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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也出了屋门。宁如深:?????待人都走了,他在原地站了几息。忽然目光一晃,在烛光幽微的案头瞟到一个物件。他走过去一看,是枚通体莹白的玉扳指。德全临走前那番挤眉弄眼蓦地浮出脑海。宁如深捏着玉扳指在案前默然良久:李无廷的“胡来”,莫不是“这事儿办得不错”的意思……?作者有话说:宁如深:夸我还这么凶我。嘤。李无廷:朕开心,朕不说。第9章 被绑着翌日。因传宁如深是替耿岳求情才受了迁怒,朝中循着口风,纷纷奏请将耿尚书革职下罪。呼声之高,新帝李无廷准奏,下令将耿岳入狱听审。…宁如深任朝中风雨飘摇。隔天依然风和日丽地出门去见孟柯葆。他换了身绯色素面外袍,乌发随意束在脑后,身上不着修饰,一副病中简装的模样。只拿了李无廷赐的玉扳指塞在腰间。——那扳指大了一圈他戴不上,放屋里又怕被贼偷。干脆就让杏兰系了条缀子上去,随身携带。收拾好后,宁如深钻上马车。他拢了拢毯子,“走吧,去宝府。”“……”啪!严敏一掸缰绳,自觉地朝孟府驶去。·两刻钟后,马车就停在了孟府后门。孟柯葆先前特意叮嘱过宁如深,说两人见面的事不宜被外人知道,让他一路小心低调。宁如深撑着严敏的手下了马车,看了眼荒无人烟的巷口,“这么低调,被埋了都没人知道。”严敏惶恐,“啊呸!大人又胡说八道!”他凑近了小声嘀咕,“况且,不是还有陛下知道?”宁如深沉吟两秒,“嗯。”如果李无廷做个人。严敏叩门后,立马有小厮前来接引。宁如深随人穿过后花园,只见一路山石琼木,比他的府上不知奢侈几何。他在心底暗自合计:等事成,就把这些都抄了。也不知道能修多少堤坝堰渠……盘算间,一行人很快到了堂屋。孟柯葆已经等在了那里,脑袋上缠了几圈白布,跟没事人一样恢复了一脸笑容,“宁大人可来了。”宁如深瞅着他脑门儿,失忆似的问候,“孟大人这是怎么了?”“……”孟柯葆笑容颤了颤,几乎磨着后槽牙提醒道,“磕了,被那院墙——宁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宁如深恍然扶额,“喔对,我府上进贼了。”孟柯葆差点气厥:谁关心那个!!!在人晕头转向间,宁如深已经相当宾至如归地吩咐府中小厮去给自己拿了软垫:他可是受过杖刑的人,不能硌着。软垫铺好,宁如深同缓过气来的孟柯葆落了座。他弱弱地咳了两声,开门见山,“孟大人那日说的事……”“喔,是是是…我们是要说这事。”孟柯葆屏退了下人,又让亲信守住门口,这才清了清嗓子道,“下官是怜惜宁大人,不忍看明珠蒙尘,特意为大人指条明路。”宁如深洗耳恭听,“孟大人请讲。”“大人如今失了圣心,朝中唯有一人可助大人重登高位……”“孟大人是指?”孟柯葆深深看来,“自然是,相爷。”宁如深神色微怔,“崔相?”“不错。有了相爷在背后指点,想必大人不日又可重获圣恩。”孟柯葆老神在在地端起茶盏,“当然,若是大人回了御前,也得记得报效相爷的恩情才是。”宁如深听得惊叹连连。他还是第一次听人把“安插棋子”说得这么有情有义。“敢问孟大人,这是崔相的意思?”“咳。”孟柯葆移开目光,“有下官替大人说情,相爷定会答应。”宁如深唇张了张:敢情演了半天,是你自个儿想拿他去和崔郝远邀功呢。他思绪一转,故作为难,“这……”大概是看他犹豫,孟柯葆加重了语气,“宁大人可得想好了,你为耿尚书求情,在圣上眼里就已经是耿尚书一队的人了。”他眯眼盯来,“如今耿尚书已经下狱,你说下一个会是谁?”宁如深心说下一个不就是你们相爷么。他瞥见孟柯葆换了边二郎腿,似透出几分急切,干脆就闭口不言,望向虚空,“唔……”来吧,我们慢慢熬。·宁如深在堂屋里磨皮擦痒跟人打了一下午太极,左右就是不给个准话。孟柯葆终于绷不住了,起身拍案:“宁大人,你可差不多一点!好好的康庄大路你不走,莫不是还想两头倒?”宁如深抚着心口,娇弱得不行,“唉…你这么大声我受不了。”孟柯葆才是真的受不了了!他目光左右一横,立即有亲信从两边站出来。严敏眼看情势不对,想要挡在宁如深跟前,却被两名强壮的护卫钳住了胳膊。他急忙大呵,“你们想对大人做什么!”孟柯葆冷哼,“放心,下官什么都不做。只是给大人充足的时间,一个人慢慢考虑。”说完手一抬,让人将怒呵的严敏带了下去。堂屋里只剩下宁如深一个人。宁如深伏在椅边咳得梨花带雨,抬眸嗔怒般问,“大人这是何意?”孟柯葆负手看向他。跟前这道半伏的身形单薄伶仃,苏芳艳色的衣袍都掩不住那副病容,手腕间的血管清晰可见。如此孱弱的身子,简直轻易就能拿捏。孟柯葆放心了,转头出门前又看了他一眼,威逼利诱,“宁大人别不识好歹。否则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恐怕也没人能欣赏了。”门嘭地一声关上!…门外,孟柯葆甩袖而去。身旁亲信亦步亦趋地跟着,面带犹豫,“老爷,那好歹是朝廷命官,真这么关着?”孟柯葆哼笑,“怕什么。若是拉拢不了,便索性除掉,以绝后患。”亲信骇然,“若是被人知道——”“蠢东西!就他那副身子,关上一天不吃不喝自己就撑不住了,也查不出端倪。到时候趁夜送回去,再推到新帝头上……”孟柯葆得意:正好可以离间功臣和新帝。“好好把人看着,看他松不松口。”虽然他现在更倾向于把人除掉。孟柯葆又按了按后脑勺:哎哟,可痛死他了……这该死的宁琛,说不定真是故意的!·堂屋里,宁如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着。难怪故弄玄虚地非让他来孟府。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他倒是不担心严敏。孟柯葆的目标在自己身上,只要他一时不给准话,对方就不会拿严敏怎么样。宁如深翻了个身望向顶格,一手搭在腹上轻点着。已经让孟柯葆成功破防了,接下来该怎么走呢……他想着想着就出了神。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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