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生我气吗?”江开问。盛悉风语气软化下来:“不了。”江开:“真的?”“嗯。”她想到赵梦真的话,不由说:“没想到你还挺会哄女孩开心的。”“那你生气了不哄你怎么办?”其实江开一直都挺会哄盛悉风开心,只不过以前拉不下脸做得太明显,只能变着法子逗她开心,常见的手法就是让自己“倒霉”,下车的时候不小心头撞到门框啊,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把生姜当成肉啊,诸如此类。她笑点跟哭点一样低,一看他倒霉就忍不住破防。现在她生气了,他只要放低身段说些厚颜无耻的话哄她,热烈表达爱意,花钱给她买礼物,全都是遵从内心真实想法的行为,对他来说反而简单。“哦。”盛悉风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听得出笑,“算你过关。”江开最后确认:“真不生我气了?”“当然是真的了。”盛悉风觉得自己也没那么不讲道理吧,至于他这么草木皆兵?看来他真的很怕她带着情绪过夜。江开语气一转,说得理所当然:“那行,轮到你哄我了。”盛悉风:“……”无语。无语归无语,她还是跟他承认了错误,不管怎么说,隐瞒任豪杰帮她搬东西一事确实是她不厚道。虽说她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不想他多虑分神,但换位思考,如果江开故意隐瞒和别的女生的接触,她也会不舒服。异地恋不易,需要双方共同用心经营。江开很容易就放过了她:“好吧,你哄好我了。”俩人重修旧好,盛悉风听着他在电话那头低沉好听的声线,她格外想他。她真想此时此刻就在他身边。正想跟他诉说自己对学生时代最后一夜的不舍,江开那边却传来车队的催促,催他马上回归训练。她压下临到嘴边的话,把自己的失落掩饰得很好,故作轻松地跟他告别:“你去吧,我还忙着收拾行李呢,耽误我半天……”挂掉电话,盛悉风一个人在阳台发了会呆,直到一只烦人的蚊子找上她,往她手臂上咬了两个包,她才逃回寝室。室友们纷纷调侃:“哟,这么快和好啦?”她笑嘻嘻:“是呀是呀。”这就是爱上一个热爱自由的人要付出的代价,除了崇拜他的恣意潇洒,还要接受他的居无定所。*第二天下午,申音的毕业典礼如期召开。盛悉风的亲友团极其庞大,江盛两家人都来了,就连盛锡京也难得有空。尽管知道江开不可能出现,但她还是好几次在人群中找寻他的身影,怀着侥幸心理,期待他能给她个意外惊喜。去年他毕业的时候,她和婆婆本想飞去美国参加他的毕业典礼,结果这人根本不领情,比赛时间和毕业典礼冲突,他毫不犹豫鸽了后者。可对盛悉风来说,毕业典礼是很特殊的人生节点,意味着她从学生变成社会人士,站在人生的分叉口,她难掩伤感。多希望他在。一直到典礼结束,她都没能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人。不过,他虽然赶不回来,但关注着她这里的情况,在群里催着大家给他发照片和视频,惦记她有没有哭鼻子。盛悉风没哭,倒是盛拓一度红了眼眶。只要关乎女儿,威风凛凛的盛总就格外情绪化,想到一晃眼自己的小女儿居然都毕业了,他既是不舍,又是感慨时光飞逝。“好了好了。”沈常沛哭笑不得,“女儿都结了婚的人了,毕个业算什么。”大家顾忌着盛拓的面子,没告诉江开。但盛悉风这小棉袄漏风,一等空下来就跟江开说了,当然目的不是为了爆亲爹的糗事,她只是很感恩:“我爸真的好爱我。”江开不禁回想到婚礼上的老丈人,牵着盛悉风出场一开始还能勉强保持冷静,但当把盛悉风的手交出去,眼泪再也忍不住,滚落到他手背上。时至今日,江开仍记得这滴眼泪砸在自己手上的力量,那是身为父亲最无可奈何的痛。他跟盛悉风开过很多次玩笑,有关生儿生女,但内心深处他无所谓孩子的性别,反正无论男女,他都会成为自己理想中的父亲,去弥补他缺失的那一部分父爱。听着盛悉风说起她的父亲,他忽然心生退意:“盛悉风,我们别生女儿吧。”然后又开始说胡话,“如果真生了个女儿,就给她洗脑成不婚族。让她永远留在爸爸妈妈身边。”“……”盛悉风提议,“不如我先给我爸洗脑成你这样。”“那不行。”江开双标。老丈人要是跟他一个想法,他还怎么复婚。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