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有什么玄机?两个人各自冥思苦想,连马车入了城都不知道。直到马车缓缓停下,外间屠竹说道:“旅帅,有人拦路。”与此同时,一个声音道:“车内的可是十七爷?”薛放听到声音耳熟,便撩起车帘看了眼,却竟然是先前王府的那位长随官,一看他露面,便笑道:“果真是十七爷,怪道王爷说,认这匹马是不错的……”薛放正奇怪他怎么只看见车就知道自己在,原来又是认马。他对杨仪使了个眼色,跳下地:“黄管事怎么在此?”黄管事指了指前方,笑道:“主子在这里,才看见十七爷的马,正想找你问几句话,便叫我来请了。”薛放踌躇,不经意往车上看了眼。黄管事何等精明:“十七爷还有同行的?无妨,今日并非正式宴请,只是几个能吟会画的在一块儿谈天说地,多几个人更加热闹,请一同速往就是。”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2-11-16 17:17:07~2022-11-16 22:29: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王木木、32171607、ajada、22448682、36345653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王木木6瓶;一叶知秋5瓶;只会阿巴阿巴看文 1瓶;第118章 一只加更君◎赤子有心,听姐姐话◎端王府的邀请,寻常之人想得而得不到的,在薛放眼里却只是等闲。薛放道:“我不会吟诗也不会作画,去干什么?没得发闷。”黄管事笑道:“十七爷,又不用你去吟诗作画,横竖只要你在王爷跟前,王爷自然高兴。”正说着,只听“唔”地一声,竟从车窗处探出一个黑乎乎肥嘟嘟的狗头来。原来是豆子在车内闷着不耐烦,便伸头瞧瞧外间光景。黄管事满心以为里头是个人,猛转头一看,那仿佛千年不变的笑脸都给吓得掉落一地,他慌忙闪退:“这这……”薛放仰头大笑,伸手揉了揉豆子的狗头:“是我养的狗子,莫怕,不会咬人。”黄管事惊魂未定,抚着胸讪笑道:“王府虽也养了几只细犬,可都不似这狗一般肥壮,好大个头。”正在这时,前头屠竹跳下来:“旅帅。”薛放见他似有话说:“怎么?”屠竹看了眼马车,见黄管事还在打量豆子,便低低道:“先生说您只管去,千万不可耽误了正事。”原来方才杨仪在内,听闻是端王府的人,心头惊疑。她心知薛放不会扔下她自己去应酬,但那可是端王殿下主动相请,谁敢拂逆。何况若非势在必得,黄管事大可寒暄一句便走,如今在这里拦了半天也不肯走开,自然是非他不可。偏薛放是个偏执倔强性子,未必肯吃他这套,此时推脱了,端王府表面虽未必翻脸,谁知私底下如何。可杨仪又不便随意出声,幸而黄管事站在车旁而非车前,杨仪便悄悄地到车门口叮嘱了屠竹几句,叫他传话。薛放听了屠竹的话,转到车前,果然见杨仪靠车门边坐着,他便靠在车辕边儿上问道:“你叫我去?”杨仪见他领口不知怎么磋磨的皱起,便俯身探手,给他整了整,一边低声道:“王爷所请自然都是要人,留心应酬,少吃酒……”话未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不对,她忙撤手:“旅帅去吧,此处离府里不远,又有二哥哥他们……”薛放本没打算凑那个席,可杨仪给他整理领口,不但是把那些褶皱抚平了,更好像在他心尖上抚了一把,叫他身心受用。此刻莫说是赴宴,纵然即刻去上杀场也是甘愿。他抬眸:“那我便听……姐姐的话。”杨仪没听他说完,就将车门一掩,挡住了身形。薛放一笑,竟跟着黄管事去了。屠竹载着杨仪来到先前换装的酒楼后门,停了车:“先生,我陪你入内?”“不必。里头有接应的人,你且回吧。”此刻豆子好像知道主人又要跟自己分别,哼哼叽叽凑上来,杨仪抱了抱它,挠了挠它的大耳朵,对屠竹道:“就劳烦你好生照看着了。”屠竹有些舍不得:“先生……”迟疑着,因薛放不在跟前,屠竹壮胆问:“先生不能跟我们一处了吗?”杨仪微怔,屠竹忙道:“如今旅帅回了京,戚旅帅隋旅帅他们反而都不在……听斧头说,就算他们侯府偌大个地方,旅帅连个知心的人都没有。听说先前还……”他说到这里,踌躇起来,怕自己又多嘴说错了话。杨仪忙问:“先前怎么了?”屠竹因是才回来这一两天,本不晓得侯府的情形,都是斧头那个快嘴跟他说的。“据说是前天还跟侯府里闹得不快,这两日都没回家里住。”杨仪愕然:“没回侯府?那又是在在哪里住着?”屠竹道:“在中州客栈。”“客栈?”杨仪简直不敢相信,“为什么跟侯府闹不快?”屠竹犹豫:“好像……是家里的太太要给旅帅房里塞人。”“塞……”杨仪心头一震,刚要说什么,又打住:“哦。”屠竹叹了口气:“我们原先以为先生已经……你不知道,那些日子旅帅跟失了魂魄一般,就连在泸江戚旅帅成亲的时候,他面上欢喜,实则心里怎样我是明白的。”“戚峰成亲了?”杨仪一时听见太多事,几乎反应不过来。“是啊,是跟佩佩姑娘,”屠竹说到这里才笑了两声:“那会儿佩佩姑娘已经有身孕了,旅帅才催促戚旅帅赶紧成亲的。”杨仪惊喜交加:“有身孕了,这么快!”想想戚峰那个人竟是快当爹了,这真叫人不敢相信。屠竹看她欢喜,才道:“其实按照戚旅帅的意思,他也以为先生才去……本不想那时候办婚礼的。还是旅帅做主他才答应了。”杨仪长长地吁了口气:“幸而没因为我耽误了他们,旅帅做的对。”“可旅帅虽然如此做主,心里却忘不了先生,那夜他还一个人去了人头谷呢。”杨仪猛然震动:“去、去人头谷?做什么了?”屠竹道:“还能做什么?我想他必定是想到先生了。对了……先生之前留下的那个花布口袋,那段时候旅帅一直都背着。”“背、背着?”杨仪越发呆了,泸江那里是摆夷之地,自然人人都知道那搭帕的含义。那……有没有人告诉过他呢?她竟有点紧张。屠竹道:“可不是么?不过,从那夜他赶去笏山之后,就没看见了,想必是怕弄坏了搁起来了。”屠竹跟杨仪说了这许多,打量杨仪并没不耐烦,才道:“旅帅没跟我说起先生的详细,可我想……先生必定也有自己的不得已之处,可是……”他竟如此贴心知意,杨仪十分动容:“你想说什么就说罢了,跟我难道还避忌什么?” ', ' ')