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屡次张望并不见人影,忽然斧头跑来,焦急地问:“十七爷,你说让杨先生以后去春城跟着狄将军吗?”薛放道:“他跟你说的?”“杨先生刚才下车,即刻问了那位温监军的住处,现在已经去拜会了。”斧头满脸惊讶跟失望:“十七爷,这杨先生是不是太过势利了?真的见了高枝儿就忘了旧人了?”薛放错愕,竟没在意斧头话说的别扭。试探问:“他主动要去的?”“可不是主动的?看那样子简直是迫不及待。”斧头嘟着嘴:“这人未走茶就凉了,怪道我路上说替你担心,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呢,原来是用不着十七爷了。”薛放觉着不太对头。作者有话说:虎摸,今日勤奋无比而又累得够呛的三更君真相帝都在留言里,伸出拇指~感谢在2022-11-05 17:16:41~2022-11-05 22:12: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王木木、crystal、nicole、32171607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bluemoon15 5瓶;20249026 2瓶;32171607 1瓶;第85章 新的加更君◎只要十七郎无事,我不惧死◎温英谋确实是狄闻心腹,就算不用薛放提杨仪,温监军也该知道杨仪是狄闻想要的人。不过昨夜跟她说此事的时候,她起初明明是不愿意,后来虽答应了,但……如今薛放正有事缠身,按理说杨仪就这么去狄闻身边,是他所乐见。可按照她的性格,就这么连照面都不肯地就拂袖走人,一别两宽,这怎么想怎么怪。“他没说什么别的?”薛放不死心追问。斧头翻了个白眼:“什么别的?哦……就是叫我先帮他带着豆子,免得见了那什么温先生,不雅观之类的。你说他想的多周到,竟生怕惹了新上司不高兴。”豆子给斧头牵着,时不时地哼唧,扭头往回看。斧头不由呵斥它:“你老实点,你主子攀高枝儿去了,回头你也跟着享福,哼,以后指不定还能见着你见不着呢。”虽然薛放也觉着以后未必能再见着杨仪,可听斧头也这么说,竟觉刺耳之极:“屠竹呢。”“竹子哥哥……”豆子转头看:“先前还见他跟着杨易的。”他心里生气,“先生”也不叫了。这会儿前面,笏山巡检司中许多人奔了出来,直向此处而来。其中便有笏山巡检司旅帅潘四涟,但如今他却正跟在另一人的身后,那人一张死眉楞眼的脸,别人多半不认得,薛放却认识他。这是春城府郡衙门通判田溪桥。薛放本来还想,抽空去见一次温英谋,看看杨仪是怎么个行事之类。如今看见田通判,心知只怕走不了了。只没想到温监军的动作这样快,一夜之间竟做了这许多调度,本来薛放还以为狄闻得至少一天后才知道此处之事,现在看来,只怕早就知道了。连这向来以铁板一块人缘奇差而闻名的田通判都到了。隔着不远,田溪桥打量着薛放,脸上先露出那种不阴不阳的神情,衬着他死白的脸,真有几分白无常的风范。田溪桥身为通判,管着整个羁縻州的刑事复核,也担着巡检司各部军官的行为监管之责。但田通判的可怕不在于他的职位,而是他的为人。他谁也敢得罪。曾有一个跟随狄闻三十多年,曾救过狄闻性命、立下多少功劳的老将,因儿子犯了人命官司,他求到狄闻跟前,磕头泣血,愿意以自己的命代替其子去死。狄闻怜惜他一把年纪,只得答应出面,不料田溪桥不管这些,不惜抗命,也要依法处置,到底取了那纨绔的性命,以至于老将军很快抑郁而终,临死之前仍旧大骂田溪桥。常在衙门里厮混的人,彼此之间哪能没个沾亲带故的关系,而田通判所做的那些狠绝铁腕的事,也不止一件两件。春城衙门上下提到他,没有不皱眉头的,看见田溪桥这幅面孔,纵然是那清白没犯事的人,都禁不住打怵,需要绕路避开他走,免得给他盯上。薛放看着田通判越来越近,感叹:“这老温是想要我死啊。”正戚峰也赶了过来:“怎么是这死人脸?”两人没来得及交流几句,那边人已至。田溪桥把薛放上下一打量:“为何罪囚并未上枷带锁?”戚峰道:“这还没定罪呢,何况他又不跑。”田溪桥冷笑:“戚旅帅,恭喜高升,只是你留神,像是这样玩忽职守,偏袒嫌犯,只怕你的官儿会当不长。”他冷冰冰说了这句,无视戚峰色变的脸,也不等他回话便道:“来人,给薛放上镣铐。”戚峰这才发现他身后的人居然还带着硕大的铁镣铐。那两人得命上前,还未靠近薛放身旁,戚峰一把将他们推开:“想干什么?摆这个出来吓唬谁!老子把人从永锡一路带来,有出什么不妥么?这会儿到了衙门口了,又弄这个,田通判,你是满身威风没处抖搂了?”田溪桥双手负在身后,一点儿不动怒,还是那副不阴不阳的奸相,他淡淡道:“戚峰,我只知道按律行事,并不知道什么威风,若说起威风来,怕还是你多些,你敢这么对我说话,可见目无官长,我今日倒要杀杀你这被养纵出来的威风!”戚峰浑然不惧:“那也由你,老子但凡……”田溪桥对他如何,戚峰哪里会怕,只不许他为难薛放就是了。他身后都是泸江带来的部属,有几个副官往前一步,立在他身旁。田溪桥瞥见,仿佛一笑,薄薄无血色的嘴唇,细碎的牙齿森然白光,叫人不寒而栗。就在这时,薛放在戚峰胳膊上一握一拉:“靠后。”戚峰微怔,薛放看着田通判:“这是问我的案子,田大人怎么忘了你该审的是谁,还没开始审问正主儿,先节外生枝的闹出来,想来也不是田大人乐见的吧?”田溪桥的唇角一抽,又瞄了瞄戚峰。却见他被薛放轻声一喝,竟然果然乖乖站在了十七郎身后,虽还满脸不服,却竟没有出声。田溪桥道:“薛旅帅是明白人。不过这戚峰当面顶撞,我若不罚他,如何服众?”薛放道:“这不过是小事,谁不知戚峰从来是这个脾性?又何必认真计较,为免伤了巡检司的和气,我叫他赔个不是就罢了,戚峰……还不快向田通判致歉。”戚峰的眼睛一瞪,却终于抱拳哼哼道:“田大人,我一时说错了话,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包涵。”薛放道:“田大人,再追究可就不好了。”旁边笏山巡检司旅帅潘四涟一直看到这里,终于也陪笑附和道:“田大人,他也知错了,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田溪桥方睥睨着戚峰:“本来要打你二十军棍,既然你知错了,巡检司不内斗,倒也罢了,下次还犯,加倍罚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