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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凌看着花朝满脸愧疚难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这不怪你,你并不知情,只是担心我的安危,才将此物转赠给我。我也没想到,你二师兄他……他还专门要我不要告诉你。”“但是……我总觉得,这东西该由我亲手还你,与你说明。”武凌说:“师妹,情爱一事,师兄没有能够教你的东西。”武凌想到师无射问他有没有喜欢过谁,武凌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不过武凌摸了摸花朝的头发说:“我说这些,不是让你因为这些,作出什么不理智的选择。”“我只盼望你能明晰一切,从心而择,若是自己也无法认清自身情感,切记不要急躁下定论。”情深不寿,得失皆伤。武凌宽慰花朝:“无论怎样,你二师兄都会是你二师兄,他不打算告诉你,想来也是和我一样的想法。”花朝心中巨震,眼中却一片茫然之色。她缓慢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她没有急着去找师无射,而是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在极其认真地思考。她经历过一次感情,就一次,她便已经心如枯木。她到现在,其实回忆起那荒凉一生,总觉得不真实,不像是她经历过的,重生后她又想抽离那些,又总是避无可避。她自我拉扯着,也自我厌弃着,带着上一世无法磨灭的烙印,今生走得跌跌撞撞。她的反复无常,懦弱自私,却一直都在被师无射包容甚至接受。师无射给她两次替伤甚至替死的东西,被她转送了别人,花朝其实无法想象,他发现的时候,会多么震惊难受。他的性子并不好。他从来不是个好性子的人,但是这一次见面他却格外温情,对于丝绦只字不提,连她同吉良拉扯,他都没有上前来,像从前一样不由分说发火,而是选择躲避。他在无底线地作出让步。花朝无法站在他的角度去感受,她自问从未如此浓烈的爱过谁,如果按照师无射这般痴魔的模样来对比,那她上一世对谢伏,包括谢伏对她,都不能算是感情。他发现了她转赠了他的替身丝绦,却没有跟武凌要回来,而是默默替武凌承受了两次重伤。花朝想到这里,就心悸得厉害。连灵魂都在震颤,也在无措。她所得到的情爱,只有谢伏给她的,一点好处都粉饰妆点得华丽惑人,让她满足之后,便是无尽空虚。但是师无射的好,却扎实的像一块无法撼动的石头。他那样善妒,发现花朝把他给出去的“命”都转送了,却没有戳穿也没有要回,他是为什么呢?花朝冥思苦想,从正午,一直想到了漫天昏黄。她从临窗的石阶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死的双腿,慢慢拾级而上。每一步,她都走得无比沉重;又每一步,她都像是把过去固有的情感认知,挣脱摔碎在这斑驳残破的楼梯之上,轻松无比。师无射还能为什么呢?他对武凌有同门之情,却绝无舍生忘死之谊。他当然是意识到了花朝有多在意武凌,所以他愿意爱屋及乌。他在爱屋及乌啊。这种感情,深沉的像不可转的匪石,也热烈的像滚烫猩红的岩浆。花朝怕死了,她怕灰飞烟灭,怕重蹈覆辙。但是她不受控制地举步向上,手中紧紧攥着那根编进了师无射墨发的丝绦。她像寒冬之中抱薪而死的孤魂,悠悠荡荡麻木冰冻,她怎能不去傍近这一座为她一个人爆发的火山?第45章 相好花朝走到最上层的时候, 师无射正在盘膝打坐,身边不远处,就放着他之前提着的小袋子。花朝一出现在门口, 他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却没有睁开眼睛。他以为来的会是武凌,或者……谢伏的可能最大,毕竟谢伏无孔不入的致力于给他找不痛快。师无射不想听武凌说他情深不寿,也不想听谢伏说他永远也得不到想要的感情。他收敛心神,专心引着体内灵力不断冲刷进境之后的经脉,稳固境界。至于其他的, 师无射不想去想,因为哪怕多想一点点, 他都怕自己冲下去, 做出如从前一样, 不理智的事情。花朝看着师无射端坐残败的殿中,眉目沉肃渊渟, 脊背松骨挺秀, 唯有左脸之上, 三道横贯过眼睛的伤疤, 赫然为他增添了几分煞气, 令他看上去鸷狠狼戾,连周身萦绕的清正之气, 都变得戾气十足。花朝双手将那编织了他墨发的丝绦捧在胸前, 像是捧着一颗滚烫的,裹满熔岩的心脏。用头发编织丝绦, 其实还有另一层武凌也不知道的意思。那便是断发赠爱人, 缔白首之盟约, 许一生不渝,誓一世相守。上一世,花朝也曾为谢伏编过丝绦,割下过鬓边长发,只不过她并没有送出,因为还未来得及送出,谢伏便已经“被迫”娶了其他的女子。那便不能算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因此她又默默焚了断发,无人发现。此刻她捧着师无射不知何时、也不知抱着何种心思编织的丝绦,只觉得捧着的是她承受不起的千斤重情。以至于花朝的腿都有些软,上了台阶,朝着师无射每走一步,都堪称跌跌撞撞。她想起重生刚回到门派不久,她发现师无射和她想的不同,便不敢再利用他,躲回飞流院,被追到院中的那天晚上。光影割离她和师无射在门里门外,她坦诚自己自私和犹豫的那夜。那时她用一生去呵护一段风雨飘摇的烛光,却最终还是雨打灯灭,她将师无射想象成长明灯,不需要小心翼翼,不用担心风雨飘摇,永远不会闪烁不定,只要灵力不绝,便永远不会熄灭。花朝走到了师无射面前站定,到这一步,她还是在害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抱蛇活一世,如今看什么都致命。可她还是来了,外面早已经暮色四合,她自楼下走到楼上这一段路,竟像是过了一生那么漫长,以至于夕阳沉落,黑夜漫卷,她才有勇气,走到师无射面前。师无射终于感觉到来人没有打算离开,竟来到了他的面前。他收敛灵力,睁开眼仰头看去的目光很冷,锋锐至极,加之他邪飞的眉目,简直如同淬毒的冷箭。花朝本就害怕,蓦然对上这样的眼神,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破旧的窗扇卷来一股夜风,吹动她雪青色长袍和黑发迤逦飞舞,她双手捧在胸前,素白秀美的面颊在黑暗之中,露出慌张之色,尤似林中白兔成仙,即便是以人形碰上猛兽,依旧慌不择路。师无射见到来人竟然是花朝,神思都恍惚了一瞬。但是很快他的眼神和表情都迅速柔和下来,他没想到花朝会来找他,竟有些许无措。不过很快他乱飘的眼睛,便看到了地上放着的小袋子,连忙拿起来,一阵风似的起身递给花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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