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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英谋笑的意味深长,不承认也不否认。俞星臣道:“但我也有想不通的,不知先生可愿为我解惑。”“请。”温监军仍淡淡的。俞星臣道:“第一,为何起初不由分说要给薛放定罪。”“第二,田通判跟温监军一唱一和,将真凶之名推在杨仪头上,你们想把她怎么样。”温英谋颔首:“在我回答这两个问题之前,也想请教俞大人一件事。”他看了看院子的方向,回头:“俞主事跟杨……杨仪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三天了。薛放越来越不安。这期间田溪桥没有再过来讨嫌,可是那小狱卒也并未出现,其他的狱卒们好像都给割掉了舌头,送饭送汤一声不响。就算薛放想从他们口中打听消息都不能。终于这日,狱卒来开了锁,说是要堂审了。薛放戴着那沉重的镣铐,走的很艰难,却尽量让自己走的快些。这三日里他没怎么吃东西,身子已经有些乏力,走到堂上的时候,脚腕跟手腕都磨破了。田溪桥跟潘四涟坐在堂上。潘四涟忙着要去给他卸掉镣铐,却给田溪桥制止。薛放环顾周遭,心里的不安在加重,他居然没看见戚峰。甚至连斧头也不见踪影。刚才疾走一路,太阳照着头,弄得他出了汗,喘息都沉重了些。定了定神,薛放问:“戚峰呢。”田溪桥道:“戚队正冲撞上司,行为不检,已经给关押了,薛旅帅不知么?”薛放愕然:“什么?他冲撞了谁?为何冲撞。”田溪桥淡淡道:“薛旅帅,是我在问案,你倒反过来了。”白了他一眼,道:“谋害永锡巡检司施武旅帅案子,业已查明,施武死于银针入心,元凶系大夫杨易……”薛放听到这里猛然一颤,吼道:“胡说!”田溪桥瞥他一眼,继续念:“郦阳县巡检司薛放,素来行事跋扈,目无法纪,殴打同僚,御下不严,数罪并罚,本待严惩,念其昔日功绩,只革去旅帅之职位,降为火长。”他念完之后,又道:“薛十七郎,这次你可是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给我收着点,下回可没这么……”薛放好不容易听他念完,哪里还耐烦听他训诫:“杨易在哪儿?”田溪桥不答,只命人:“除去他的镣铐。”差役正要上前,潘旅帅抢先一步,亲自将薛放的手镣脚铐解开,甚是心疼:“哎哟看这手腕,都磨破了……”薛放站在原地,突然除去那么沉重的东西,竟有点头重脚轻。田溪桥道:“薛十七,你可以走了。”“你方才说,”薛放眯起眼睛想看清田通判的脸:“什么元凶,我问你杨易如何了。”田溪桥皱眉,微微抬头,眼神不善。潘四涟瞅到这会儿,慌忙拉住薛放的手:“十七,你来,我跟你说。”薛放一个站立不稳,给他拉着走开了几步。出了衙门正堂,潘旅帅这才松了口气:“好不容易无事了,何必又去招惹他?连我跟他坐一块儿,都觉着冷气逼人,没瞧见我身上的衣裳都多了两层?”薛放此刻把周围又环顾了一圈,许久没见天日,双眼大不适应,羁縻州的阳光又格外的灿烈,刺的他的眼睛有点儿睁不开,微疼。他问:“戚峰怎么就……杨易他现在又是……”“别急别急,都会告诉你的。”潘四涟拉住他一直往外,“你在那牢房里呆了太久,自然先洗个澡去去晦气,还有你手上脚上的伤也要处置……”薛放越发觉着不对,一把甩开他:“告诉我,直接说,杨易如何,戚峰又如何?!”潘四涟被他甩了个趔趄,身后的侍卫忙过来扶住,潘旅帅搓搓手:“戚峰他……打了几个人,就是田通判自春城带来的那几位,所以要被关几天思过。没什么大碍,再两天就放出来了。”薛放死死盯着他:“杨易。”“杨……”潘旅帅还没开口先挤出一点仓皇失措的笑:“这、十七,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薛放本来已经浑身乏力,此刻却虎狼般上前揪住他:“怎样?说啊!”潘四涟被他的声音震得猛一哆嗦,脱口道:“杨先生他、他已经不在了!”“去哪儿了?”薛放本能地问。潘四涟闪躲他的目光。薛放的心突然缩了缩,头顶的阳光都仿佛在瞬间冷了几分,他嗓子沙哑地:“是、被押走受审了还是……”“就是、不在了,”潘四涟无可奈何:“死了,他死了!”作者有话说:三更!这两天太烧脑,cpu都要不够用了~感谢在2022-11-07 17:36:40~2022-11-07 21:44: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ajada、王木木、guaiguaima、nicole、kikiathena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阳春配白雪、鱼鱼鱼鱼鱼20瓶;小吉吉15瓶;ajada 10瓶;华如风3瓶;梦田2瓶;苏苏、41723680、小盒子、阿念、hupoguang 1瓶;第91章 新的加更君◎瞒天过海,妙计神算◎薛放不知,在这短短三天之中发生了多少事。监军所那一夜之后,笏山巡检司这边的情形发生了极大变化。原先在俇族村寨事发,消息迅速散播,因兹事体大,从周围各处巡检司都有不少将官带人赶来,欲等看这案子审决。这些人里除了有少数是薛放铁杆,一心维护怕他吃亏外,最初站施武方的倒有大半。可其实,这些人并不是单纯地想偏向施武——当然,少数跟其臭味相投的除外,其他大部分军官站的则是律法跟巡检司的规矩。尤其是一些老资历的,听闻薛放公然殴杀同级,如此反叛胡为,如何了得。毕竟再怎么说,也不能纵容私下打死人的风气,规矩一坏,巡检司别说去管别人,自己内里就先乱了。而除了这个外,他们私下里对于施武的人品也是十分鄙夷的。昨夜在监军所,听了田溪桥分析,知道原来是银针杀死施武,这当然就非巡检司内斗,至少不是薛放打死同僚。他们便顺理成章地,不必再强站施武这边。而随着把事情的经过弄得越发明白,这姓施的连救了狄将军性命的大夫都不放过,这简直……同为巡检司的人,连他们都觉着丢脸。其中有些年长的将官,又气又怒,也不愿再等待什么审讯结果了,天不亮就已经带人离开了。剩下的人则以为,施武乃是被外人所杀,虽说是咎由自取,但大可不必因为这个再十分地追究薛放的罪名。就算薛放平时行为跋扈,可毕竟人品没有问题,而且在青年军官之中颇受敬爱,人缘极佳,他们当然也不愿意再去无谓地得罪薛放跟他身后的那许多少壮将官。何况又有田溪桥主持大局,以田某人的做派,就算弄不死薛放,也要狠狠地撕撸上一把,所以更加不必他们再操心此事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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