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被重重摔在地上的父母的灵牌。十六年被鸠占鹊巢,活得连畜生都不如,连父母灵位都护不住。“愿,用凝性命发愿......”银发男人似乎没料想到会有人以自己起愿,怔神一瞬重新开口,“这才有趣。”应春晚体力已经透支到了极致,双眼又开始隐隐发黑,听到清冷又饶有兴致的声音。“汝名为何?”林中有飞鸟扑扇而过,落下一串清凌凌的鸟鸣。绿叶上凝结的露水轻滑,啪嗒一声打在应春晚干裂的唇上,带着春末的草木气息。露水姻缘,他突然就想到了这个词。“姓应,名凝,字春晚。”半晌,他听见那道冷冽的声音逐字逐句呢喃重复了一遍,“应春晚。。"应春晚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凝可有幸知晓大人名讳?”银发男人似乎思考了一瞬间,最后出声,“白九。”“...白咎。”应春晚神志纷乱,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轻声念了一句。男人笑了起来,漂亮清俊的一张脸比任何珠翠都更引人夺目。“好,白咎便白咎罢。”“你的命就暂且先欠着,日后有需,我自会来取。”应春晚闭上了双眼,闭眼前似乎看到九条银白的长尾在男人身后轻晃。他和这个人一同渡过了很短,却又仿佛很漫长的一段时间。短到他觉得不过刹那,长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由一前一后变成了并肩而行。应春晚在案前执笔作符,白咎自他身后环过,一只隐隐泛着光芒般的手附在他旧伤斑驳的手上,握着他的手一笔将符文画了下来。应春晚脸上微红,将这个符文牢牢记在了脑内,是个挡灾的平安符。“...阿晚。”焚香气息萦绕在他脸庞,他微微侧头,蹭到微凉但柔软的双唇,气息渐乱。符纸被揉捏出许多不成样子的皱褶,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被散落下来的外衫遮掩住,遮掩不住满室旖旎。也遮掩不住响动,传到门外端着茶盏,满面惨白的宋时景耳中。作者有话说:宝贝们中秋节快乐!记得赏月吃茶切月饼哦555我这边已经居家好一阵子了,不能出去也不能走动,奶茶店也全部暂停营业了,好想糖分,唉...btw我开了个微博,@至紫Amethyst,欢迎宝贝们来找我玩,搜至紫应该就可以出来啦,一起线上赏月吧哈哈哈遥祝宝贝们千里共婵娟^3^第83章 聚魂(3)南方多雨。是夜, 风吹雨打,枝斜叶落,对于应春晚来说都是最熟悉不过的寻常天气。他与白咎回来不到一个月, 先是上上下下一点一点把被分家霸占去的铺子商行都拿了回来,分家无一人敢当面多说什么, 皆是敢怒不敢言。固然有应春晚如今手段不浅的原因,外加分家本就名不正言不顺。更多的是因为应家上下都传遍了, 应春晚出去了一遭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人,竟然学了一手巫蛊之术回来,人人自危, 只怕睡梦中就被应春晚使了法子收了命去。应春晚对这说法啼笑皆非,分家有一支曾经和他交恶的独苗男丁确实前阵子出了事丢了命不假, 但族里的人看过了,分明是寻花宿柳, 染上了那些花柳病所致。但他并没有出声去刻意修整那些惶恐不安的流言。让分家的这些人因此忌惮他, 也不是件坏事。更何况, 他如今确实学了不少风水之术,白咎手把手地教出来的。白咎。应春晚想到这个人, 温和却凉薄的眼神都柔下来了几分。柔软过后, 却又是一抹微不可查的羞赧和自惭爬了上来。他虽然自小在应家过得不好,但一应该念的书也从没有漏过。从小听的是孔老之言,学的是程朱理学,没有一句话说过男人可以和男人做那事, 那是有悖天道纲常,不为人齿的腌臜。白咎不是人, 不会为这些夫子定下的条条框框所束缚。但应春晚是应家的家主。他脸上笑容黯淡了许多, 最终消散。“春晚哥哥。”中堂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提灯微弱光芒旁的人影晦涩不清,宋时景的表情拢在阴影里。应春晚的心事尚未解开,跨过门槛时没有留心去看。“时景?”踱步至堂内,应春晚才注意到宋时景一直撑着那盏琉璃灯在门旁,身形未动,但视线随着应春晚的动作一路追了过来。划过应春晚线条清晰又温润的侧脸,交领露出的白皙脖颈上的喉结,包裹在衣衫内单薄但挺拔的肩背,还有那双温润却暗藏锋芒的眼眸,长睫斜下搭拢时会多一分说不出来的美感。背手于后腰轻拢的十指仍旧白皙,松散搭着,平日里应春晚一直最爱带着的那枚玉坠,恐怕都不如这带着隐约旧伤的十指莹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