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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清翕然道:“王爷谬赞。”他目光越过沙地望一眼面带担忧的纪榛,纪榛却避开了他的眼神,沈雁清的眉宇间又黯淡下去。既是沈雁清和蒋蕴玉胜,注定有一战。二人对立站着,冷瑟的夜风袭来,吹得墨发翻滚,银枪长剑泛着凛冽的寒芒,更为着肃穆的场面多增些许杀意。鼓声又起。沈雁清手腕微动,竟一反战略,率先发起了攻势。他平生善隐忍不发,唯二次主动进击。一次,是今夜与蒋蕴玉对决,一次,是在京郊外追逐纪榛时引发的缠斗。银枪和长剑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沈雁清和蒋蕴玉皆使出浑身解数,新仇旧恨尽融在这一场角逐里,不似比武,反倒像是想置对方于死地的宿敌,每一招每一式都不留余力。契丹的勇士看得入迷,纷纷喝彩。纪榛本以为二人皆是大衡朝的臣子,只是切磋武艺,定有所收敛,却没想到反倒比方才激烈翻倍。他目视着仿若生死搏斗的二人,一颗心被放在炭火上翻来覆去地炙烤一般,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希望对方负伤。银枪削去沈雁清的一小缕发尾,利剑刮破蒋蕴玉的锦袍,难分胜负。契丹的勇士交头接耳,也奇怪两人不似同族似死敌。眼见两人越打越烈,都不肯收手,纪决忽地掷出一个酒杯砸在二人中间,碎裂的瓷杯像是结束的讯号,拼得你死我活的两人才如梦初醒般错开身躯。纪决起身,笑说:“看得入神失了手,请王上和王爷见谅。”有了纪决抛出的台阶,沈雁清和蒋蕴玉见好就收,相互作揖坐回原位。一场看似切磋实则演化为闹剧的比武就这样落下帷幕,众人又醉舞狂歌好不痛快。沈雁清复披上大氅,不动声色地用烈酒压下喉间淡淡的血腥味。宴会后,半醉的纪榛与兄长和蒋蕴玉同道。到底是在异国,几人都还算清醒,但连最爱逗纪榛玩儿的蒋蕴玉都沉默着。近住所时,纪榛终是忍不住对蒋蕴玉说:“你方才疯了吗,这是在契丹,你如果有个好歹要边疆的百姓怎么自处?”蒋蕴玉耳力极佳,先听到了不远处的脚步声,停下来问:“你担心我?”纪榛实诚道:“难道我不该担心吗?”他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眼对方,“若不是哥哥打断,你要打到什么时候?”蒋蕴玉又问:“你既是担心我,那你觉着再比下去,我和他谁能赢?”纪榛一怔,看了眼似同样在等待答案的纪决,抿了抿唇,斟酌着措辞小声说:“你在沙场整二年,想必也不会输罢.....”话落,位于走廊的沈雁清慢慢走了出来。蒋蕴玉胸有成竹一笑,“我自是会赢。”纪榛不知沈雁清在此,莫名慌乱,对纪决说:“哥哥,我困了,我们快些回去吧。”纪决颔首,牵着纪榛的手走远,蒋蕴玉亦跟上,唯听到对话的沈雁清面色苍白地久站风中。曾几何时他在纪榛心中稳居首位,而今却不知位列几何。是他太晚正视自己的情意,以至于追悔莫及。作者有话说:《三个男人一台戏》沈大人:?小侯爷:?哥哥:?第61章 夜色凄茫,一道高挑的玄色身影悄然挑开落闩的窗户。纪榛睡得迷迷糊糊,忽觉有温热的呼吸扑在他颈侧。他以为遭了贼人,背脊一麻登时睁开眼,还未出声就被微凉的掌心捂住了唇,“是我。”沈雁清。纪榛急促的呼吸渐缓,于黑暗里对上一双清丽的眼睛。这里是契丹宫殿,巡逻的侍卫遇穿玄衣夜行者可不分缘由地当场击杀,沈雁清竟如此大胆敢夜半潜入他的寝室。只要纪榛大呼一声,沈雁清这副打扮必死无疑。捂在他嘴上的手慢慢抽离,纪榛到底没有喊叫,手忙脚乱地爬到床榻的最里处去,压低声音威吓道:“你来做什么,再不走我便唤来侍卫将你刺成个刺猬。”沈雁清坐在床沿,“你唤吧。”纪榛张了张嘴,却是拿枕头砸向沈雁清,恨自己不够心狠,无法对沈雁清动杀意。他戒备地瞪着对方,气恼地说:“昨夜你套我的话,莫不是又要以此来威胁我?我绝不会再上你的当,你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沈雁清听着纪榛对他的猜忌,胸膛闷痛,他静坐片刻,等纪榛冷静下来后才说:“我只是来看看你。”纪榛咬牙,“那你见着了,可以出去了。”沈雁清却不说话,还是看着他,怎么瞧都瞧不够似的。两人低语不过两三句,门外突然有了声响,是纪决。“榛榛。”纪榛犹如偷腥被抓住的猫,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心慌意乱地瞄了眼沈雁清,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沈雁清竟起身似要去开门,纪榛眼疾手快地攥住了对方的手腕,低声说:“哥哥,我在。”“方才我听见屋檐上有些动静,怕是野鼠上瓦,没惊动你罢?”纪榛看了眼沈雁清,嗫嚅着回:“没有。”门外的纪决失落地阖了阖眼,又意味深长地望着紧闭的门,仿若能窥见室内场景。他抬起手,掌心贴在门上,顷刻,终究没有推开,而是道:“那你睡吧。”纪榛听着兄长离去的脚步声,愧疚地咬了咬牙。他知道不该欺瞒兄长,却不愿沈雁清现身平添误会。纪榛气败地松开沈雁清,说:“我只瞒这一回,你走吧。”生怕沈雁清不听,又极重地加了句,“我并非玩笑话,再有下次,是你自己送死。”沈雁清深深看着他,问:“今夜我与蒋蕴玉比试,你可有一丝挂心我的安危?”纪榛手握成拳,“没有。”沈雁清的眼瞳寸寸沉了下去,像是泼了墨,黑得见不到底。他眼睫半垂,提了旧事,“当日在三皇子府,你道为何不是我,那一声发问刻骨镂心。如今我再问,你心中可还气我恨我,是不是我身亡命陨,你都不会再有半分动容?”纪榛细细回想,想起那日的混乱与心碎。当时他以为兄长感染瘟疫,又死无全尸,自是摧心剖肝,才导致神昏意乱下失言。他纵是再恨沈雁清,也不曾想过要对方的命。可为了早些催沈雁清离开少生祸端,他口不应心地挤出一字,“是。”沈雁清面上的血色瞬间尽失,他唇瓣微动,几次后才发出声音,“我知晓了。”纪榛占了上风,也不觉得畅快,他想赶沈雁清走,可从前寡言少语的沈雁清此时却滔滔不竭地说个不停。他可说的,不可说的都要堆在今夜一齐吐露。“离京之前,母亲托我带话。她知晓从前薄待了你,要我说些好言哄你回家,不过我怕是要辜负她老人家的念想,你并不愿同我走。”“陛下出身低微,我自以为深识远虑看清了圣意,遂追随三殿下。当年我欲与王家结亲,你却横插一脚扰了大局,我心中气怨才对你百般刁难,你怪我是应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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