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什么松田紧皱着眉。压低的眼睫下瞳孔有些颤抖着缩紧,思维被他驱使着向过去倒转。回忆带着钝痛纷涌而来,但这时候他不能被任何情绪左右,必须强压着感情用单纯的理智来分析这些事。毕竟就算要证明雨宫是清白的,是公安的误搜查,他也必须拿出证据来,说明薰一直都是警察的人,他不可能有任何可疑的可疑的记忆被骤然撕裂开一个大口!他猛地回过头去,像是第一次从迷雾和迷惑性的温暖阳光中清醒了过来。他看见那个他们刚刚开始熟悉起来的时候的案件。景光因为火灾受伤住院,医院炸弹和他问雨宫问到一半就不了了之的——“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只是他似乎每一次想问雨宫这件事的时候,都会发生点什么其他的来打岔。怀疑自己身边的人本来就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而自己也或许在第一次被他贴近,看见他利落又干脆地解决案件的时候,就隐隐有点被吸引,在他面前似乎长期处于被耍的一方。自己也从来控制不住雨宫,只能远远地望着他的耀眼。像是抓不住一阵飘渺的风。久而久之,他也就忘了这件事。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难道是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就一直被卷进了什么事件里松田的表情不自觉地沉了下来,搭在膝盖上的手握拳收紧,一言不发。他忽然开始怀疑。自己真的很了解他吗?“你怎么了,松田警官?”空气只仿佛突然被冻结一般安静了下来,仿佛四周气温都被生生拉低了几度,一下一下,刻刀般冰冷地刮过人的脊椎。两个人对坐了许久,最后松田低沉地说道:“我不相信公安的人,我会亲自调查他的事情。不管他到底被卷进了什么该死的案件里,我都会把他带回来”不,已经带不回来了。松田忽然自嘲般嗤笑一声。只能说是,保存他的名誉和清白。“要不要我也来帮忙?”真宵眨了眨眼睛,忽然笑起来:“说起来都这么久了,你还一直叫他雨宫。怎么,在我面前不好意思叫你喜欢的人名字吗?”“闭嘴!啧,你今天废话怎么这么多?!”松田一下表情有点僵,红红的耳尖看得对面的真宵笑得停不下来。他只能连忙打断这人的嘲笑:“他的名字是薰,雨宫薰。他的照片我手机里也有存,你看如果你”然而他话还没说完,手机已经被面前一脸兴奋的家伙抢了过去。“快点!让我康康!”真宵两眼放光地点开他的屏幕:“是谁这么倒霉居然被你这种看上”“喂!喂,我说你不要乱翻啊笨蛋女人!”松田一下有点炸毛,起身想去抢回来:“你”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绫里?”他看见不远处的真宵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僵住了!屏幕上显示的蓝底证件照上青年的微笑温柔,但倒映在她的眼里,却仿佛见到了什么鬼怪,整个人浑身都在发颤,灰白发青的脸上眼睛死死盯住那张面孔,手在止不住地抖。“怎么了?这就是雨宫。”松田皱着眉走到她身边,可话还没说完忽然被她一把抓住肩膀,简直过山车一般剧烈摇晃着!“你说他叫什么!雨宫??!”“是啊,他不姓雨宫还能姓什么?”松田阵平被摇得大脑一片空白,愤怒地扳着她死死钳住自己肩膀的手:“你给我松手!松手听见了吗!!你突然发什么疯?”绫里真宵脸色煞白,几乎在尖叫:“他好像我姐姐的儿子!不对根本就是一模一样!”“长得像又怎么了?”松田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西装抢救回来了:“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那么多,或者他就是你侄子,你不也说好多年没见过他了吗?到底有什么问题”“有问题!”松田的动作猝然一滞,瞳孔瞬间紧缩如针,听见她在哭。“因为我姐姐和那个孩子,在十九年前就都死掉了啊!”“公安正在彻查所有阿薰以前参与过的案子,目前已经排查出有二十五起和组织利益相关。”“而在这二十五起中,有三起目前已经可以确认和之前线报所提到的‘格兰利威’的行动相符合,其他部分的排查工作还在继续进行中。”降谷零在安全屋里坐下,将腰上的武器卸下来放在一边。他抬头望向自己眼前如雕塑一般静默的人:“你怎么想,hiro?”“……”沙发上的诸伏景光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如果不是微微颤抖的手,和鲜活的颜色还在证明他确实存在着,他看起来就和一尊石像没什么区别了。“你的意思是,格兰利威是阿薰?”“我没有下这个定论,毕竟组织的势力在日本已经渗透到极其深层了,宽泛来算有30的案件都能间接算作‘和组织有利益输送’。”降谷零走到桌边,倒了杯温热的水回来。他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推到景光面前。“公安只是在调查,毕竟也不排除这是组织的陷阱,我们行事还是要更加小心。”“那如果,能证明格兰利威的脸确实不是易容的”诸伏景光沉默许久。他再次开口之时,仿佛很艰难,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沙哑:“是不是,就可以说明,格兰利威确实是阿薰的代号了?”“……”降谷零垂着头,交握在一起的双手渗出了汗。“我很抱歉,hiro。”诸伏景光一言不发。“不管如何,我觉得他至少应该还是喜欢你的,景光。”“不然,他其实也没必要去为你做那么多事情。如果他真的是格兰利威,那他的任务应该只有从警察内部获得组织所需的情报,渗透高层,而和我们交朋友,包括救你,都应该不在他的任务计划内,都纯粹属于卧底最忌讳的节外生枝”降谷零其实有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他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去安慰自己灰一样苍白的幼驯染或者说是安慰自己。理智告诉他,如果薰真的是格兰利威,那他们一起度过的一切都是虚假的。温暖都是假的,是骗人的,所有的拥抱和温馨也从来没有存在过。但是,两者之间性格和气质的转变之大也让人根本难以置信。他们就像在追逐着那最后一点希望,区分开格兰利威和雨宫薰或者为他的行为找点理由。到最后,这种自欺欺人的白日梦到底是在安慰谁。他也说不清了。一切都仿佛蒙着一层迷雾,迷雾下是深不见底的陷阱。他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他们最亲爱的同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