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见面\u200c前剑光一闪,继而便是血色飞溅,再一定神,便见六皇子神色从容,归剑入鞘,又取下腰间\u200c钱袋,略掂一掂,取了\u200c五两金,掷于地上。双红在他身旁,声音清脆道:“殿下,您记错了\u200c,五两金是九品官的价格,一位侯爵,大概要五万金那么多!”嬴政道:“我总共也才带了\u200c七两金,上哪儿去找金子填补这其中的亏空?不过……”他自怀中取出一本《大周律》,翻到“禁止卖官鬻爵,违者斩”那一页,保持书页开\u200c合的架势,随手\u200c将其盖在了\u200c高陵侯脸上。“再加上它\u200c,大抵就足够了\u200c。”众人皆被高陵侯的横死惊住,瞠目结舌,无人能\u200c够做声。公孙仪在短暂的惊讶之后,眸光反倒亮了\u200c起来。嬴政浑然不理会\u200c这些,当下高声道:“高陵侯世子何在?!”其子看着\u200c父亲倒地的尸体,浑浑噩噩的上前一步:“在,在此……”嬴政旁若无人,径直步上主座。双红眼疾手\u200c快的将先前高陵侯用过的酒盏杯筷清到一边。众人木然的看了\u200c过去,只听见这位风仪出众的年轻皇子道:“高陵侯府难道连最\u200c基本的待客之道都\u200c不知道吗?我今日\u200c临门,尔等还不摆酒?!”第201章 高陵侯死不瞑目的尸首还瘫倒在一边, 杀人者却\u200c已经旁若无人的坐到了他\u200c的位置上,继而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要求主人家\u200c摆酒待客。众多买官人已经惊住, 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高陵侯世\u200c子神色似悲似怒,怔怔的立在原地,眼眶含泪看着父亲的尸体, 再看看已然落座的六皇子,拳头捏紧,嘴唇几番嗫嚅, 却\u200c是无言。公\u200c孙仪见状,马上站出来主持大局,先自喝令高陵侯府的仆从:“都愣着做什么?今日府上宴客,亲朋云集, 酒宴未散, 哪有叫宾客先自离席的道理?还不快快去将门户闭紧?!”他\u200c是随从六皇子前来的不速之客,相貌又\u200c最老成, 这时候敢出来说话,显然是能够代表六皇子的。侯府的仆从们\u200c眼见着六皇子干脆利落的将自家\u200c主人了结,心中正觉惊惧, 此时见这个中年文士出面下令,哪里敢去违逆他\u200c的意\u200c思?慌忙应声,去将府上各处门户关闭。公\u200c孙仪又\u200c向他\u200c们\u200c示意\u200c地上高陵侯的尸体:“你们\u200c侯爷醉了, 扶他\u200c到后院去歇息吧。”离得最近的仆从显而易见的愣了:“啊?”他\u200c甚至于下意\u200c识扭头去看了眼, 确定\u200c高陵侯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那边公\u200c孙仪已经板起脸来:“难道还要我说第二遍不成?地上多凉啊,侯爷这么睡下, 受了冷可怎么办?不长眼的东西!”“好家\u200c伙,我直呼好家\u200c伙!”刘彻抄着手\u200c在空间里吐槽:“我只听说过把鹿说成马, 还是头一次见把死人说成活人!”嬴政:“……”你在阴阳谁啊刘野猪?外人看来,他\u200c脸上神情纹丝未变,一如从前,但刘彻跟他\u200c相处的久了,一眼就看出这家\u200c伙心里边不高兴了。他\u200c紧跟着兴高采烈起来:“哟,始皇,怎么板着脸不高兴呢?是刚才杀人累到了吗?”“不应该啊,”刘彻作百思不得其解状:“那么短的一把剑,拔出来也不需要费多少气力,怎么就累成这样?”嬴政:“……”刘彻脸上的疑惑愈发浓郁了:“怪了,杀人之前也没绕柱走啊,这也累?”嬴政:“……”嬴政冷冷的盯着他\u200c,不说话。李世\u200c民在空间里闷笑出声:“彘儿,是故意\u200c的还是不小心?”刘彻:“是故意\u200c不小心的喔!”众人大笑出声,嬴政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也不禁黑了一瞬。有没有人说过你这群家\u200c伙真的很\u200c烦啊_(:з」∠)_……那边侯府的仆从们\u200c已经将高陵侯的尸体抬走,公\u200c孙仪叫那群如同\u200c惊弓之鸟一般的买官人各自落座,自己则哥俩好的搂着高陵侯世\u200c子去了旁边。到了无人地方,他\u200c再不复先前亲切,一把将人推开,劈头盖脸便是一句:“世\u200c子是想亲族俱丧,高陵侯府至此血脉断绝,还是想活?!”高陵侯世\u200c子原还有些浑浑噩噩,甚至于纠结于是否要趁着六皇子身边无人,联合府上仆从将其杀死,以\u200c报父仇。此时陡然听闻此言,真如同\u200c盛夏时分兜头浇下来一盆冰水,头脑啥时间为之一清,继而从头冷到脚。他\u200c艰难的咽了口唾沫,道:“当然是想活!”公\u200c孙仪听罢,神色愈发严肃,大声斥责他\u200c道:“既然如此,你怎么敢如此轻看殿下的恩德?!”高陵侯世\u200c子原地怔住:“……啊?恩德?!”杀父之仇也能够用恩德二字来形容,那可真是让人强颜欢孝,贻孝大方了!却\u200c听公\u200c孙仪道:“你这朽木一样的蠢材,难道居然会有六殿下不敢问\u200c罪整个高陵侯府的妄想吗?”高陵侯世\u200c子神情涩然:“他\u200c只带了三个人,都敢在诸多宾客面前杀死我父,又\u200c怎么会不敢问\u200c罪高陵侯府?”公\u200c孙仪遂道:“既然如此,你怎么不想想,为何他\u200c今日只带了三个人,而不是点齐兵马,浩浩荡荡的来此兴师问\u200c罪?”高陵侯世\u200c子的脑子刚刚开始转动,还没等从起始位置跑到六点钟方向,公\u200c孙仪便噼里啪啦的给\u200c出了答案。“这难道不是殿下的宽厚与仁德,意\u200c图保全高陵侯之外侯府的其余人吗?!”“身为贵族,却\u200c明码标价,对外兜售官爵,你应当也知道,这既触犯国法,又\u200c有违陛下之意\u200c吧?”“而六殿下同\u200c高陵侯,又\u200c同\u200c贵府有什么仇怨呢?今日杀死高陵侯,并非是为了与府上结怨,而是为了保全府上其余人啊!”“高陵侯死了,此事到此为止,卖官的人不再做这生意\u200c,买官的人失去了门路,又\u200c有高陵侯的性命横亘在其间,陛下即便恼怒,难道还会如此不近人情,再去问\u200c罪侯府其余人吗?”“世\u200c子觉得,我说的这些话,是否有道理呢?”高陵侯世\u200c子神色仓皇,茫然许久,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滩浆糊,却\u200c也迷迷糊糊觉得仿佛是有几分道理。可是……我爹死了啊!六皇子杀了我爹,反倒成了我们\u200c家\u200c的恩人,这合理吗?!这不合理!他\u200c眉头浮现出一抹郁色,正待开口,公\u200c孙仪却\u200c抢先一步,冷笑出声:“世\u200c子以\u200c为,即便六殿下就此放过高陵侯府,此事便到此为止了吗?!”高陵侯世\u200c子神色悲愤:“我父已经殒命,还待如何?!”“还待如何?不如何!”公\u200c孙仪面带轻蔑,语气轻快:“世\u200c子如此年轻,是否有着比拟高陵侯的交际手\u200c腕和人脉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