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弄有点震撼,立即意识到:“那场车祸。”“没错,在这个世界里,火灾是以车祸的形式呈现的。也正是因为那家人全家都死了,我才能确认,这是戏剧版本的《弗兰肯斯坦》。”玉求瑕说,“之后的故事你也知道了。”黑化后的怪物找到了弗兰肯斯坦的家乡,杀掉了他的弟弟并嫁祸给他亲姐姐一样的佣人,导致佣人被处以死刑。它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用家人要挟弗兰肯斯坦,要求他为它造一个同样丑陋的同伴,一个女怪物,它太孤独了,想要一个伴侣。然而,与它有着杀弟之仇,又被它的丑陋外表导致的羞愧与恐惧日夜折磨着的弗兰肯斯坦怎么可能让它如愿?他同样仇恨着它,想要折磨它。他还是造出了一个女怪物,却在怪物以为夙愿将成,最喜不自胜时,当着怪物的面将女怪物杀死,摧毁了它还没开始的爱情与幻想当中的温存。怪物再次展开报复,杀死了弗兰肯斯坦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将冲突推向了彻底不可挽回的地步。“不可能所有人物与情节都对上,我们要寻找的只是一种戏剧的脉络。”玉求瑕说,“而且我叫过他的名字,也确认了他的身份。”方思弄想起了在床底下让他肝胆俱裂的那一幕,抖了一下:“名字?”玉求瑕:“在这个世界,叫破人物的真名可以阻止一次人物的行动。”所以胡白发现他们在床底下的时候才会停在那儿。方思弄反应过来,还心有余悸:“你怎么之前没告诉我?”“因为这个规则很危险。只有一次机会,而且不稳定——人物停滞的时间从几秒到十分钟不等,没法预测。”玉求瑕说,“以及,一旦叫错,人物会直接进入‘无敌’状态。”“‘无敌’状态?”“只是前辈们的推测,具体是什么状态我也不清楚,因为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玉求瑕微微摇头,“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不要利用这条规则。”“叫名字……”方思弄陷入沉默,片刻后,开口道,“所以我是因为叫破了怪物的名字,那次才没死?”玉求瑕知道他指的是老疯子死的那次,问道:“你叫了什么?”“‘怪物’。”玉求瑕忽然勾唇一笑,道:“你还真是误打误撞……怪不得我刚刚叫它它没反应。”方思弄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刚刚”指的是什么,一下子汗毛都竖起来了:“所以它刚刚真的在追我们?”玉求瑕轻描淡写地回答:“是啊,那不然呢?”方思弄立即问:“那你怎么逃掉的?”玉求瑕:“那个小怪物,可能是它的预备役老婆。”方思弄这才想起他们刚刚逃命时还带了一个小的:“你把它扔了?”“啊。”玉求瑕说,“在杀我和救小老婆之间,它选择了后者,不得不说,比一些人有人性。”方思弄又问:“你确定那是他小老婆?”“不确定。”玉求瑕说,“不过,既然这个世界里,胡白‘创造’它是靠‘生’,那如果想要创造它的小老婆,也会是同样的方式。”方思弄分析道:“所以怪物是主角,他的愿望是拥有一个小老婆,现在他也拥有了?那我们……算不算完成了他的愿望?是可以出去了吗?”玉求瑕却道:“不一定,毕竟筒子楼里还有那么多个呢。”方思弄立即想到怪物身上的花状淤青,筒子楼里的“清洁工”身上也有。“你的意思是,清洁工们也是……胡白生的?”“看起来是这样。”“那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出去?”方思弄凝眉,“现在是戏剧中的哪个时间点?”“我猜是所有重要剧情点都发生之后,弗兰肯斯坦在追逐怪物的这个时段。”玉求瑕道,“而且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确认一下主角究竟是谁。”方思弄一愣:“不是胡白吗?原著书名都叫《弗兰肯斯坦》啊。”“不一定。”玉求瑕却说,“弗兰肯斯坦和怪物在戏剧里一直是平行卡,在各国所排的剧目中,有很高概率会让演员轮流饰演这二者。”“你说怪物也有可能是主角?”“没错。”“那这个怎么确认?”“理论上来说,在被叫破真名之后,主角身上的重要部位上会出现一个记号,类似于纹身或胎记。”“重要部位?”玉求瑕闭了闭眼睛:“这就是我觉得麻烦的地方——我怀疑他们的印记会在脑子里。”方思弄震惊:“还能这样?”“长在哪里都可能,因为主要还是他通过剧情判断主角。”玉求瑕说,“而《弗兰肯斯坦》,他们两个的悲剧都在于头脑——弗兰肯斯坦一片雄心非要用科学的力量创造生命,而怪物的悲剧在于它有思考的能力——我是这么想的。”“那到底要怎么办?”“是你们报的案对吧?”这时,一个警察探头进等待间,“走吧,需要你们去现场指认。”第27章 怪物27七点整的钟声响起。方思弄和玉求瑕没有出现在餐厅。蒲天白一下子就哽咽了。“看来昨天是那两人了。”元观君经过一晚的休息, 目前已经恢复了神志,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非常遗憾。”这时姚望道:“可是今天胡白也迟到……”她话音未落, 胡白就从厨房走出来,面色惨白如鬼,但神色如常, 还端着早餐。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