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种时候,他能感觉自己进入到了奇怪的地方……比之前更深入、更隐秘的地方。像个小小的腔室。这让他联想到了小说里提到的omega……用于孕育子嗣的位置。alpha也会怀孕吗?打工人忽然想到这个可能。刚想要开口问,他便看见alpha正伸出手在床头柜摸索翻找,脾气很大的样子,把柜子弄得砰砰作响。这位alpha没有晕倒求饶,更没有失去力气,虽然后颈血肉模糊,但还有力气——好吧,打工人听到他轻轻地嘶了一声。alpha找到了东西,转身时,打工人看到他手里的烟盒。但没有火机。alpha熟练地叼出一支烟,接着本能一样看向打工人。示意般,烟头对着打工人点了点。“……”打工人猜测这个alpha身份不低,起码在外面都是别人帮点烟,才会养成不带火机的习惯。打工人一思考,屋内的雨水味就浓郁起来。alpha闭了闭眼,把烟摘下,妥协地:“……借个火。”活到现在,这是alpha最屈辱的一次。来自身体的变化昭示着发生的事实——他正在从alpha变成omega。这个陌生的男人是个少见到几乎只存在于教科书的enigma,他的信息素让alpha的身体被迫转化成omega。柔弱的、可怜的、无能的omega。alpha握着烟盒的手几乎暴起青筋,他能够感受到自己的信息素逐渐变得无害腻人,从今往后他会变成一个需要他人信息素安抚的无能omega,在发情期苦苦索求这个enigma的信息素,甚至可能在激素作用下散失理智,为了爱摇尾乞怜。就连现在,吸烟都要看这家伙的脸色。alpha屈辱地闭了闭眼,一想到自己以后都要屈居人下,他就恶心得要吐。后颈刺痛不堪,身体疲惫而痛苦,不用想alpha也知道未来将要面对什么——从今以后他就是这家伙的俘虏、奴隶,是卑贱的omega,是任人玩弄屈服于信息素的玩具。越想越觉得荒谬,高等级的alpha已经足以睥睨大多数人,而enigma这种少见的性别,居然会找他的麻烦……他会得到什么?羞辱还是威胁?这个enigma已经完成了标记,他能对自己做任何事。alpha越想越烦躁,他不能杀了这个enigma,因为身体已经有了记忆。但也不能忍受成为这人的玩物,被迫屈从。好恶心。地位骤然从高高在上的alpha变成可怜的omega,他心情烦躁,嘴里的滤嘴都快咬烂了。啪。小簇火焰弹出,对准alpha口中的香烟。高大的服务生弯着腰,垂眸给alpha点上了火。这是个很奇怪的画面。高等级的enigma给他标记完成的alpha弯腰点烟,打火机冒出来的青色焰火印在alpha的眼中,令alpha几乎忘记了吸气。“……”alpha眸色微动。直到服务生抬头,alpha对上他的眼睛,这才抽了一口,烟气袅袅散开。alpha心想,反常识的enigma。服务生制服里随身带着开瓶器打火机这些零碎玩意儿,他给alpha点上了烟,昏暗的房间便有了一簇小小的光源,他注意到alpha的红发浸湿了,眼角也沾着泪,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咬破了,正在渗血。烟雾缭绕起来,alpha深吸了一口,单手把湿透的额发撩起,露出汗涔涔的额头,他的态度忽然缓和了不少,“你是他找来的enigma?给你开价多少?我出双倍。”enigma,打工人默默记住这个词。他看的小说里没有提过。“我不是谁找来的。”打工人解释。“我只是酒吧的服务生,然后被莫名其妙地打晕了……”alpha嘲讽地笑了下,“enigma在酒吧打工?”开什么玩笑?一直以来,alpha相较于其他性别,在智力体能方面会更有优势,在社会贡献方面也更突出,这造就了alpha的高社会地位。在上流社会,几乎默认继承人只能是alpha,对性别的推崇也更病态严重。一个更高级的enigma,怎么可能做服务生……有必要撒谎吗?alpha的脸色冷下去。他皮笑肉不笑地,“你的意思是,你不认识我,也不是谁雇佣的,只是碰巧?”陌生的enigma直起身体,他很高,但非常瘦削,身上的衣物乱糟糟的,银灰色的发在光下显得柔软。他说:“对。”alpha:“……”难言的荒谬和不可思议。alpha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手里的烟剩了半支,他先放到了一旁,任由其燃烧。他问了几个问题,enigma如实回答,当听到那杯酒被放到托盘时,alpha已经了然。“……哧。”alpha拿起了一旁的烟,刚要吸,突然注意到已经燃到了尾。又拿起新的一支,enigma已经主动给他递上了火。“……”alpha嘲弄地扯了下嘴角。他不知道该感叹自己倒霉还是倒霉过头。他看上了一个omega,本想在酒里下药把人弄到手。红白相间的调酒是omega所在包房才有的,结果omega跑了不说,酒刚好落在这个服务生手里。来抓人的私保没见过那omega,却知道拿着特殊酒的人就是要找的,一来二去,这个enigma就这么上了自己的床。又这么刚好的,标记了自己。第4章 4alpha嘴里的烟没抽两口,烟灰结成灰色的长条,他沉默地坐了会儿,捞出手机,发现在刚才的混乱里机身已经断成两截。旁边的打工人审时度势:“你要联系别人吗?”alpha扫了眼他,“嗯。”打工人拿出自己的手机递过来,看他连续打了几个电话,语气不耐,但脸色却愈发苍白起来,嘴唇也逐渐失了颜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