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使人懈怠,我不想把他们养成废物,只需要在关键时刻护住他们的性命即可。”陆见微在的时候,无人敢上门挑衅,可她走了,也许会在出谷的那一刻被林从月的仇家围追堵截,那么八方客栈将不再是龙潭虎穴。至于那夜出现的九级武王,总不可能同时照顾两个地方。只要改换形貌,不暴露身份,就算是九级武王也难以从茫茫人海中找出他们。更何况,九级武王闭关修炼是常事,总不可能天天跟在小辈屁股后面保护。永远不能小瞧赌徒心理。小客听懂了,说:“你打算什么时候走?”“趁月黑风高。”“为什么?”“我要去神医谷的消息肯定已经传出去,各方探子不可能不打探我的行踪。”陆见微扒拉着系统商城,找到商品“易容面具”。面具分低级、中级、高级三档。低级售价一百两,覆在脸上只能算贴合,会有点僵硬,寻常人看不出,在易容高手眼里全是漏洞,而且会有闷窒感。中级售价二百两,没有僵硬感,非常流畅自然,但依旧不够轻薄透气。高级售价三百两,自然,透气,随时都可贴上撕下,遇水不溶,寻常的用于卸去易容的药水也无法使其脱落。陆见微不缺钱,直接选了高级档。未料高级档里还有分类,性别、年龄、美貌度都有选项。她挑了个二十岁女性的脸,样貌是清秀型的,脸型与自己很接近,会贴合得更加自然。买下易容面具,附赠一份说明书。前面几行描述了面具佩戴和揭下的方法,看起来有些复杂,最后却又来了一句——也可支付佣金,系统包揽,轻松无忧。陆见微:“……佣金多少?”“佩戴一次一百文,拆卸一次一百文。”小客兴冲冲道,“可以瞬间完成,无需你操心。”陆见微觉得很划算。在外面易容确实不方便,不过,总不能一切都依靠系统。易容术在江湖上非常好用,如梁上君,凭借一手高超的易容术骗过无数人的眼睛。技多不压身,说不定以后能用得上。“小客,有没有易容术教程?”“你想自己学?”“多个技能,多个求生的法宝。”小客将易容术相关的书籍都调出来,说:“易容术不是那么容易学的。”“没关系,我就是想了解了解。”陆见微大手一挥,将书都买了下来。花费一百三十两。她在房间研究一天易容术,光是亲手制作一张面具就格外复杂,耗时耗力,头晕眼花,最后做出来的成品,只能说与易容面具毫不相干。明明她在扎针时手又巧又稳。她终于体会到没有天赋却要硬着头皮学习的滋味了。及时放弃,及时止损。易容术不适合她。陆见微将技能书全都丢进个人背包,掐着时间下楼吃晚饭。饭后,薛关河取出做好的吃食。“掌柜的,这是给你在路上吃的干粮和零嘴。”陆见微收下,笑着道:“辛苦了。”“掌柜的,你真不带我一起去?”薛关河给自己争取随行的机会,“在外头,可没人给你做饭。”陆见微摇首道:“这次我打算轻装简行,一个人更方便行动。”“好,那我们在江州等您回来。”夜色深黑,客栈内外静谧无声。陆见微打开系统地图,客栈附近零星几个绿点,不知是不是探子。她换上黑色劲装,摘下所有首饰,头发束在脑后,细软、武器全都放入系统背包。“不问流年”技能顶级,在六级内力的加持下,陆见微的身影快到极致。无边夜幕下,一缕轻烟从客栈飘出,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探子丝毫未觉。陆见微第一次如此畅快地使用轻功,一口气跑了两个时辰,越过屋顶、城墙、树林,径直往荆州方向。两个时辰后,她已远离江州地界,踏上樟州。从江州到荆州,需跨越樟、梧两州,骑马要六七日左右。陆见微戴上面具,换上寻常的女子劲装,化身一位平平无奇的江湖侠女,在樟州买了一匹马,策马赶往梧州。梧州最大的势力是黑风堡,近来发生了葛家灭门之事,黑风堡一群莽汉到处搜查凶手踪迹,弄得梧州百姓战战兢兢。说是搜查,实则借着任务在外浪荡。没有人真的关心葛家之死,黑风堡做的只是表面功夫,以此表明自己是梧州的老大。陆见微孤身一人,又是个年轻的女子,经常在路上遇到黑风堡弟子拦截调戏。陆见微顺手替黑风堡教育了一下弟子,并收取高额学费,再潇洒转身离开。徒留黑风堡弟子迎风流泪。再往西,就要离开梧州地界,踏上荆州大地。黑风堡位于梧州中部,葛家处于梧州西,靠近荆州边界。西岭城是梧州和荆州交界处最繁华的城镇。它临近两州官道,往来商旅极多。葛家宅院就坐落在西岭城外,依山傍水,是个绝佳的风水宝地。周围田庄皆在葛家名下,佃农们侍弄庄稼,秋收时上交大半给葛家,供葛家上百口人吃用。发现葛家凶杀案的,正是前来汇报田庄事务的庄头。如今主家已死,佃户们不知何去何从。世上多的是人想要种地,若是新来的主家不要他们,他们还得另寻生计。这几日,总有江湖客来询问凶案之事,庄头和佃户们一直惊惶不安。今日又来两人。一人身着玄衣,腰间悬挂弯刀,身量极高,戴着一副面具,面具几乎遮了整张脸,只留眼睛在外。另一人身形瘦长,也穿着黑衣,戴着面具,似是位少年。葛家人的遗体都摆在前院,不下葬是因为要查探死因。遗体裹着白布,隐隐发臭。少年弯腰掀开白布,露出极为可怖的脸,死者双目充血,瞪如铜铃,死前应该非常痛苦。丹田被毁,经脉尽断。很少有武者能忍受这样的痛楚。“公子,虽然凶手手段诡谲,作案手法不常见,可仅凭这样的伤势,也很难确定凶手是谁。”“不一定。”面具下的声音有些闷哑,“此等手法似曾相识。”“您见过?”“三年前——”“二位大人,”庄头急步而来,“黑风堡的大人们来了。”话音刚落,几个黑风堡弟子跑进来,怒目而瞪。“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此地?”两人转身,腰间弯刀与令牌纹路繁复,令牌正面的“镜”字映入眼帘。身份呼之欲出。“玄镜司?”弟子面露嫌恶,“此事与你们无关,赶紧滚!”黑衣少年反唇相讥:“你们黑风堡查了这么久,什么都没查出来,还阻碍别人办案,难不成想效仿武林盟天魁堂杨几度,贼喊捉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