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地睁开眼,怔怔的看着我,像是确认一般的看着我说着:“师姐不会丢下念儿的对不对?”看着她眼底满是等待我的应答,不知为何我忽地觉得念儿她或许是能感受到一些情绪的,虽然她很有可能自己也是不懂的。我弯着眼眉,指尖擦拭着她脸颊的水雾点头应着:“那是自然,念儿是师姐的宝物。”她呆呆的听着这话,也不知懂没懂我这直白话语里的情意。可我还是想着,不管她懂不懂,但凡她能感受一些,我想我也是开心的了。寒风徐徐而来,我稍稍替她挡着寒风,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日出的海面。她开口问我今日要做什么?我想起之前自己所想,便对她应着先让南星吃些苦头。又想起南星昨日那态度,侧过头看着认真听着的她说道:“谁让她竟然想夺走念儿,真是不可原谅呢。”然而她并未理解我这直白话语里的含义而是呆呆点头。未曾想过那夜,竟巧遇见温榭派的另一部人马。我一人轻而易举的控制住那为首的中年男子,她也进入这战斗之中。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思来担忧她,好在她安然无恙的停在我一旁。那中年男子满是恐惧看向善念那处,因感受不到善念的存在,满是惊慌的喊着。我制止他的呼喊,询问那藏在青峰剑派的内鬼是谁?中年男子说不知,手里竟想偷袭,我本无意取他性命,可要是因自己留一丝仁慈而让自己和念儿陷入困境,当机立断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待中年男子咽气后,我带着她出了峡谷,那南乌岛上的嘶喊声隐约传来。我停在这海岸旁,心思繁杂,这般厮杀的场景上一世自己见多了。可重来一时,厮杀又再一次拉开序幕,不禁觉得累。“念儿,你说人们为什么要打打杀杀呢?”我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心情滴落的问着她。“恩,他们可能在吵架吧。”她这回答却让我阴霾的心情不禁落下明朗的光亮。甚至她还会傻傻的对我说:“不过念儿和师姐才不会吵架,就算师姐打念儿,念儿也不会躲的。”不禁想什么时候我在她心里变成一个会打骂她的人。我低头蹭着她的脸颊,指尖揉捏着她的小耳垂,有些气又有些无奈的对她说道:“师姐才舍不得打念儿的。”心情稍稍舒缓后,我便带她赶去南家,不想漫天火光已然烧毁了南乌岛上大片的房屋。死一般的寂静,让我担心会中埋伏。那背后的偷袭的人我并未看清,好在念儿反应及时。未曾看到南星的身影,却遇上温榭和一红衣女子。我被温榭纠缠住,无暇去顾她。却不想她一心向我这方赶来,突然冒出来的红衣女子阻止她的靠近。正当我与温榭不相上下时,红衣女子背后的偷袭我已然顾不上。傻傻的她竟然替我挡住,我回过头便见到掉落的她,那脖颈间流淌的鲜血让我心忧不已。伸手搂住她,第一件事便是封了她的穴位,止住她不断流淌的血。再无心思管这南乌岛的事,我决不能让她陷入险境。好在她只是伤口看起来狰狞的吓人,其余的并无别的,我才稍稍缓和下来。她目光不断探向远处的温榭询问着为何他不追上来。我解答着她的困惑,侧头望向这仍旧燃着的大火,不禁感叹上一世从师父开心得知过南乌岛被灭。不曾想自己亲眼所见时,竟是这般残忍,那夹着燃烧的空气中的味道里还有尸体的味道。回神之时,不想她竟然还望向那温榭那方,伸手遮挡住她的眼说着:“念儿看他这么认真?”她呆呆的没有动,只是伸手摸着我的手说她没有认真看他。我哪里不知道,方才那话只是一个借口吧了。只是看见她将目光看向别的人时,我心底便是怪异的很。尤其是对上她那真挚的询问时,我那藏着的小心思更是显得无处躲藏。只得搂着她离开南家,跃过层层屋檐时,寒风冷的刺骨。窝在怀里的她时不时的与我说着话,目光打量着我的神情。我却因她这明显的目光而将目光移至那巷道旁的尸骨上,不禁叹息了声。身旁的她紧张了起来,极其小声的询问着:“师姐生气了吗?”“没有生气。”我每每听着她这般柔软的语调,心里更是舍不得她。她听见我的回答后,好似心情好了许多,又和我说着。不知为何,我心情很是沉重的。明明身处这般炼狱的人间,她却因感知不到外界的任何情绪而无忧无虑。那脖颈间的伤痕还那般触目惊心,我无法忽视,却在看见她尽力同我说话的面容时,缓和着心情同她聊着。那夜的雪下的越来越大,我终究还是压抑不住那强烈的独占欲,忍不住细声地说了句“就算念儿不是认真的看,也不许看他。”可她却没听见,只是呆愣愣的看着我询问。我不再言语,只是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叹息了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容易嫉妒了?只是忽然想到若是这如炼狱一般的世上只能活一人,我想我是绝对不可能一个人独活的。可我也做不到离她而去,让她一人活在这炼狱一般的世上,我想我大约是入魔了。若是因她而入魔的话,我甘之如饴。离开南乌岛之后,因着她脖颈间的伤不好养,我带她在一处小镇好好养伤。四月天气暖和,她的伤渐渐好了许多。而她因为尝不出味道后,煮的粥便越来越没有味道,我吃久了便也习惯这味道了。只是听到她提出要向王大娘学习做糕点时,我阻止了她。王大娘看向她的目光夹杂着很是明显的可怜,可偏偏她不知道。好在我寻了个理由,她很是听话,没有再坚持。背记内功心法,是她每日必做的事,我不曾松懈过。可她却有些记不住,甚至还容易走神,每每当我看着看着医书便感觉她那明显的目光总是偷偷看向我这方。我便开口提示了她,让她专心些,没想到她却更加大胆,几乎我一转头便能抓住走神的她,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却让她变本加厉。只好握着医书敲了下她的额头,她无辜的望向我。我只得再次告诫她,她呆头呆脑却没有再说什么。这一过便是好几个时辰,眼看临近傍晚,她越发不安。我还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未曾想到她不安的原因却是因为我,“不饿,只是师姐要是不吃饭的话肚子又会痛的。”她呆呆的回着。原来是上一月葵水来时,我腹部疼痛的厉害,因她问起,便随意的同她说是因风餐露宿引起的老毛病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