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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所见略同。”苍越满意极了,摆手放人离开,目光一转,大步走向另一群路过的弟子。“诶,等等。”*“苍越这老东西,脸都不要了!!!”明月峰,同为三大长老的夜明长老,在今日第十八个门中弟子前来请教替身术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大骂出口,气得跳脚。“老伙计,怎么这么大火气。”骂声刚落,苍越拎着坛桃花酿,一脸笑意的出现,“莫恼了,来尝尝我珍藏千年的好酒。”夜明子冷哼一声。他与苍越师出同门,斗了大半辈子,比什么都难分胜负,都收了徒弟后,自然而然地开始比徒弟。一个路杳,一个白芙雪。夜明子因此耀武扬威了多年,去年弟子大比,白芙雪打败路杳,苍越被他嘲得连洞府都不敢出一下。没想到有朝一日,苍越凭借路杳,在宗门招摇起来了。“你来做什么,不去瞧瞧半天学会替身术的爱徒,哼。”“唉。”苍越将酒坛放在石桌上,叹口气,“那是对外的言辞,你真信?”发现有转机,夜明子眉梢一扬,坐了下来:“你是说?”苍越点头,抬起两指:“不错,她只用了两个时辰,才不是半天那么长。”夜明长老:“……”他起身要走,苍越赶忙拉住:“特意带来好酒,尝尝再说。”夜明子瞥了眼:“这酒不是你的命根子,今日怎么舍得拿出来了。”苍越无所谓地捋了捋白胡子:“它的使命已经完成。”夜明子一愣:“什么意思?”“因为那日,我就是这样。”苍越掀开酒坛,顺势在石桌洒下一把桃花,一个灵泥小人立在花堆上。“师父~”“你瞧,当时就是这样的场景,我给你再现一遍。”“滚!!!”怒吼声绕明月峰环绕良久,惊起一片鸟禽。在半山亭赏景的白芙雪,听到声音,沏茶的手一顿。是师父。“青尔,怎么回事?”立在她身旁的青鸟,耳目极好,能听到百里之内所有声音。听到问话,青鸟发出声声鸣叫,旁人听不懂,但与它心意相通的白芙雪,能明白它在说什么。待青鸟鸣声落下,白芙雪脸色微白,放下手中的茶盏。眼前赏心悦目的秋景,一下失去的色彩。她不知苍长老所说的替身术多难,但苍柏都需要三天才学会,路杳竟然只要半天。若是真的,这天赋也太可怕了。好端端的,路杳为何突然勤苦起来了,话说回来,最近她过得格外清闲,总是给她找事的路杳,为何消停了?意识到有什么在悄然改变的白芙雪,越想越心慌,匆匆起身:“不行,我要去修行了。”青鸟疑惑地看向她,叫了声,不是才结束一天的修行吗?“我知道,我也不想去修行。”白芙雪难过地抚着青鸟羽翼,长叹一声,姣好的脸蛋满是愁意,“但你不懂,青尔,我才不要被她比下去。”她没有路杳那般的好心态,或者说脸皮。想想去年弟子大比,若换作她被路杳淘汰,前八名都没进入,‘白芙雪’三字,清筠宗应该从此查无此人了。太可怕了,简直是噩梦,她才不要啊!*拜苍越所赐,天还没暗,路悠悠亲自带着替身泥人在戒律堂外守着,以免泥人走到半路被发现。待夜幕降临,悠悠控制着泥人,小心谨慎地进入戒律堂,越过第三扇门,她才放松了些,朝偏僻破旧的房屋走去。比平日来得找了些,悠悠在四周逛了圈,整个院子,只关着顾赦一人,其他房间都是空的。说来奇怪,这几日她来回穿梭在戒律堂中,倒听闻了顾赦这事。污蔑顾赦的弟子,开始死不承认,后来被铁证如山才服软求饶,不过为时已晚。他被逐出师门,连带包庇他的管事,也受到了责罚,此事还是宇文离亲自解决的,但不知道为何,明知顾赦是无辜的,依旧关他禁闭以示惩戒。悠悠想不明白,只能将其归结于,大魔王自带他人敌视光环。离子时尚早,她在外面百无聊赖地徘徊。门内很安静,仿佛没人存在,悠悠蹲下来,透过门缝朝室内好奇地望了眼,想看看顾赦是不是又在打坐。出乎她意料,蒲团上没有少年的身影。房间没有灯火,借着透窗照入的月光,悠悠看到了顾赦。他坐在正对着窗的角落,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另手垂在身侧握着,双目紧闭。不知是不是光线太过昏暗的缘故,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浮现出苍白之色。悠悠本以为他在小憩,盯了半晌,发现不对。她从门下进去,走到顾赦身旁,仰头细看,少年倚着冰冷墙壁,长睫低垂,一双眉头紧缩,薄唇像是缺水般干裂。悠悠摸了下他的手,灵泥自身就是冰凉的,但她透过泥人的触碰,从顾赦身上感受到更深一层的冷意。“顾赦,醒醒。”他没有醒来,一动不动地闭着眼。悠悠心头咯噔了下,操控泥人爬上顾赦的肩膀,伸长胳膊在他鼻下探了片刻,收了回来。还好有气。不过情况不妙,气若游丝。悠悠环顾四周,没看到半点饭菜和水的影子,心下微沉。他们忘了。顾赦还没辟谷。关在这地方几天了,滴水未进,半点东西没吃,加上深秋夜晚,寒气源源不断地从地下蹿起,他衣着单薄,仅凭练气期那与凡人一样的体质,不生病才奇怪。何况,还中着毒。悠悠抿了抿唇,离子时还有些时间,她看了眼面色苍白的少年,消失了在室内。戒律堂外,悠悠将溜出来的泥人揣入怀里。回到旭日峰,她拿起白日灵落端来的糕点,用空荡的丹药瓶盛了些水,再拿了枚治病的百草丹,最后用块布将这些东西包了起来。包裹圆鼓鼓的,比泥人还大。不仅如此,与小泥人而言,还很重,要悄无声息运入戒律堂太难了。但此时别无他法,悠悠来到戒律堂外,找了个隐蔽地方坐下,闭目聚精会神地操控泥人。夜色正浓,小泥人从草丛钻了出来。它拖着沉重的包裹,贴着墙,小心朝第一道门走去。*顾赦浑身发冷,意识越发模糊。他极力睁开眼,保持清醒,但眼皮像有千斤重,怎么都睁不开。恍然间,仿佛有无数根水草,将他缠绕起来,拖向看不见的黑暗深渊。顾赦呼吸渐弱,觉得自己快死了。可他实在不甘。他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将毒全部逼出灵脉,以后可以像正常人一般修行了,若死在这地方,又算什么。顾赦薄唇翕动,意识在一片死寂中,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东西碰了下他的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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