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梁景行说:“当然急啊,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我未来小婶的位置,过两天我小叔受邀参加晚宴,你想想,到时多少明星名媛在场,乱花渐欲迷人眼啊。”闻叙“哦”了一声:“应该没多少人有胆量靠近你小叔,就是我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梁时屿长着一副生人勿进的高冷劲儿,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发冷酷难以捉摸,他们这些小辈害怕他是有理由的。梁景行问:“你要做好什么准备?”闻叙说:“在心里默念一遍清心咒。”梁景行:“……”“没想到啊。”他觉得自己不太了解自家兄弟,“原来你是个大馋小子。”闻叙没否认,都是成年人了,敢想点怎么了。“我有自己的节奏,你别担心。”要是梁景行知道闻叙的节奏是什么,说什么也不会让这位节奏大师单独行动。—周三下午,闻沉洲换好正装准备从老宅出发宴会现场。这个宴会不怎么重要,他代表闻家露个面就可以离席,刚好回来的时候路过快闪店,可以帮他弟带几袋周边。不知是不是闻沉洲的错觉,吃了两天他弟给他带的保健品,睡眠质量好像变好了。兄友弟恭,闻家兄弟永远不分家。他弟多关心他的身体啊,真心换真心。闻沉洲刚下楼梯,下一秒闻叙在楼上叫住了他。“哥,等等我。”闻沉洲闻声看去,他弟换好了一身高定,袖口上的蓝宝石衬衫扣闪闪发亮,做好的发型露出精致的眉眼,稚气褪去,整个人矜贵而优雅。和中午穿着一身线条狗睡衣,只会对着手机傻乐的闻叙截然不同。现在穿得要像去结婚一样。闻沉洲:“cosplay?”他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让躺了一天的他弟从床上滚下来。闻叙说:“嗯,差不多,等会我陪你去参加宴会。”闻沉洲受宠若惊,父亲和母亲一直致力于让闻叙露面,然而闻三少懒劲儿上来,出席了一次至今没有下次。他立刻拿出手机对着闻叙拍了张照片发到家族群,如果他爸看到了,不出意外他觊觎已久的茶饼应该可以拿到手。闻大少带着许久未露面的闻三少出门了。路上闻叙戴着无线耳机,听着清心咒净化心灵。小小梁时屿,看他怎么拿捏。抵达宴会,闻沉洲做好大哥的责任,走哪都把闻叙带着,向众人介绍他家三少爷。闻家人长相优越,气质非凡,就算一直在家咸鱼躺的闻叙打扮起来都一表人才,看到闻叙的宾客无一不夸一句年轻有为。闻叙手里拿着杯香槟,有人来敬酒他嘴唇假意抿了一口回敬。他深知自己的酒量,喝酒误事,还没发现目标可不能横着出去。闻叙像个侦察兵跟在他哥身旁应酬。陈夫人:“黄董,令千金和陈少爷好事将近,打算什么举办婚礼。”黄董笑呵呵地说:“下半年吧,已经找大师看好日子了,到时候第一时间给你发请帖。”“好日子在下半年扎堆,梁家不也打算是下半年……”声音戛然而止,说话的人似乎觉得话题不对,但众人心知肚明。不少人对此唏嘘。“都订婚了,一段姻缘说散就散。”“我听说都好几年了,两人回国就订婚,快修成正果就没了后续,梁太太都给气生病了。”“梁家小子从小就有主意,年纪轻轻闯了一番事业,事业一帆风顺,情路倒坎坷不顺。”梁时屿从小就是长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长大后品行和行事风格在世家中大受称赞。众人也没有对梁时屿的感情之事过多议论,惋惜更多。闻叙默默地听着,想到梁时屿可能在为过去的感情伤心时,他感同身受。闻叙鹰眼般的眼神在宴会厅花园出入口发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这身段化成灰都认得出。闻沉洲被层层包围,局外人的闻叙已脱离包围圈,朝花园前进。今晚宴会轮不到梁时屿出席,家里的大哥二姐有要事缠身,出席宴会的任务放到了他身上。梁时屿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私事影响不了他的社交礼仪。和宴会主人交谈过后,梁时屿陆陆续续和其他人有过交流,只不过大部分人都是匆匆打招呼。梁时屿本人不苟言笑,在生意场上杀伐果断,威名四方,寻常人想要套近乎都要顶着梁时屿自身带来的压迫。更别说这是一个刚和爱人分开,婚约取消沦落为孤单寡人的梁时屿。压迫感扑面而来。其实梁时屿烦着怎么把梁景行从他家丢出去,这大侄已经在他家赖了几天,美名其曰给他解闷。他不在家的时候大侄宛如哈士奇,到处发疯,他回到家的时候,一见他就夹着尾巴。也不知道谁给谁解闷。闻叙刚到花园就看到梁时屿,方圆十里无人敢靠近,宛如鬼见愁。高挑的身影隐秘在昏暗处,侧脸线条绝对的优越,仰头抿下一口酒,微张的双唇紧贴高脚杯,喉结滚动,烈酒下咽。时隔一个月再见梁时屿,心一窒,闻叙觉得对方对自己的吸引力似乎变得无法控制。清心咒就此作废。如果不是发生婚约取消这件事,闻叙不会见梁时屿,起码在摆正自己心态之前不会去见他。今时不同往日,阴暗角落洒下一束正大光明的光。闻叙放下手里的酒杯,拿出手帕净手,整理仪容仪表,从怀里拿出准备好的东西,步伐坚定朝梁时屿走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