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们不是……”“怎么?我和他们关系不好,势同水火?”霍延己收回视线,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我们四人能走到今天的地步,各位都功劳不浅。”诺曼:“……”四人?还有一人是谁?霍延己看了眼时间,这个时间应该不足以诺曼来往一趟军区:“您在哪见的霍上将?”诺曼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的公寓……”霍延己立刻挂断电话,连雨伞都没撑就走进雨幕,坐进不远处的车。驾驶员问:“您去哪里?”霍延己:“回公寓。”“是。”……桑觉托着脸,问:“所以己己平时真的都住庄园?”相处不到一会儿,霍将眠不仅把桑觉对霍延己的昵称忽悠了出来,还发现桑觉根本没开窍,看起来是同居,其实就是某位中将自找罪受。睡在一张床上,却不能真正干点什么。“嗯,自从知道《黎明》后……”霍延己坐在高脚椅上,晃了下酒杯,“我们都好久没回过这里的公寓了。”桑觉唔了声:“为什么他说那边不适合待客呢?”霍将眠摇头一笑,眼底意味不明:“这是个秘密。”桑觉问:“我不能知道吗?”不太喜欢的霍将眠都可以知道,第一好朋友却不知道。霍将眠笑了笑,一时没回答。本来之前还不理解,霍延己那样的性格为什么会喜欢这种看起来毫无用处的小男生,但这短短几十分钟的相处,他忽然有些明白了。从前他还和薄青姫枍打过赌,赌霍延己以后会找什么样的伴侣。霍将眠赌对方是个热情奔放很会撩人的性格。薄青觉得霍延己很难对谁心动,可能注定孤寡一生。姫枍却说,霍延己可能会喜欢纯粹的人。现在看来,姫枍说对了。也许是知道的秘密太多,背负的责任太多,他们很难讨厌纯粹得像白纸一样的人。桑觉就是这样的存在,不卑劣,也不高尚,眼里看不到一丝欲望,有一种难以描述的神性。但神不一定就有怜悯之心,就善良。神也可以是中立的,对世间的一切都感到好奇,无所谓万物的生老病死,更不在乎人类的自恃清高,卑劣或高尚。像个欣赏风景的旅人。霍将眠伸出酒杯,道:“知道了别人秘密,往往都会死得很快。”桑觉和他碰了下,轻轻抿了口,认真道:“那你浅浅说说?”“也没什么……”霍将眠吐出几个字,倏地话锋一转,“算了,知道秘密的危险还是让我独自承担吧。”桑觉:“……”不愧是同一道基因延续出来的后代,都很恶劣,吊起了他的胃口又不说了。只是霍将眠恶劣得比较明显,己己比较隐晦。桑觉决定送客了:“你快走吧,己己回来看到我和你一起喝酒会生气的。”霍将眠挑了下眉:“你一个人喝酒他就不生气了?”桑觉道:“也生气,但可能会轻一点。”“……感谢款待,酒调得不错。”霍将眠走到门口,又回首道,“你对延己的事情好像都很好奇。”桑觉:“嗯?”霍将眠道:“对一个人产生好奇,就是心动的开端。”桑觉说了和昨天一模一样的话:“心要是动了,人会死的。”霍将眠:“……”喝醉了吧这是,小孩酒量真差。桑觉还有后半句没说。他不是人,心动了也不会死,倒不是不可以动一动。霍将眠刚走出去没几步,就对上了一道冷冰冰的视线。肩膀微微潮湿的霍延己冷声问:“上将为什么在这里?”“你同居对象邀请我进去坐坐,我只好却之不恭了。”霍将眠打开自己那边的屋门,丢下一句,“不得不说句佩服,同吃同住这么久,都能忍住不下手?”没有回应,身后的脚步逐渐消失在另一道门内,作为畸变者,霍将眠的听力很不错,关门声响起后,隐约听到桑觉乖着嗓音说了句:“您回来啦。”和刚刚跟他说话时的音调完全不同。还行,不算是完全单相思,纯粹是另一个没开窍。桑觉给霍延己拿出拖鞋,还有消污染喷雾:“您请。”霍延己淡道:“撒娇也不能逃避你乱往家里邀请人、还违背约定喝酒的事实。”桑觉仔细回忆了下:“您说过可以在家里喝的。”霍延己脱下外套,去收拾吧台桌。桑觉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我有忍住,没有在外人面前露出尾巴。”话音刚落,尾巴就抵开裤腰冒了出来。霍延己:“嗯。”桑觉又说:“酒是我亲自调的。”霍延己:“嗯。”桑觉眨了下眼:“我有给您留一杯,在冰箱里,您要喝吗?”霍延己道:“非休息时间不能饮酒。”桑觉打开冰箱,拿出那杯底部淡紫、上部微蓝的调制酒,递过来:“真的不喝吗?这是我调得第一杯,特地给您留的。”“……”霍延己接过,垂眸抿了口,“规定不能酗酒,只能喝一口。”“好叭。”小醉龙一副等待夸奖的表情,“好喝吗?”霍延己道:“不错,和谁学的?”小恶龙很骄傲:“自学成才。”007教的,但是不能说。霍延己没回来,桑觉还能保持清醒,霍延己回来后,他就彻底化身小醉龙了,虽然四肢很矜持,但尾巴很黏糊,一直往霍延己手腕上卷。酒的口感甜而不腻,酒精味很淡。霍延己的克制体现在方方面面,他只喝了两口就递给桑觉:“今天喝完后,半个月内不许再喝。”“好哦。”桑觉接过霍延己喝剩的大半杯,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他盯着杯子打量半天,道:“您污染我了。”霍延己:“……”桑觉说:“您喝过它,杯口有您的基因,我再喝过,就是被污染了。”霍延己道:“《畸变者守则》背得不错,但对象弄反了。”“唔……就是这样的。”桑觉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尾巴卷着霍延己的手腕就往房间带,“困。”“困了自己去睡。”“睡前要洗澡,您可以帮桑觉放个洗澡水吗?他晕了。”“……”霍延己顺着他的力道来到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让人很难不想起之前两次喝醉桑觉都提过的泡‘龙酒’。“好了,泡五分钟出来。”在桑觉脱衣服之前,霍延己走了出去,虚掩上门。虽然醉了,但桑觉行为逻辑还是清楚的,说五分钟就五分钟,泡好就坐在床上等人。等霍延己洗漱完出来,天色已经很晚了,桑觉坐在床中间,眼皮一耷一耷的,上半身摇摇欲坠。困成这样,也不肯自己睡觉。霍延己一躺下,他就嗅到了熟悉的气息,本能性地趴在霍延己身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