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伸手接着碗,对小玉使了下眼色,小玉也立即注意到那柜子外的衣裳。慢悠悠的走到柜子前面挡住。柳晴这才低头握着汤勺,喝着鸡汤。好一会,柳晴见父亲还没离去的意思,这才抬起了头,看了看,劝解的说着:“父亲事务繁忙,不必一直守在着的。”柳老爷却看着看着,突发感概的说着:“女儿,你长的跟你母亲越来越像了啊。”柳晴没能回过神,手里的鸡汤散了下,落在被褥上。小玉心急的走了过来,收拾着,柳老爷起了身,移开位置,担忧问着:“可有烫伤了?”小玉接过碗,柳晴握着帕巾擦拭着手,摇头,回着:“没事,女儿只是一下的走了神。”柳老爷挺直着背,看了看四周,说道:“这暮西阁是为父以前为你母亲修建的。唤暮西,其意是顾及你母亲思念自己家乡,罗州城又是在翼州城的西边,所以才取名为暮西阁。”柳晴移开视线,望着窗外,轻声说着:“父亲,可曾后悔吗?”柳老爷身形微微一顿,随即背对着柳晴,走至窗边,伸手推开窗,看着外头的银杏树这会只剩下光秃的树干。轻声应着:“当初年轻气盛,所以与你母亲吵的不可开交。为父是后悔,可也没有想到你的母亲这般倔强到了头。”“为父确实觉得有愧于你母亲,可更觉得愧对于女儿你。当年出事,险些累积你丢了性命。”说着说着,柳老爷缓缓转过身,叹息了声。柳晴握着帕巾,移回视线,不想再多想过去的事,便说着:“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毕竟父亲也无能为力去改变。”“是啊,辗转也过了好几年了。”柳老爷轻声的说着。柳老爷稍稍停顿着,待了一会,才离开暮西阁。柳晴示意些小玉提着盒子,跟着出去了。这才起身,离了被窝,走近柜子,轻声唤着:“竹轩,你可以出来了。”然而柳晴却没有听到半点声响。不由得担心着,走近,伸手打开柜子。柳晴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竹轩好似卡在这里头,为难的动弹不得。“晴儿,帮我拉一下。”竹轩歪着脖子,说着。柳晴伸着手,帮着竹轩从那柜子爬了出来。竹轩半躺在地上,额头满是汗渍,无奈得说着:“这柜子里怎么这么热的慌呢?”柳晴蹲了下来,掩面笑着。看着竹轩还没有爬起来的意思。想着冬日里这地面还是挺凉的,竹轩这会躺着定是会着凉,不免担忧的说着:“你还不快起来,要是着凉了你也得跟着我喝那些药了。”竹轩爬了起来,坐着,揉着脖子,看样子确实疼得厉害,一直皱起了眉头。柳晴递着帕巾,说道:“好了,把脸上的汗擦擦吧。”竹轩挨近些靠了过来,说着:“晴儿,都不帮忙一下?”这幅无赖的样子,柳晴也算是从小看到大了。手握着帕巾,细细的擦拭着,而竹轩侧着头看着,犹豫的问着:“晴儿,你方才是不是要哭了?”柳晴手停顿着,瞥过头,轻声说着:“没有。”“真的?”竹轩一脸不信的问着。“当然,只是偶尔会稍稍难过下而已。”柳晴诚恳的说着。竹轩握着柳晴还在为他擦拭脸颊的手,环绕着的,被竹轩抱住。柳晴愣愣的靠在竹轩肩上,问着:“这又是做什么?”“我在想,晴儿,这样会不会好受些?”竹轩歪着头,附在耳旁说着。柳晴也不反驳,只是轻轻的说着:“竹轩,我为什么总能在你身上闻到很甜的味道?”竹轩讶异的拉开距离,正视着,闻了下衣裳,说着:“真的有吗?”“恩,有点像是糕点的味道。”柳晴极其认真的说着。可竹轩却是一脸无奈的样子,随后稍稍拉开了距离,叹息着的说着:“晴儿,刚才可是绝佳的机会啊。”这话说的,柳晴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看着他,问着:“什么好机会?”“就是,没,没什么。”竹轩说着说着却又不再说了。柳晴握着手里的帕巾,轻声说着:“好了,起来吧,这会也不早了呢。”竹轩拉着手,站了起来。柳晴自然也得跟着站了起来。窗外正是阴沉沉的天气,压抑的让人难受。柳晴瞥过头,看着竹轩一身褶皱的衣裳。伸手稍稍的整理了下。一时之间,竹轩确实安分的站着,低头张开手,笑着说着:“哎,晴儿,有没有觉得我们像老夫老妻的样子?”柳晴确实被竹轩这话说的,不好意思起来。连忙停了手,侧身也不去看竹轩,说着:“好了,不跟你胡闹了,快些回去吧。”竹轩绕着转了过来,低头瞧着。柳晴反着来,偏不想让竹轩看出自己窘迫的样子。两人这般倔着,还是竹轩停了下来,故意得说着:“好了,我也不跟晴儿闹了。晴儿要好好休息才是,今年十二月说不定翼州城会下雪,到时候如果有什么好玩的,我再来告诉晴儿。”柳晴侧身,应着:“恩,知道了。”竹轩磨磨蹭蹭的离开暮西阁,柳晴这才转过身,长舒了口气,伸手捂着发烫的脸颊,坐在软塌旁。心里微恼的想着,平日里听竹轩说的那些话,也不觉得别扭。可现如今,一想起来却是脸红的别扭死了,柳晴自个也颇为无奈。一会,小玉慌慌张张的从外边进来,说着:“小姐,小玉没想到,老爷居然在园子外头守着。方才竹轩出来时正好撞见了老爷。”“后来呢?”柳晴问着。“小玉本来以为,老爷会将竹轩扔出府。没想老爷却同竹轩非常和蔼可亲谈了一阵话,随后才让竹轩离开。”小玉惊奇的说着。柳晴也同样不解的很。父亲对于竹轩苛刻的很。怎么这回突然这般和谐相处起来,其中必然是有蹊跷的。便询问小玉:“你可曾听到父亲说什么?”小玉摇头,说着:“回小姐,隔的远,小玉没听见什么。”柳晴也想不通其中缘由,接着小玉递来的茶杯,喝着。一旁的小玉,轻声说着:“小姐,为什么老爷对竹轩这么苛刻呢?”小玉问的这问题,其实柳晴之前也不明白。可真要追溯起来,大概也只有那一件事,是父亲会对竹轩这般的原因。可那件事情,说实话,现在想起来柳晴自个也不好意思说。只得微红着脸,对小玉说着:“我也不清楚了。”窝在软塌上,柳晴自个细想着那时的事。母亲离世后的大半年里,柳晴因着那意外的事故,受了惊又感染伤寒,反复的发烧,卧病在床。整日一个人闷在房里,几乎是不同外人交流过。父亲是担忧,可也很忙。忙着娶那新进门的二夫人,还有处理不过来的生意上的事情。竹轩每日都会过来,柳晴就是不说话,竹轩也能待在身旁好久好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