和不可信。但这件事光是花朝否认,显然是没有用的。师无射听了谢伏拿腔拿调的话,已经压不住怒火了。谢伏的话像一把钝刀,切割着师无射的理智,因为谢伏受刑的那天晚上,师无射反反复复催动双鱼同心佩, 花朝却始终不曾接通。师无射知道她去了思过峰,才会等在了飞流院的门口, 但师无射不知道, 那天晚上花朝还亲吻了谢伏。师无射心中被谢伏戳进心窝的这一把钝刀, 割得鲜血淋漓。花朝拉着他走得越快,师无射心中便越是难以忍受。她在急着掩饰什么?她……真的亲吻了谢伏吗?师无射看着花朝的后脑, 很想掐住她的后颈, 逼迫她、质问她。她怎么可以吻谢伏?她跟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了, 还不止一次, 怎么可以去亲吻别的男人?!师无射又想起了花朝曾经帮谢伏挡鞭子的事情, 还有在思过峰的那一夜,谢伏发疯失去理智, 她也是在喊自己不要伤害谢伏。她就这么在意谢伏?师无射气得眼圈都红了, 反手抓住花朝的力度也控制不住地变大。花朝忍着疼,安抚着师无射:“九哥, 你弄疼我了, 松一些, 我们离开这里吧。”师无射手掌放松一些,定定看着花朝,他有太多的话想要问她,却根本不敢开口。她连好好地跟他在一起都不肯。“我们回去吧?”花朝说,“我们……”“你别那样抓着她的手腕,朝朝很怕疼的,”谢伏不知死活的上前来,被师无射阴了两次,依旧不惧。他直接来拉扯师无射抓着花朝的手臂,嘴上又找死地说:“朝朝的皮肤娇嫩,稍稍吮一下便是一块可怖的红,磕一下就要青一块,如何经得住你这般大力揉搓?”花朝听了头皮都要掀开了,心说大哥你说的这么逼真,你这辈子也没什么机会揉搓我吧!“你胡说什么呢!”花朝用另一只手推了下谢伏的肩膀,十分不客气。但是谢伏笑得太贱了,满眼的缱绻,一脸的春情,花朝推了他一下,他没有后退,只是向后仰了一下。“哎呦。”他轻呼一声,甚至还朝着花朝眨了眨眼。他这样发骚,就好似花朝刚才推他的那一下,不是推搡,更似调情。花朝早知道谢伏从来都是为达目的不要脸皮的,但是她上辈子领略的不充分。因为谢伏不会这样对她没脸没皮,花朝上辈子太稚嫩了,年少无知没见过几个男人,谢伏长成这副模样,境遇又差,还会撒娇卖乖,很轻易牵动了花朝“普度众生”的心,都没用他怎么追,花朝就答应和他好了,好的从无二意。这辈子她猛然领教谢伏如此深厚的脸皮,愣了一下。她愣了不要紧,师无射炸了。花朝只感觉她被一道灵流幻化的鞭子缠缚住,直觉要遭,眼疾手快扯住了师无射的储物袋。紧接着她被这股灵流凌空甩出去老远,师无射和谢伏周身的灵压同时荡开,这一片深秋山林被罡风扫过,落叶急如雨下。花朝落在远处,缠缚在她腰身之上的灵流,在她面前化为阻隔灵盾,隔绝开了远处已然激烈交战在一处的两个人。又来。又打!他们没有打腻,花朝实在是看都看腻歪了。但是两人才打上,花朝就看出了点不一样,谢伏最近剑法又有精进,半空之中银光铮铮,他的长剑密不透风地同师无射的蛟骨刀频频相撞,短时间竟是有种势均力敌之感!师无射悬浮在半空,足下乘风,身法迅疾,连花朝都难以捕捉。两人几息之间交手上百个来回,便听“砰”地一声,谢伏被师无射重新组合的长鞭缠住脚腕,狠狠摔在了地上。花朝手中抓着师无射的储物袋,下意识地眯眼睛缩肩膀,但是等了片刻,熟悉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她知道谢伏肯定打不过师无射,就提前吞了颗花良明给她以谢伏的血炼制的丹药,今天正好顺便看看效果。果然好用!还得是亲爹可靠。师无射此刻面容冰寒,花朝在他身后看着他翩然落地,周身煞气灵压层叠荡起,引动周遭落叶乱飞,瀑布激流缭乱,水汽沉沉扫开,简直要将方圆数里活物的热血都冻透。花朝看着他的背影,恍惚间看到了上一世那个阴郁沉默手段狠辣的魔界帝尊。而被击倒在地的谢伏,撑着手臂半起身,他发髻都被打散了,长发之上沾了落叶,弟子服有两处被罡风撕裂,但是竟也不显狼狈。他抬手慢慢抹了下唇边血迹,一条腿支起来,一只手臂搭在膝盖上,姿态随意,面上甚至带笑,只有双眸微红。他之前手中提着的活兔子已经在他不远处死透了,而谢伏此刻,便像是一个在山间化形的白兔精。他看向花朝的方向,微微歪头,笑着说:“别怕啊朝朝,我没事……”正朝着这边走的花朝闻言脚步一顿,谁是要关心你啊!不要脸的玩意。花朝不上当,但师无射又上当了。关心则乱,加之之前花朝就几番维护谢伏,师无射就以为花朝又要去管谢伏,他忍不了,连架都不想打了,他又不能真的在这里杀了谢伏,因此转身扯下披风,把花朝一卷,连她脑袋都蒙住了,扛着她御剑而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