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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如深复杂地侧了他一眼。你这样狗狗祟祟的才会被逐出大承吧。“对了。”李应棠话头忽而一转,“陛下来北疆有几天了吧, 你们如何啊?”他一双眼如探照灯般灼灼发亮。宁如深被问得一愣。脑中不自觉浮出这几天的事来:他和李无廷同帐、共寝,他替人赤身抹药, 他被人抱上龙床……正回想着, 就听:“咦, 你耳朵红了。”宁如深陡然回神, 下意识一摸。李应棠立马抓住尾巴, 兴奋又嘚瑟,“哈哈,骗你的!”宁如深,“………”他深吸一口气:刚才就该扎他一下的。…宁如深带着人到了军营里。李应棠一身狼狈,头顶还插了根稻草。他顶着亲兵们看“哪来的野男人”的目光,一路去到了主帐。主帐前,李无廷和霍勉正在说话。宁如深停下,轻轻出声,“陛下。”准备好迎接疾风了吗?李无廷转头看来,一眼扫到缀在他身后的轩王,顿时震了一下。李应棠强作镇定,“臣参见陛下。”跟前静了瞬,随后一道厉呵:“胡闹!”李无廷压着眉心,威严的面上气势慑人,“没有皇命,擅离封地,你可知该当何罪?”李应棠,“臣是护送粮草而来。”说话间,他头顶的稻草一垂。“……”李无廷沉下口气,捏了捏山根,“现在送来了,你即日返程,朕可既往不咎。”“不——”“边关战事吃紧,岂容你随意!”“臣,臣……”李应棠急得打了个转,目光一晃,突然落在旁边吃瓜的宁如深身上。他瞬间福至心灵,上前拉开李无廷:“调这么多粮草,大战要爆发了吧。”“陛下同霍将军到时候都要上战场,后方无人,正好臣可替陛下坐镇。”“而且,陛下放心留宁大人在后方独自一人?”“……”李应棠拉着人在那头嘀嘀咕咕。宁如深听见三言两语,不由惊叹:原来轩王是能临时长出脑子的啊。他正欲再听,却只听一句:“而且…”前面的声音压低了。宁如深看李无廷蓦地定了下,随后朝自己扫来一眼。……咋了?说啥了,看他做啥?“罢了。”李无廷考量了半晌,终于松口,“你就先留在军中。但有一点:不得违抗军令,擅自行动。”李应棠大喜,“臣遵旨。”“你同霍将军住一帐。还有,”李无廷抬眼,“把你头上的稻草拔下来,成何体统!”“咦?是。”李应棠摸了摸拔下,又珍惜地揣进袖间,“都是粮啊。”宁如深,“……”·李应棠很快跟着霍勉去打挤了。宁如深随李无廷进了主帐,帐中无人,德全候在了外面。李无廷低头理着束袖,“朕还说你去哪儿了,被叫着点粮草去了?”怎么了,李无廷在找他?宁如深凑过去,“陛下有事吗?”“没事。”李无廷理好袖口,抬眼笑了下,“就是没看到你。”他侧脸映着光,眸底煨热。宁如深被看得心跳快了几拍,目光赶紧一别,缓了缓问:“对了,轩王是怎么说服陛下的?”“没什么,朕被拿捏了一下。”“???”李无廷还能被拿捏?宁如深狐疑地看去,却看人没有细讲的打算。心说大概能拿捏帝王的事,不能轻易讲出来。他转而感叹,“陛下对轩王好宽容。”李应棠都不是在死亡线上徘徊了,简直是把死亡线揪起来翻花绳。话落,跟前安静了几息。李无廷微敛了神色,目光似落向很远的地方,半晌低声道,“朕…有对不起他的事。”烛火映着暗帐,他面容清肃而沉寂。宁如深心头突地一跳,“什么?”李无廷抿唇,“轩王眼角的伤,是朕的母妃刮的。”“………”宁如深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你们皇室,就没有别的秘辛了吗?你们兄弟几个到底都在讳莫如深些什么!他微张着唇,复杂地朝人看去。李无廷转头对上他的目光,神色又松了点,抬手捏了下他的耳朵,轻声道:“这事,朕只同你说了。”他垂来的视线很是认真。“……”宁如深缓缓合上嘴,喉头动了下,“嗯。”两人在帐篷里没说上多久的话。邹谋很快来报,说粮车已全部盘查清点,运入营中,剩下的只需检查有无烂陈掺沙。宁如深说,“陛下,臣也去帮忙。”李无廷轻声,“去吧。”宁如深便跟着邹谋出了主帐。他刚一出去,就看不远处的小帐篷前,正站着拉拉扯扯的轩王和霍勉。李应棠朝人掀开衣襟,“快来,霍将军,给你看点好的……”霍勉虎躯一震,倒退半步,“王爷,使不得。”李应棠,“你不会后悔的。”宁如深,“……”他难言地转开头,不欲再看,“邹参军,粮草应该是没问题的。”身侧邹谋好奇,“为何?”宁如深,“毕竟是轩王拿命送来的。”·几人清点完粮草,已接近傍晚。宁如深吃过晚饭,又赶在天黑前去澡房冲了个澡。两日天气十分闷热。他洗完澡出来,将半湿的发挽在了身前,露出后颈透气散热。一路回到主帐,他掀帘就看李无廷和几名将领站在帐中。听见动静,李无廷抬眼,身侧的人也纷纷转头。宁如深动作顿住,“在密谋?”“……”李无廷默了下,“进来。”“喔。”他放了帘子走进去。帘子在身后落下,光影一晃。颈侧的水痕反射出一抹湿亮,延伸没入沾湿的衣襟下方。李无廷目光落了瞬,随后眼睫一垂,指节扣在桌案边缘:“咚”一声响拉回众人注意。他淡淡开口,“继续。”“是。”众人忙转头应声。宁如深看他们还在说事,便先绕去了后方。…没过多久,将领们陆续离开。李无廷一转进来,就见宁如深背对着他趴在榻上,露出一截霜白的后颈。“头发擦干了吗?”“陛下。”宁如深听见声音拱起来。他乌发垂落身前,有几缕勾着单薄的肩头。李无廷立在榻前,忽而想起人掀帘进来时的那幕:在暗色的帐间如一抹明光乍现,刹那抓住了所有的视线。他指节一曲,拢过几缕长发。乌黑的发丝勾在他宽大的掌间。宁如深后知后觉地坐直,本就闷热的胸口顿时又燥上了几分:“怎么了,陛下?”“是干了。”李无廷伸手试了下。随后又看向他敞开的襟口,指尖一动替他拢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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