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深进门的脚步都微微一滞。元柳大惊,“大人,您这是去哪里走了一遭!”杏兰也絮絮叨叨,“哎呀这么多药,都够把大人放进去泡一泡了。”宁如深:……怎么,他是奥利奥?他分别回道,“宫里。没必要。”两人还在一脸担忧地问这问那。静立在一边的墙头草拾一已经开始察言观色,微微摆动。宁如深挥手打发,“没事,我去睡一觉。”进了屋中,将门一关。他站在床边准备褪下外衣。指尖刚搭上衣襟,宁如深陡然想起轩王在离开前说的那番话:一直是陛下在照顾,不曾假他人之手。“……”光线昏暗的床前,他后知后觉。那他当时衣衫不整地倒在榻边,难不成是李无廷帮他穿的衣服?念头闪过,宁如深背后莫名一热。他窸窸窣窣地解开外衫,又揣摩:不过以李无廷的秉性,应该也不会任他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挂在榻上,替他随手穿穿也是合理的。衣裳褪下,宁如深往春凳上一搭。做工精细的新衣落入眼底。他顿了顿,忽然又想起自己把官袍落在了宫里。还好府里有换的。至于宫里那身,德全应该会处理掉吧。·休整了一夜。翌日早晨,宁如深被挖起来上朝。他本来也不是身患重病。大承的病假制度相对严苛,还很少有像他这样在早朝上时隐时现的。宁如深自我宽慰:谁让他宛如星辰呢。…等上了朝,果然没见到轩王的身影。想必人已经在回江南的路上了。宁如深感叹:到底是没能留到轩王最爱的午时三刻。不过他的感叹没能持续多长时间。朝堂之上,有关世族招商的新规雷厉风行地颁布下来了——李无廷端坐上方,神色自若地开始了一通融会了帝王之术的洗脑、画饼、分蛋糕……把一群朝臣唬得一愣一愣。宁如深目光清澈。这跟他可没关系,他一向是雪白雪白的。他兀自在队列里放空走神。不知过了多久,殿中蓦然一静后,突然听德全细细的声音宣到他的名字:“……特封宁琛为督典市,负责招商一事。官从三品,挂职礼部。钦此——”话落,殿中一片哗然!未及弱冠,官从三品……宁如深一震,倏地看向李无廷:捧杀我!!!两人视线隔着半个朝堂交汇,李无廷望向他的目光似在说:还愣着做什么?“……”他硬着头皮,“臣,谢恩。”周围投来的目光有疑惑、有惊叹、有不忿,议论交谈声不断……这其中唯有一道目光格格不入。宁如深抬眼对上管范的目光。管范冲他温馨看来:欸嘿,家人。宁如深:……终究是让人筹谋得逞。…督典市是李无廷专门创设的招商职位,挂在负责宣传的礼部下面倒也无可厚非。各大世家的利益还需要平衡。下了早朝,李无廷便召集六部开会。宁如深不用去御书房当值,便速速溜回了府。回到宁府,他揣着袖子进了主院。刚走到院中,头顶忽然飞过两片阴影,紧接着跟前“哗啦”两声——两只大肥鸽扑腾着落上石桌。宁如深压了压惊,“……”数量怎么还变多了?他按照上次的经验,从鸽子的绒毛里翻出一管细筒,倒出卷纸打开一看。只见上面风尘仆仆地写着:『宁大人,展信佳。自别以后,一切安好?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本王正在漫长的官道上颠(笔画抖动)簸。哎哟……经上次一信之后,本王便知晓了陛下的秉性,以及宁大人口腹上的诉求,这次特意飞来两只肥鸽。恳请保留一只用于传信,另一只可用来炖汤喝。盼望回复。应棠』宁如深,“………”他收了信,看向跟前两只肥鸽。两只鸽子正抬着头望来,眼神无辜而清澈:咕咕咕?宁如深陷入了考量与沉默。作者有话说:猫猫扒鸟,左挑右挑。鸽鸽:???咕了个咕的。药性相冲是我瞎编的,勿较真~不过有些熏香的确不宜长期点,喜欢点香的小可爱入手之前可多做了解,另外猫猫对气味比较敏感,养猫猫的小可爱慎。第35章 一天都不来!两只鸽鸽一灰一白都很肥美。宁如深端详片刻, 又上手薅了薅,咽着喉头难以割舍。他有一张嘴,还有一个胃。一只鸽子哪够吃呢?他怀抱着两只丝毫不知水深火热的肥鸽, 边薅毛边思索:轩王只说要给他回信, 但也没说多久回。不如他先给两只鸽子配个种, 孵点蛋,再生下一群小鸽鸽……子子孙孙无穷尽也。这样才符合可持续发展原则。宁如深越想越可行, 叫来趴墙头的拾一,“啪嗒,帮我把鸽子放笼子里一下。”拾一身手敏捷地落过来, “今天有两只?”宁如深, “疯狂星期四。”折扣来的。拾一, “?”“没什么, 快抓起来吧。”“……”当日下午,新搭的鸽笼就安置在了主院一角。宁如深想着以后的全鸽宴,锦衣玉食地给它们供着:“吃吧吃吧, 饭饱思淫欲。”两只鸽子终于发觉自己过上了金丝雀一般的生活,一边惊慌地扑腾着翅膀,一边毫无克制地啄着谷子:咕咕咕!身旁, 严敏新奇地打量道,“大人, 您要养宠物?”“嗯…差不多。”宁如深含糊地应了声,又交代, “从明天起我就要去礼部当值了, 回府的时间不多, 帮我好好养着。”“是, 大人!”宁如深点头, 美滋滋地回屋去了。待人离开,严敏在笼子前瞅了会儿,随后伸手翻了翻鸽子尾巴:喔,两只还都是公的。·翌日,宁如深去上朝。早朝时间,政令已下达民间,想必会在京城各世家中掀起轩然大波。他心里啪啪打着算盘,暗自筹谋着:要怎么宰才显得温柔而不动声色呢?想了一个早朝,宁如深心头已经有了大致的规划。正完善着,就听上方传来德全一声细细长长的:“退朝——”他抽回神,抬头望了一眼。只见李无廷站起身,明黄的龙袍衬着那张冷俊的侧脸,有种高不可攀的矜贵威严。宁如深看得恍惚了一下。隐约记起他前天昏迷时,似乎抓住了什么好一阵攀爬。如果当时照顾他的是李无廷……他润了润唇:该不会他把这身龙袍扒成了猫爬架?思索间,李无廷的身影已消失在殿后。宁如深望了望,一时摸不准还要不要去御书房点个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