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冒出这句话:“旅帅……”薛放转头望着她,目光在她的脸上转来转去,忽然道:“不对。”杨仪愣住:“怎么了?”“你今日在府里上了妆,也没洗去,哪里有化了妆的男子,又不是那种……”他自顾自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我给你擦擦。”方才在茶楼仓促行事,竟忘了这件了。杨仪才要自己收拾,薛放轻轻捏住她的下颌:“别动。”她下意识屏住呼吸,十七郎擦了擦她的眉:“好好的又画什么,原本的就不错。”又把帕子换一面,把她脸颊上擦了擦,嗤地笑了:“果真是胭脂,我以为一日不见,怎么你就气色好了那许多。”杨仪起初没觉着怎样,如今见他把帕子上的红给自己看,顿时有点羞恼,就好像一个努力装扮的女孩子被戳破了真相。她把薛放的手拍掉:“我是气色不好,旅帅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薛放愕然:“我……我又说错话了?”杨仪不理他,可惜她换了衣裳,竟没带帕子,于是只用手背把脸上搓了搓,又略粗鲁地去擦唇。唇上当然也是有胭脂的,只是杨仪这么胡揩乱碰,胭脂便擦到了脸上。雪肤上一道轻红,恁地醒目。她却一无所知:“行了吧?哼。”“这里,”薛放指着她的唇边,眼神有点迷离,“还有。”杨仪举手又抹了抹。薛放见她这一揉搓,竟把一道胭脂越发抹成了一团:“不是。你别动。”他摁下她的手,本要用帕子,可鬼使神差地,帕子从手中掉落。薛放举起拇指,给她擦拭唇边的那胭脂痕迹。不知是杨仪之前那一擦擦的太用力还是如何,这团胭脂浅痕竟擦不去了。杨仪只觉着他的手劲从小到大,从轻到重,越来越用力。她被他摁的逐渐向后,后脑勺轻轻地撞在车壁上。他的人都几乎靠过来,快把她整个覆盖住了。她含糊地:“旅帅……”“好了,就好了。”他哼唧了声,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已经不雅。薛放只觉着那胭脂似乎渗入她似雪的肌肤里,得弄点水才能揩拭干净。可车内哪里有水?下意识地,他把拇指送入嘴里舔了舔。指尖沾了口水,又去给她擦。杨仪不敢相信,反应过来前,那湿润的一点已经压下。可不知是马车颠簸,还是十七郎的手抖,竟偏离了目标,指腹摁落,半个指尖陷入樱粉的唇瓣之间。作者有话说:哈哈哈~感谢在2022-11-15 17:31:42~2022-11-15 22:06: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2171607、九月流火、王木木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芙蓉王100瓶;喷喷啪啪嘭嘭30瓶;叶子、joey1124、想要暴富的心、大王叫我来巡山10瓶;大贝7瓶;panpan、一叶知秋5瓶;47933965、只会阿巴阿巴看文、lssrichie 1瓶;第115章 新的加更君◎重口隐私,饭点勿看◎杨仪震惊地看着薛放,十七郎的目光却并不是直视她。他在盯着她的唇,那种专注又仿佛带点痴迷的神情,让杨仪隐隐地害怕。“旅帅!”她终于忍无可忍,挡住了他几乎要为非作歹的手。薛放明显地愣了愣,瞬间的神色,就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与此同时,车厢外一阵喧嚣。是马车经过闹市。马车还没出城,杨仪便觉着好像半个时辰过去了。她不敢再细看薛十七郎脸上,试着往旁边挪了挪,跟他隔开一段距离。又假装不经意歪头往外看。车厢里还是没有声响。薛放看看被拒之门外的手,又看向杨仪。这才惊见她的腮上明明红了一团,但不是胭脂,是被他的手指搓揉的。她的脸本就脆白脆白,像是初雪,又像是薄胎瓷,哪里禁得住被那样揩拭,雪白的肌肤给折磨的泛出血色,却比方才的胭脂还要浓烈。薛放不禁想,假如方才自己没收手,会不会给揉破了。刚才杨仪叫了他一声,把他的手挡开,已经是提醒了。薛放明知如此。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仿佛……有点逾过,但他又觉委屈,明明之前以为她是男子的时候,可以抱住,肆无忌惮的谈笑,给她擦擦脸又有什么了不得。就是说么,刚刚不过是不小心才碰到她唇间去的。他偷偷地看看闯祸的拇指,上头还沾着一点水渍,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多半是他自己的,因为并没有探的那么深,可他还是禁不住有点胡思乱想。万一呢……薛放偷偷看杨仪,见她扭着头,细细的脖颈跟着微微地绷着。这次他看的很清楚,确乎没有喉结。当时在永锡马帮,帐子里灯影模糊,他分明曾是留意到的,可惜心里糊涂,还以为杨仪不到年纪、亦或是身体太弱,所以并不显。如果当时发现了她是女子……薛放敲了敲自己的头。杨仪虽然假装往外看,实则留心他的动作。突然见他自己打自己,她忙道:“做什么?”薛放却向着她一笑:“这脑袋最近总是不想好的,我捶捶他。”他把心底的话暴露出来。杨仪有点心惊:“什么……不想什么好的?”薛放看着她有点惊悸的神情,扭头:“没、我随便说说。”为了掩饰突如其来的那点尴尬,薛放往前撩开车帘:“怎么还没出城?你在这转什么?”屠竹比他还尴尬:“旅帅,我……我刚才一个走神,好似走错路了。”“你……蠢材!”屠竹不是本地人,之前薛放交代过他,这里不过是一个十字路口,一个转弯,他也记得牢牢的。可方才他无意中听见车厢里仿佛有点怪异动静,心里恍惚,居然错过了路口。薛放道:“早知道就叫斧头来。”他打量了一下街面,“前面那个路口右拐,再往南,还敢弄错你就自个儿下去。找地方玩儿去吧。”马车终于出了城,往十里鸡鸣庄去。杨仪为免尴尬,便抱着双臂,做假寐状。横竖眼不见心不烦。薛放也没再如何,杨仪只听到耳畔窸窸窣窣,偶尔是他的衣袖蹭拖过身上。她小心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却见他手里拿着那根束腰带,打量了会儿,又送回了袖子里。杨仪松了口气。鸡鸣十里庄,马车停下。薛放跳下地,接了杨仪下车。昨儿事发后,苦主一家被吓得半死,连夜寻了个地方,搬过去了。外头院门上贴着巡检司的封条,不许闲人进出。薛放把封条扯落,推开门。远远地正有几个村民对着这里指指点点,眼见薛放公然撕落封条,顿时一哄而散。屋内的尸首早已经给巡检司仵作收走了,可才进屋门,便仍有一股极浓烈的臭气扑面而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