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悠悠斜躺在美人榻上,把玩着手中的灵石。一众美人进入室内。大坻是她面前一堆灵石过于耀眼,虽然姑娘们眼尖地发现她是个女孩,仍装着睁眼瞎,热情地不行。“这是摘月楼的花魁芷烟姑娘。”、“这是嗓子最妙的俪儿姑娘。”、“这是琴艺精妙的姬筱姑娘。”……悠悠一听擅琴,多看了姬筱几眼。女子眉清目秀,身材高挑,穿着轻薄的青色纱裙,垂在身侧的手十分纤长,如玉白皙,很是赏心悦目。只不过,她右手背有条一寸长的血痕,像刚受了伤。房门被合上,只剩她与一众美人在房间,悠悠从榻上坐起身,一群莺莺燕燕暗送秋波,饶是她,多少也有些不好意思。悠悠起身,挨个打量,发现众人耳后都没有桃花印。小狐妖还没下手。她放心躺了回去,侧卧在榻,一手撑着脸颊望着她们,一手指向身前的灵石。“诸位姐姐自行娱乐,我饱饱眼福就好,到了时间,这些灵石便是你们了。”反正都看得出她在女扮男装,悠悠也不装了。能拿灵石,还不用伺候人的事太过美妙,几个姑娘面面相觑后,决定还是做些什么,不然钱拿着心里不踏实。“不如这样,我给小公子读话本。”“我给小公子捏肩。”“我给小公子跳舞。”包厢内瞬间热闹起来,悠悠斜躺着,思索那狐妖会何时来。原著里,狐妖无论是给人烙花印,还是捉人,都是在黑暗中进行,先将灯熄灭,再趁人惊慌时溜进来。悠悠盯着灯火,沉思之际,嘴边多了颗葡萄。她不假思索张嘴吞下,吃了后,才反应过来,望向蹲在榻前,捻着葡萄的姬筱姑娘。悠悠眨了眨眼:“谢谢。”说罢,她略一思忖,扫了眼四周后,见没人注意,她另摸出小袋灵石,偷偷摸摸塞给女子。姬筱抬起美眸,略显诧异地看去。榻上穿着男装的小姑娘,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的手受伤了,等会去买些药敷。”会捣鼓乐器的手,伤了看着揪心。姬筱饶有趣味地勾唇,捻起一颗葡萄又喂到她嘴里:“知道了,多谢小公子怜惜。”她微微抬眸,眼中一点淡光,悄无声息划过。悠悠只觉眼睛被闪了下,面前原本就容貌不俗的姑娘,此刻瞧着更顾盼生辉。听到近在咫尺的温声细语,她耳朵不自觉红了,吃着葡萄,含混不清地“嗯”了声,见人端起桌上酒盏,忙道:“不必了。”她对自己的酒量,十分有数。“好。”姬筱笑了笑,放下酒盏,继续给她喂葡萄吃。过了会儿,悠悠心中忽然微微一动,若有所感地望向窗口,那里一道黑影闪过。她微眯起眼,全身警觉地盯着轩窗,榻边姬筱姑娘给她喂的什么,她都没注意,习惯性地张嘴,一口咽下,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美酒入喉,醇香中带着点儿微辣。悠悠刹时有点上头,与此同时,烛台上的灯火熄灭了。惊呼声响起,悠悠胸前的验妖符一热,有东西进来了,她正要掷出慕天昭给她的缚妖索,这房间的距离正好是妖索攻击的范围。然而没等她掷出,室内灯火重新亮起,那小狐妖,仿佛察觉到室内有什么令人恐怖的东西,窗户响起“哐”一声。它跑了。慌乱之中,似乎还撞了下窗。悠悠赶忙起身去追,下榻后脚下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旁边一只带伤的手,及时伸来,扶住她。悠悠稳住身形,意识还很清晰,只不过目光有些飘忽,身形不稳。那杯酒,有点上头。她摸出灵符,给众同门报个方位后,朝门口走去。注意到她脸颊浮起红晕,室内姑娘们纷纷涌来,驱寒问暖,扶着她的姬筱轻声解释。得知她是一杯酒便如此,众人掩嘴笑个不停:“既然如此,奴家们扶小公子去休息。”悠悠摇头:“不必了,我出去醒酒。”一群人回头望了眼灵石,姬筱见状,温声道:“我扶小公子出门。”众人赶忙应是,打开房门,让两人离开。走出房门,悠悠本以为会阵冷风吹过,让她清醒,谁知扑来的是带着暖香的柔风。悠悠原本清醒的意识,都变得模糊起来。“要不,我扶小公子四处走走。”穿着青纱裙的姬筱,看了眼女孩迷糊的视线。大概没想到她真的一杯倒,忍俊不禁地提议道。然而,悠悠却警惕十足地摇头拒绝,并抱住了走廊上的柱子,站在醒目的地方。“不了,我在这。”她红着脸,磕绊道:“就、就在这等。”她给同门们发了传音符,应该很快会有人赶来。姬筱道:“等谁呢?”这话倒把悠悠问住了,迟钝的意识转了又转,脑海里迟迟冒不出一个名字。她着急地思索之际,胳膊一紧,被人拽了下。感觉到有人拉扯,悠悠下意识心中一紧,本能地抱紧柱子。“你做什么,不要碰我!我现在脑子不清醒,可是、可是会揍人的!”姬筱轻笑,仿佛几百年没看到这么有趣的事,对赶来的玄衣少年道:“她似乎不认得你呢。”空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酒香,顾赦看着背对他,死命抱着走廊柱子的少女,唇角弯起凉飕飕的弧度。姬筱一只手还在悠悠胳膊上,力道很轻,半扶半捏。顾赦道:“松开。”姬筱眉梢微挑:“少侠,这位客人让你莫要碰她,可不是让我。”似曾相识的声音传入耳中,悠悠慢吞吞扭过头,从莫名在摇摆的身影中,看到一丝熟悉,而且越看越眼熟。她松开柱子,几乎同时,胳膊上的手被少年挥走。悠悠手腕一紧,被股极大的力道拽了去,额头撞上结实的胸膛,原本晕乎的脑袋,更昏沉了。她缓了好一会,长呼了口气:“是、是师弟啊,我头有点晕,你带我去外面吹冷风吧。”顾赦一言不发,扶着她离开。悠悠此刻只是反应慢了些,基本的意识还在,脚步虚浮地被搀扶走。“那狐妖来了,不知道为何,又、又突然走了。”她说着。身旁的人没回答,悠悠停下脚步,侧头问:“师弟你怎么……怎么不说话。”“你喝了多少?”声音从顾赦袖下传来。一个黑色的小脑袋探出,幽蛟忍不住问。据它所知,修士喝酒都是如喝水般,不易醉的。悠悠惊奇地看着幽蛟,在想这是什么东西,还没回答,肩膀忽地一紧。她衣摆轻摇,视线晃荡之际,后背撞上了转角处的墙壁,四周灯火一下暗了。“师妹——”喧闹的场所里,她忽然听到个熟悉的声音,随即变得急促几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