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进了布铺,那摆放在眼前的各色布料,那掌柜瞧见是梁诺,热情的走了过来,说着“梁姑娘,来了,来往里边瞧,里边可是新进的好料子。”梁诺伸手一条条的摸着,哪样舒适,就选哪样。一旁的老板娘进来了,热心的问着“梁姑娘,这都是上好的料子,你是要做什么样式。”“新娘子穿的。”“哎呦,原来是梁姑娘要大婚,恭喜恭喜,不知是哪家公子”梁诺打断她的话,回着“不是我自己用的。”“这,都是我嘴快。”“就要这种吧。”“好,我去给梁姑娘找最好婆子来缝制。”“不用,只要布料就好。”“这,好吧,我就去让人给你装上。”梁诺转身出了里屋,小吴接过这伙计手里递来的布料。隐约听到背后有人说道“这么大年纪,还抛头露面,真是不知羞。”梁诺径直的走着,上了马车手里抚摸着那鲜红的布匹。从那日之后,梁诺每日会回到那屋里,坐在床边,一针一线的缝,而对于她的尺寸,梁诺也早已烂熟于心。应是到了十一月份,年底将近,梁诺实在忙不过来,才不得不延缓进度。眼睛也是不舒服极了,梁诺不得不去让人开些药方,熬药服用,来缓解眼睛的不舒服。没办法缝制衣裳,梁诺只好手一寸一寸的量好,比着长短,做好标记。深夜梦里惊醒或哭醒来时,摸着这衣裳,梁诺就觉得心安。想象着她看着这衣裳,换上这衣裳的模样,神情,梁诺就抑制不住的欣喜。梁诺微凉的温度也尽数给了这衣裳。十一月中旬时,突地下了一场雨夹雪,倾盆而下,街道旁的积水都成了冰霜。梁诺裹着棉袄,从酒楼里出来,因着喝了不少的烧酒,身子自然暖和了不少,抬头望着这从头顶掉落的片片雪花。不禁想到,不知阿季哪里是否也是下着这样的雪。一旁的小吴递着披风,说着“梁姑娘,明日可有什么安排?”“明日去看她。”那鲜红的衣裳也已经被梁诺放在被窝旁,也该是时候。这一夜的雪下的极其久,梁诺睡的并不安稳,清早便醒了。梳理打扮了一阵,将那温热的衣裳折叠放进包裹里,提着一些她爱吃的糕点。小吴早早的在屋外候着,梁诺合上门,上锁,手里抱着包裹,这才上了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因为路上的泥坑结了冰,难免会难走许多。进了村,小吴停在她家不远处,梁诺下了马车,望着那空荡荡的门口,有些紧张的走着。刚跨过门槛,院子里铺满的薄薄的冰,大部分都被踩乱,还未掀开门帘。里边的人掀开后,梁诺并不认识,只是入鼻的是浓重的药汤味。跨过门槛,她阿娘哭泣着脸,望着,停顿了两三下,这才反应过来,梁诺不安的四处望着。只听见她阿娘,哑着嗓子说着“阿季,她,不行了。”起初,梁诺还并未反应过来,麻木看着她阿娘,说着“她,在哪?我去,看看”越来一群人,才瞧见她窝在那厚重的被窝里,伸手碰触她脸颊时,冰凉的吓人。“这可是一直都烧好的炕,身子也是忽冷忽热,这两天连,气都,只出不进了。”她阿娘断断续续的说着。“这可,如何是好?”望着她毫无血色可言的脸颊,梁诺轻声想去叫唤她一声,嗓子像被石子压迫住,,强弯起嘴角颤抖的念着“阿季,阿季,睁开眼看看,我来看你了。”乖,阿季,别贪睡了,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回来找我,还记得吗?作者有话要说:我授予这章为本文最悲章。第89章 第89章床上的人,却依旧没了反应,除却手指久久的停留在鼻前,这才能感受些许气息。“周婶,我,我去请傅大夫过来,一定会有办法的。”梁诺匆忙的起身,手臂却被她阿娘拉住,只见她阿娘摇头,红着眼眶说“没用,都没用,傅大夫这段日子一直都在这。”“还是今个,傅大夫说,阿季要是这三天之内,还是滴米未进,滴水未沾,就,就准备,后事吧。”梁诺心中刚燃起的希望,就这样呼地被吹灭。手掌轻握着她放在被褥里的手,低头坐在一旁,细细瞧着她的脸,不知觉间掉落下的泪,沾湿垂落的衣袖一角。“周婶,那,我们该怎么办?”梁诺无助的询问道。她阿娘擦拭着眼泪,说“现如今我也真是没有办法了。”从外边跑进来的小牧,站在阿娘身旁,瞥着梁诺,走近,趴在床边,侧着头,问着“阿娘,阿姐,怎么还不醒?”她阿娘伸手抱着小牧,安抚着的说着“小牧乖,阿姐,病了,去外面玩,别打扰阿姐。”“恩,我知道了,阿娘。”“我去厨房煮些热粥梁诺大清早来,也没吃什么吧。”梁诺望着她阿娘离开里屋,屋外的一群人,糟杂的说着,梁诺也没心思听。微微松开一直握着她的手掌,她的手还是冰凉冰凉的。可她的额头却又在冒汗,伸手捋开她那些被沾湿的头发,拿起一旁放置的脸盆和帕子。拧干帕子里的水,细心的擦拭着,望着她那干裂的嘴唇,梁诺拿起一旁的茶杯,用手指沾了些,好让她嘴唇湿润些。嘴里念叨着“阿季,这茶水是不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苦,对吗?”微低着头,一吻落在嘴角,就连那止不住的掉落的眼泪,滴落在她侧脸,滑落在她的枕头上。想着要是往日里自己同这般主动时,她的脸颊早已绯红,说不定,会别过头,别扭的说着怎么,突然就亲了。是啊,因为止不住想念,她会任由着自己整夜的倚靠着,会在自己累的时候伸手揉着发酸的眼睛,会在出太阳的日子里调皮的抱着一大推衣服,跑到面前,说着阿季,我们把衣柜里衣服拿出去晒晒吧,这样会有阳光的味道。阳光的味道?其实梁诺哪里知道她总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回过神时,她依旧是这样躺在自己眼前,手里握着的帕子还在滴水。傍晚时,她阿爹进来看了看,叹气道,“别太伤心,这丫头大概命里如此吧。”她阿娘听了止不住的流泪,又点头,说着“就是想着阿季她受的苦太多了。”入夜,梁诺让她阿娘去休息,看着那摆放在一旁的粥,那正在烧的小炉子上熬的是药。深夜时她阿爹还是过来看她,站在一旁,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这熬好的药,听她阿娘说,这已经是温了两三遍,因为阿季她昏迷不醒,药也灌不进。汤勺轻轻的晃动,梁诺适了下温度,右手臂绕过她的脖颈,让她微微抬起些,梁诺坐在她身后让她倚靠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