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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沉浸在一门之隔的歌声里,楼梯下方忽然有人出声叫了他的名字。秦青卓一抬眼,看到楼梯下抬头看着他的女孩,有几分眼熟,但一时记不起在哪见过。“黄莺,”对方主动说了自己的名字,“我们见过的。”秦青卓凝神一想:“夏绮的朋友?”“是我,你还记得啊,”黄莺笑了,“你来找江岌?要不要我叫他出来?”“不用,”秦青卓说,“让他唱吧,我也听会儿。”“我酒吧的人还可以吧?”黄莺走上台阶,给秦青卓递了支烟,但秦青卓摇头拒绝了。“你戒烟了?”“戒很久了。”“我说呢,记得你以前抽烟的,还想是不是我记错了。”黄莺把烟收了起来,自己也没抽,“对了,你就站这儿,不怕被人认出来啊?”“我这种退圈几年的人,就算被认出来也没什么好拍的,”秦青卓笑笑,似是不想谈关于自己的事情,转移话题道,“江岌在你这里多久了?”“快一年了吧,”黄莺想了想,“我那会儿刚接手这酒吧,正在门口看着工人装修呢,就看他背着把吉他,领着个小女孩,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问,要人唱歌吗。我一看,挺酷哎,就看中他了,把他留了下来。”黄莺描述得挺有画面感,秦青卓脑中浮现出她说的一幕,认真听着。“人帅,嗓子又好,替我招来了不少小姑娘。小伙子人不错,就是嘛……”黄莺顿了顿,“人有点拧巴,太独了。”“是挺拧巴的,”秦青卓笑了笑,“什么都不肯往外说。”两人关系不算太熟,黄莺又还有别的事,聊了几句,便打了招呼要走,临走前又问一句:“真不用我叫他出来?”秦青卓摇了摇头:“真的不用,你忙你的。”黄莺走后,秦青卓又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才回了自己的车里。如果说在听到这首《陷入我梦里》之前,秦青卓的想法是尽量帮糙面云“打得漂亮点”,那听过这首歌之后,他的想法改变了,他想让糙面云赢,并且想让所有观众都记住这场胜利。止步于此,太可惜了。江岌值得被更多人喜欢,值得站在更大的舞台上,而不应该仅仅蜗居在一间巷子深处的小酒吧里。但是……江岌真的会选择唱那首《长夜无边》吗?秦青卓靠上座椅后背,有些犯难地想,那首歌里掺杂了太多个人情绪,江岌可能并不想将它暴露出来。然而如果不唱那首,又会有哪首歌既能有这种击中人心的力量,又能帮助江岌真正地宣泄出情绪?等了不知多久,红麓斜街渐渐安静下来,附近几家酒吧接连打了烊。街上的人潮逐渐散去,秦青卓推开车门,打算再去看一眼江岌有没有结束唱歌。一下车,目光触及不远处,他却蹙起了眉——他看到江岌跟在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后,拐进了幽深的巷子里。第37章 红麓酒吧散场时已经凌晨两点半,江岌放下吉他,拿过喝得还剩小半瓶的矿泉水,仰头喝光了,然后习惯性地将瓶身捏扁扔到了垃圾桶里。每晚酒吧打烊之后,他习惯站在门口吹着风放空一会儿。连唱几小时,对于嗓子和体力来说都是一场挺大的消耗,只有在这种时候,大脑才肯停下那些自我撕扯的内容,短暂地陷入空白,所以这是江岌一天当中最放松的时刻。但今天,就在他推门走出酒吧时,他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男人跟江克远年纪相仿,穿着灰色的夹克衫,眉心拧成了深深的“川”字,手里夹着的烟已经燃了一半。因为傍晚接到的那两条短信,对于这个人出现在此时此地,江岌并没有感到太意外。男人什么话也没说,看了他一眼,转身往旁边走。江岌带上门,跟着他走在后面。巷子对面站着几个年轻的女孩,一边互相低语一边朝江岌看过来,似乎是想上前跟他搭话,但又没勇气这样做。男人抽着烟走在前面,一连拐了好几道弯,横穿了几道巷子,直到红麓斜街的声音被远远甩在后面,周围阒无人声时,他的脚步才停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江岌也随之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男人丢了手里的烟,转过身,死盯着他,目光阴郁。江岌记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是个挺随和的叔叔,虽然性子有些急,对小孩子却非常有耐心,经常带着自己出去玩,还偷偷给自己带一些父母不让吃的小零食,如果不是江克远……“死了?”对面哑着嗓子开了口。“嗯。”轻描淡写的一声“嗯”,对方却好像忽然被激怒了似的,走过来抬手用力朝江岌胸口搡了一把,抬高的沙哑声音里掺着压抑的愤怒:“死了就完了?!”他力气不小,江岌被推得朝后退了一步。男人上前紧紧攥住他的领口,抬高了声音朝他吼:“把我们一家害得那么惨,死了就完了?!”江岌微低着头,沉默着,一语不发。那人推着他,将他的后背重重撞到墙上,扬手一拳紧跟着抡了上来。江岌被揍得偏过了头,随即那拳头跟打沙袋似的落下来,落在他肩膀、胸口和胳膊上。毫无章法的拳头,每一拳都带着泄愤的力气。江岌没还手,沉默地承受着落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听着那人一声一声地喊着“死了就完了?谁他妈让他死了?你们一家欠我的,这辈子都没完!”,还有一拳一拳揍在他身上发出的闷响,他有点麻木地分神想,揍得好啊。应该带上麻三那几个人,抡着铁棍一起狠狠揍过来,还得是那种不给人留活路的揍法。要他的话就这么做。凭什么江克远死得那么容易?凭什么他儿子还能心安理得地活着?江岌能打,也抗揍,挨了揍一声不吭,让人泄愤都泄不痛快。男人喘着粗气,死死盯着他看了几秒,拳头不够发泄,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从地上捡了根生了锈的破旧铁管,一扬手,用力砸在江岌身上。剧烈的疼痛让江岌倒抽了口气。这反应让对面的人终于有了点泄愤的快意,那根铁管紧跟着一下又一下抡到了他身上。江岌躬起了身,紧紧咬着牙,将那点关于疼痛的反应一丝不漏地咽回肚子里。在这阵密不透风的疼痛里他感受到了一种自虐的痛快,像是包裹在身上的麻木忽然被血淋淋地撕开了。再重点儿,他想,最好能打死我,就像江克远死了那样,一了百了。秦青卓跟进巷子时,江岌已经不见踪影了。刚刚江岌跟着的那男人是谁?他见过两次向江岌追债的人,都是三个人一起过来的,应该不是他们。那这个深夜单独找过来的人是谁?巷子黑,路不平,秦青卓经过路口时朝两侧看了看,没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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