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页(1 / 1)

('最让他感到可怕的是,来找画的人几乎都不打着找“遗嘱”的旗号,他们虽分散,但却像一个默契的整体,包括颇有权势的宋家,也声称只要画只找人。外界的新闻与传言,大都围绕着名画失盗和陆怀信与祝家的纠葛展开,就连祝家兄妹俩,也都以为大家寻画找人,是为了让陆怀信重新出山,挑起祝家的大梁。而且,他们俩竟丝毫不知“遗嘱”的秘密。这里面的疑点,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但几乎可以断定的是,背后的那个人,经营计划了多年,从祝南浔父母之死到祝家画室失火再到找画找“遗嘱”,这一步步,安排太过周密。他为了保护家人,从不敢暴露真实的身份信息,他的电话卡,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掉,就连”陆西源”这个名字,也不是他真实的姓名。“陆西源,程诺,我们走吧,就算要报警,也得让宁岸的家里人来做决定。”甘愿在凄风苦雨中忍耐八年,不是为了退缩,而是为了蛰伏。此刻,能再次与宁岸一家人相遇,或许就是事情的转机。查明真相才是最好的自我救赎,祝南浔隐隐觉得,好像一切隐藏的疑点都正在浮出水面。一路上,陆西源始终不敢透露太多,而她被绕进这层层的谜团,似乎这一刻才真正清醒。是宁岸的血唤醒了她,人果然只有在生死面前才能顿悟。祝南泽收到妹妹的短信时,正和爷爷生前的几个学生在饭桌上吃饭。这些年,他们兄妹俩孤军奋战,也只有这几个人会偶尔帮衬一把。学画不同于学艺,拜了师学了本领,天赋努力靠个人,成就亦与老师无关,祝老爷子盛名在外,培养出来的学生也占据了江南画派的大壁江山,当年祝家出现危机,祝家大部分学生四分五裂,唯独这几个成就最高的没有摒弃祝家。他看了短信后,大概了解了事态的发展,祝南浔没有告诉他父母的事情,只提到”遗嘱”,于是他便和这几个人谈论祝家的弃徒——朱赟。他想要从这些人的身上了解到更多关于宋家找陆怀信的信息,但当他把祝家将要分羹给宋家的事情故意透露这几个人的时候,他们中有人急了。“这么多年,一共就两个人被老师逐出师门,一个是陆怀信,另一个就是他,陆怀信——他是事出有因,但朱赟完全是因为人品败坏才被老师赶回家,这些年他与宋家狼狈为奸,在背后恶意炒作艺术品,把美术界也搅得乱七八糟——”“是啊,你怎么可以把祝家的生意分给这样的人。”他们议论纷纷,显得忧心忡忡,他们当中在美术界最负盛名的郑怀敏更是大发雷霆,当众拍桌:”南泽,你怎么可以做这么荒唐的决定?”“郑叔叔,朱赟利用宋家的势力派人去抢画,一度威胁到我妹妹的人身安全,我们没有办法。”“简直幼稚,你答应分他生意他就不抢画了?你妹妹就安全了?再说他要画何用,目的还不是为了找陆怀信出山。”“大家都说陆怀信已死,也有人亲自证实过,可为什么还是有人在找?您总说是为了找他出山,可自从他失踪,他在美术界早已没有一席之位,若是想找人主持大局,您的威望还不足以支撑吗?为何却要找被逐出师门的陆怀信?郑叔叔,大家究竟在找什么?”其实祝南泽不止一次的怀疑过类似的说法,就算找到了陆怀信,他就真能挑起大梁?祝家的家业,他凭何去动。只有一点,除非他手上有筹码。看到短信,现在想来,大家格外关注那幅画,甚至有些人对画的关注度超过了画作本身的价值,此事早有蹊跷。而他和祝南浔似乎一直被封锁住信息,他们得到所有的消息都来源于这几个祝家的亲信。郑怀敏说得没错,他们还太稚嫩。他们兄妹俩一心想着那场火和那三个人,思路始终偏离正规。“陆西源,你能告诉我的是不是都已经说了?你保证你没有任何隐瞒?”三个人在张掖的夜市上喝酒,祝南浔显然有些醉了。他们本不该这样大张旗鼓的暴露在外面,但三个人似乎都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祝小姐,拜你所赐,我们又过上了逃亡的生活,简直比电影里演得还刺激。”程诺这话没有说错,追溯根源,若不是祝南浔在青海湖足足找了陆西源半个月还不肯罢手,陆西源应该不会如此暴露。“都怪你——你为什么要和女明星拍照?别说过了八年,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得出你。”陆西源擦了擦祝南浔嘴边的啤酒沫,笑了笑说:“缺钱啊。”祝南浔听见这话,把印章拿出来拍在桌子上:“没钱你不能来找祝家要?你守着那么大一堆宝贝,你随便——”“怎么找你?你问问他,这些年,他坐过火车、飞机,出过西北四省吗?要不是我在青海罩着,他连内蒙都不敢出。”程诺说完搂着陆西源的肩膀,醉态毕现。祝南浔摇了摇手指倒在陆西源的身上:“打电话、写信,什么方式不可以联系啊?你就是太谨慎了。”“回去吧,你喝醉了。”天色已晚,陆西源观察着四周的动静,扶起祝南浔打算离开。程诺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今天祝小姐结账啊!”三个人走在回旅店的路上,陆西源扶着祝南浔,她依然踉踉跄跄,陆西源只好把她背起来,她趴在陆西源的背上嘴里还在碎碎念:“陆西源,你做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陆西源忍着伤口的疼对她说:“困了就睡吧。”他始终逃避回答她问的这些问题,其实不是回答,而是,没有必要回答。没有人是真正的圣人,也没有人甘愿忍受八年的苟且,但他同时也知道,没有谁的生命是可以白白逝去的,也没有谁就该沦为欲望的牺牲品,祝南浔的父母不可以,祝南浔兄妹更加不可以。除了陆怀信,没有人还会这样做。陆怀信离开,他就应该继续这样做。这便是他的宿命。“陆西源,我头疼,你不许走——”送祝南浔回房间后,她却死死地抓住陆西源的领口不让他离开。程诺站在门口,歪歪倒倒的看着床上的两人:“罢了罢了,就让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吧。”陆西源担心着祝南浔的“脑袋”问题,此时格外后悔自己纵容她喝酒,他对程诺说:“那你把门带上吧!”程诺不怀好意地笑了,然后带上门一个人走了。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两个人,兜兜转转,终于并肩作战。祝南浔蜷缩在陆西源的怀里,喃喃地对他说:“我没喝醉——”陆西源紧紧地抱着她:“阿浔,其实我之前是联系过你的。”“什么时候?”祝南浔迷迷糊糊的问。陆西源说:“我刚到西北的时候,给你写过明信片。” ', ' ')

最新小说: 破茧 强制疯批短篇合集 【海贼王】薇薇的世界 (综漫同人)间谍就不要搞职场恋爱了 资本家的劳动改造 庶女嫡谋 刑侦:夜半鹤知 联姻后老公失忆了 红楼:割据江东,从水匪开始 都市古仙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